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巖海市?！蹦钦f道：“我聽說你也在那里工作, 回去記得約飯啊！”

    莫非說完就要離開, 被顧原叫?。骸澳懔私饽R嗎？”

    莫非轉(zhuǎn)過頭, 笑了一下：“算不上了解, 只是知道一些關(guān)于他的事?！?/br>
    “介意耽誤一杯咖啡的時間嗎？”顧原主動提出了邀請。

    在街邊的一家咖啡店里, 莫非點了一杯美式。

    “墨臨根本就沒打算治療, 我和其他心理醫(yī)生一樣, 遭到了他的拒絕?！蹦钦f道：“他不愿意配合治療，總不能強制治療吧？”

    “你說的強制，是怎么個強制法？”顧原似乎抓住了關(guān)鍵詞。

    “嗯...”莫非想了一下：“安安的審判你應(yīng)該參與過，其實本質(zhì)上就是通過心理攻擊和物理療法殺死病人多余的人格，達到治療目的。但這個辦法并不適用于墨臨，首先他的心理防線很高，心理醫(yī)生很難介入，其次，沒有人接觸過他的副人格，我們找不到對方的弱點?！?/br>
    聽完莫非的話，顧原陷入了沉思：“如果有辦法了解副人格的弱點，是不是就可以設(shè)計治療方案？”

    “理論上是的，但墨臨的副人格誰見過？你見過嗎？”莫非笑了一下：“連靠近都靠近不了，更別說治療了?！?/br>
    “如果我可以呢？”顧原也不知道自己哪里來的信心，他只是很想試一試，很想為墨臨做點什么。

    “如果你能接觸到他的副人格就太好了，你要做的就是和副人格建立起信任關(guān)系。這可能需要你耗費大量的精力和時間?！蹦前櫫税櫭迹骸拔覔?dān)心的是……墨臨很排斥副人格，這可能會引起你和他之間的矛盾，我勸你三思?！?/br>
    “我想知道，如果墨臨有一天失控了，最壞的結(jié)果是什么？”

    莫非忽然變嚴(yán)肅了起來：“擁有犯罪人格的他，一旦做出不可控的事，就會被組織的人帶走，到那時，他會消失在你面前，我說的消失，是那種連尸體都找不到的消失，這個世界上屬于他的一切痕跡都會被抹除，就像你們不曾相遇過，所有的回憶都只是一場夢......”

    顧原的手不由得捏緊了茶杯：“他的病情一直很穩(wěn)定，我相信他?！?/br>
    莫非直接笑了，指了指窗口外的幾個地方：“不知道你有沒有察覺到，那里，那里，還有那里...”莫非指了指周圍的幾個角落：“那幾個人一直跟著墨臨，他們都是組織派來監(jiān)視他的人...

    他就像一條狗，一旦開始發(fā)瘋咬人…就會立馬被人拖走...你以為，不面對這個問題，問題就不存在了嗎？”

    顧原陷入了沉思。

    莫非繼續(xù)說道：“說不定哪天他就會被自己這顆定時炸彈炸得面目全非...在悲劇發(fā)生之前，你是有能力幫他的，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如果你需要我的幫助，可以隨時給我打電話?！?/br>
    ……

    顧原并不相信莫非，所以在第二天的時候，跟蹤了莫非。

    顧原跟著喬裝的莫非，進到了一家餐館，沒想到竟然碰到了一起喝酒的墨臨和楊牧。

    之后的對話，他都聽見了。

    顧原回來的時候處理了鞋子上的雪跡，沾上油煙的衣服也洗了，做完這些事后，他心里一直隱隱不安。

    墨臨在做一件風(fēng)險很大的事，如果要將幕后黑手連根拔起，勢必會陷入危險之中。

    如果緊急時刻副人格跳出來搗亂，那么結(jié)果......

    顧原不敢聯(lián)想下去。

    可莫非的話卻在他腦子里清晰的想起：我說的消失，是那種連尸體都找不到的消失，這個世界上屬于他的一切痕跡都會被抹除，就像你們不曾相遇過，所有的回憶都只是一場夢......

    莫非說得對，他應(yīng)該做點什么。

    墨臨的病一天不好，危險就會一直存在，他該怎么幫他？

    浴缸里的水忽然晃動起來，他睜開眼，看見墨臨精壯的身體向他傾了過來。

    墨臨伸出手指將顧原眼角的濕發(fā)撥去一邊：“在想什么呢？”

    “沒想什么?！?/br>
    顧原垂下眼簾，臉被熱水泡得紅彤彤的，睫毛上掛著蒸汽結(jié)成的水珠，就像哭過一樣。

    墨臨已經(jīng)敏銳的察覺的了顧原的異樣：“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

    顧原搖了搖頭。

    見對方不肯坦誠，墨臨伸手抬起了顧原下巴，盯著那張微張的紅唇：“你洗衣服了?！?/br>
    顧原眨了眨眼：“嗯?！?/br>
    “你買了明早的機票?！蹦R說話的時候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不怕衣服干不了嗎？”

    “無所謂了?！鳖櫾f：“衣服讓酒店寄回去。”

    墨臨沒說話，只盯著對方的眼睛。

    他騙不了他，他說謊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墨臨有些失落，這還是顧原頭一次故意瞞著他。

    但他并沒有表現(xiàn)出不悅：“確定不留下來滑雪嗎？”

    “不了，回去還有事。”

    顧原說完，從浴缸里站起了身，他剛起身就被墨臨拉了回去。

    “心情不好嗎？幫你放松一下？”

    墨臨輕輕蹭著顧原的脖子，放松的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他吻上去的時候，顧原的唇也主動湊了上來，并且還不由分說的將他撲倒在了浴缸里，墨臨驚訝之余，心里那一點因為對方不坦白而變得陰郁的地方也瞬間放晴了。

    顧原的唇像guntang的烙鐵，像是要在對方身上烙滿印記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