第144章
我覺得自己就像一個被丟棄的垃圾,失去了所有價值,而我mama還在家里催促我彈鋼琴,寫作業(yè),練芭蕾,逼我做一個大家閨秀。 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已經(jīng)被人欺負了,每天還是要照常訓練我,有一點做的不好,就會被她就各種諷刺和挖苦。 我撐了很久,最后撐不下去了?!?/br> 如果說那個流氓帶給她的是身體上的傷害,那母親和魏州帶給她的就是心理上的重創(chuàng),周藝姍實在忍受不下去了,選擇了離家出走?!?/br> 周藝姍離家出走后去了自己從來沒有去過的各種場所,那些染著彩色頭發(fā)的年輕人和霓虹燈讓她稍微找回了一絲平衡。 在那里,大家都和她一樣,有一段不堪的過往和糟糕的家庭,她不是最慘的那一個。 她徹底擺爛了,在溜冰場認識了一個看起來酷似魏州的同齡人,叫阿東,她和阿東表白,對方想也沒想就直接答應(yīng)了,他們甚至還不知道對方的全名,就在溜冰場里大搖大擺的牽起了手。 后來他們就住在了一起。 阿東帶她去了自己住的地方,那是一個陰暗狹小的巷子,里面什么人都有,到了半夜,就會聽到各種各樣的叫喊聲。 有悲傷的,有興奮的,有帶著怨念的咒罵,也有求饒般的小聲哭泣。 她從沒接觸過那樣的世界,但她并不討厭那里,至少她在那里是自由的,不用擔心成績,也不用在乎自己是否還純潔,因為住在那里的人,沒有一個人是純潔的。 “我在那里住了大概一個月,阿東說錢花光了,我?guī)У腻X也花光了,我們都找不到工作,阿東就介紹我去夜店工作?!?/br> 之后,周藝姍每天都會畫很濃的妝出門,她跟著一起打工的姐妹出去賣酒,后來就開始陪客人喝酒,再后來,一些過分的要求她也能接受了。 而阿東每天就躺在那個陰暗狹小的房間里,睡得昏天黑地,每天就等她下班,然后吃她的喝她的。 周藝姍賺的錢總是很快就花光了,她和阿東大吵了一架,后來阿東丟下她走了。 “我不知道自己一個人在陌生的城市里還有什么意義,所以就拿著僅剩的錢坐車回了家?!?/br> 回家后的周藝姍把惡習也一起帶回了家,從前那個平靜的家也開始變得雞飛狗跳。 “我?guī)缀趺客矶紩?,我恨王蘭,當初她為什么不幫我一把?如果那晚她做點什么,我也不會變成那個樣子!” 她陷入了痛苦和煎熬之中,她常常睜著眼到天亮,到了白天,就去教室補覺。 有一天,她在學校門口碰到了那個黃毛,她鼓起勇氣去質(zhì)問對方,而對方卻不認賬:“你說我強.jian你,有證據(jù)嗎?” 周藝姍拿不出不證據(jù),對方便說:“你給我生孩子,我就考慮和你在一起!” 周藝姍又氣又惱,但她只能咒罵著離開,因為她不想把這件事鬧大,不想自己的丑事人盡皆知。 “那時候云頂區(qū)有一幫混混,平時老是和我爸套近乎,我爸沒理他們,他們就來和我套近乎。 他們看出來我和王蘭有矛盾,就要幫我出頭,一開始我沒當回事,后來,他們竟然真的去找王蘭了,還把照片拿給我看。 他們拍了很多王蘭的裸.照,說到這里,周藝姍皺起了眉,似乎還隱瞞了什么。 “其實,我從來沒有想過這樣對她,是那幫混混干的?!?/br> 拍照的事情過去沒多久,張偉在放學路上堵住了周藝姍的去路。 “他帶了一個人來,說要給王蘭報仇,那個人臉上戴著面具?!?/br> 那天,那個戴面具的人手里拿了一把刀,逼著周藝姍脫衣服。 張偉則站在一旁抽煙,看他們辦事,看了一會,他扔掉煙頭和那人招呼了一聲:“好好享受吧,我就不奉陪了!” 張偉說完就走了。 那一刻,周藝姍心如死灰。 在寒冷的雪地里,她的身體不停的顫抖。 就在那人心滿意足,準備離開的時候,周藝姍終于忍無可忍,撿起了地上的石頭,狠狠的砸向了對方的后腦勺。 想起近段時間的一切遭遇,周藝姍失去了理智,她將所有的憤怒都發(fā)泄在了那人身上。 她紅了眼,發(fā)了瘋,用手里的石頭怒砸對方的頭。 “等我回過神的時候,他已經(jīng)倒下了?!?/br> guntang的鮮血流了出來,融化了厚厚的白雪,恢復理智后的周藝姍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失神的看著倒下的人。 忽然,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那時天色已經(jīng)很晚了,周圍一片漆黑,那個人戴著一頂針織帽,口罩擋住了凜冽的寒風。 她看見對方朝她走過來,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 那人走上前,踢了踢地上的人,又俯下身聽了聽對方的呼吸。 “他死了。” 那人的聲音沒什么情緒,平靜得沒有波瀾:“我們找個地方把他埋了。” 他說完后,蹲到了她面前:“別怕,附近沒有其他人,不會有人知道的。” 那人把厚厚的棉襖脫下來蓋在她身上。 周藝姍被突如其來的關(guān)心給嚇傻了,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傻愣愣的坐在雪地里。 “我不認識他,可是他跟我說話的語氣卻非常親切,就好像我們很熟一樣?!?/br> 那人說:“你知道這個世界上最牢固的關(guān)系是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