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陵愿住了三天院,退燒了之后才回家,回的當然是顧云開的大別墅。 顧翕大四沒什么課了很自由,就是要準備畢業(yè)設(shè)計,他不會做飯,就點外賣,故意給陵愿點白粥小菜,他自己在旁邊吃炸雞,披薩。 一邊還要說,你現(xiàn)在生病,不能吃。 但其實臉上惡意滿滿。 陵愿就當做沒有發(fā)現(xiàn)他的惡趣味,一邊露出受欺負無能為力的表情,一邊乖乖地喝粥。 顧翕有時候回想自己曾經(jīng)和陵愿的相處,他就像個反常的弱智兒童一樣,做著一些自以為快樂實則很無腦的行為。 他后來問陵愿,我以前總是欺負你,你是不是很恨我?想不想找機會報復(fù)我? 陵愿就認真地思考了一下,說:你什么時候欺負我了? 顧翕覺得他在裝傻,說:我把芥末放在牙膏里,讓你刷牙。結(jié)果你被辣的眼淚都出來了。 陵愿無語了一瞬,顧翕捕捉到了他也真實回想起來的表情。 “那幾天我刷牙都要怕你報復(fù)我?!?/br> 顧翕補充道。 “我只是以為你不喜歡我。” 陵愿真誠地說道。 “我很怕你不喜歡我?!?/br> 顧翕尷尬地摸摸鼻子,說:“看來我那個時候真的挺壞的。” “其實還好,我都不記得了?!?/br> 陵愿平靜地說,眼里有讓顧翕心臟發(fā)緊的情感。 “你最好不記得了。反正——” “嗯?” “反正你也不能后悔,否則我就把你兒子扔到河里喂魚?!?/br> 陵愿摸了摸顧翕還沒大起來的肚子,笑著親他的手背。 第十九章 那盞燈顧翕白天去了店鋪,看了會裝修的進度,裝修師傅看見他,知道他是設(shè)計師,笑呵呵的說他們完全按照要求來的,絕對不會偷工減料。 顧翕從口袋里拿出新買的煙,分了給工頭和其他幾個小工,客氣道他很放心。 其實這還是顧翕第一次來,只是當初談合作的時候,他親自見過這個工頭,和他強調(diào)材料和細節(jié)問題,午飯顧翕約了張弘宇一起,兩個人不但是合伙人,性格也像,所以算的顧翕為數(shù)不多的朋友之一,兩個人一起去吃了日料。 日料店不大,兩個人去了雅座,有布簾子隔開,環(huán)境倒也隱蔽。 張宏宇氣色比上次看起來好點了,至少沒給人下一秒要猝死的錯覺,顧翕打趣他昨晚是不是沒熬夜,張宏宇喝了口清酒,有些如釋重負地說終于把設(shè)計圖最后定稿了,早上剛收到了客戶打過來的余款。 顧翕說店面裝修的事辛苦你了。 張弘宇搖搖頭,和顧翕碰了一杯,說小意思。 他和張弘宇吃完飯出來,張弘宇開了車出來,顧翕沒有,張弘問顧翕去哪,他送一程。 顧翕也沒客氣,只是兩人走到門口,發(fā)現(xiàn)車子被一輛大奔給擋住了。 想來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停車位,暫時停著的,好在車主也是個文明人,在擋風(fēng)玻璃上放了寫了手機號碼的牌子。 張弘宇按著號碼要打過去,顧翕看了眼數(shù)字,只覺得有點眼熟。 但等那車主來的時候,顧翕真的傻眼了。 居然是老熟人。 對方顯然也很意外,急匆匆地過來,穿著一身正裝,像是從飯局中途出來的,表情一開始還帶著疏離的歉意,在看到了張弘宇身邊的顧翕時,一下子就變了。 但他很克制,只是對著張弘宇和顧翕說了兩聲抱歉,然后把車子開到了旁邊。 張弘宇上了車,看見顧翕還站在旁邊,喊了聲。 這時他突然看到顧翕要往車上走時,那個車主跳下了車,車門都沒關(guān)就跑了過來,拉住了顧翕的手。 張弘宇一時之間以為自己看花了眼。 “小翕?!?/br> 陳沛拉了一下顧翕的手腕,在顧翕甩開前就放開了。但他擋在了顧翕的前面也就是張弘宇的車子前,表情帶著幾分焦慮,又維持著表面的鎮(zhèn)定。 “我們談?wù)??!?/br> 顧翕冷眼看著他,露出了一絲冷漠的笑意。 “陳沛,該說的都說清楚了?!?/br> “我道歉,我后悔了,顧翕。你想讓我怎么做才能原諒我?” 陳沛依舊維持著鎮(zhèn)靜,像是在進行一場沒有準備充分的談判,他的底牌早已被對手摸清,但對方卻仍保持著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 但他無可救藥,無計可施。 顧翕靜靜地瞧著他,眼神很真摯,他知道陳沛一向內(nèi)斂,在外面表現(xiàn)出這種情緒已經(jīng)是低聲下氣了,他有些可憐陳沛,但卻又無動于衷。因為從旁觀者的角度來講,陳沛的自尊好像都被他拽了出來,捏在手心里,可以從前男友的角度,顧翕又覺得這一切都是活該。 他在陳沛身上看見了一些男人的通病,貪心,狡辯,優(yōu)柔寡斷。“那你去死吧?!?/br> 顧翕平淡地吐出了幾個字。陳沛的瞳孔緊縮,不可置信地同時又燃起了希望。 他覺得顧翕恨他才會讓他去死,說明顧翕在乎他,沒有忘記他。 所以他更加情真意切,甚至低下頭,企圖像從前兩人是情侶時做的那樣,把雙手放在顧翕的胳膊上,想要傳遞給他某種情感。 但顧翕卻覺得手臂上傳來的不是愉悅,而是疼痛。 “小翕,你還愛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