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剛剛好。 他量的很準(zhǔn)。 顧翕晃了晃腳,說:“這什么啊,你把我當(dāng)狗嗎?還要用鏈子拴???我不要!”顧翕一臉嫌棄。 陵愿說:“要。” 顧翕眼睛一吊,嗔怒道:“我才不要這娘唧唧的東西,你給我解下來?!?/br> 他倏地抽回腳,銀鏈子貼著腳踝,像一條波光泠泠的小蛇,一下子鉆回了洞xue。 顧翕自己動手去劫。一般的鏈子直接就可以打開,但是這個不一樣,是需要鑰匙的。 很精巧的一個環(huán)扣,上面甚至還有一串字符編碼。 顧翕生氣地伸直了腿,質(zhì)問道:“這怎么打開啊?” 陵愿說:“打不開了。” 顧翕:“肯定有鑰匙?!?/br> 狗崽崽聽了,一笑,像是海里鉆出的水妖,濕漉漉的頭發(fā)遮住了眉眼,只有嘴邊的笑意在月色下閃閃發(fā)光。 “對,但是鑰匙被我扔了。” 顧翕:? 一瞬間也不知道是生氣還是郁悶。 “我明天就去找工具割開。” “哥哥就這么不喜歡嗎?” 陵愿淡淡地凝視著他。 “不喜歡?!?/br> 陵愿突然俯身過來,像一片烏云籠罩了顧翕的視線。 “我喜歡哥哥戴著,只給我看?!?/br> 狗崽崽的眼睛像會蠱惑人心,顧翕看的心一跳,像失足摔落了懸崖,連一聲求救都喊不出來。 硬是秉著氣,說道:“這像什么樣子!” 仿佛就是他在街上看到的那些高中生,男生手腕上戴著橡皮筋,女生穿著男生的校服。一定要表現(xiàn)這種幼稚的存在感。 “好看。” 陵愿輕咬字眼。 手慢慢從顧翕的腳背摸到了小腿,膝蓋。 “哥哥被我鎖起來了,就不會亂跑?!?/br> 顧翕聽著狗崽崽在耳邊的低喃,明明心跳的很快,嘴上卻不饒人:“你就拿這個東西,怎么,宣示主權(quán)?那你要不在我臉上刻上你名字得了?!?/br> 他的話讓純情地高中生微微臉紅,臉紅之余眼神卻是向往的,仿佛要是這么做可以,他一定會這么做。 顧翕感覺到了陵愿過于炙熱的目光,連空調(diào)都降不下來他手撫摸過而燎原的溫度。 “我去洗澡了?!?/br> 他心里罵了句破空調(diào),拽著毯子要下沙發(fā),卻不料腳還在少年的掌控里。 “你放開我?!?/br> 陵愿不但沒放,而且還逼得他更近,更緊。 沐浴露的香氣充盈了呼吸,纏繞著巧克力牛奶的香甜。 “哥哥求我?!?/br> “……” 這狗崽崽是吃錯藥了?求什么求,他像是會求人的人嗎? “你真的沒醉嗎?” 顧翕看著他。 陵愿笑容擴(kuò)大,像是泛起了一圈漣漪,十分幽深醉人。 “要是我喝醉了,哥哥現(xiàn)在應(yīng)該被我艸哭了?!?/br> “……” 請問現(xiàn)在這個口出黃腔的少年真的是陵愿本人? “陵愿,放開我?!?/br> 要是徐阿姨突然出來,看到他們這個樣子在客廳里,不知道要怎么想。 “求我?!?/br> 短暫的沉默過后,顧翕不耐煩地說道:“求你求你,求陵少爺高抬貴手放小的去洗澡行行好?!?/br> 陵愿言出必行,大方地放開了手。說:“遵命?!?/br> 顧翕紅著臉逃開,腳踝上的鏈子隨著動作而震動,賞心悅目極了。 . 第五十六章 外婆家 陵愿的外婆家在s市鄉(xiāng)下,自從丈夫去世后,就獨(dú)自搬回來那棟承載了年輕時夫妻倆幸福回憶的屋子。 她只有陵瑾玨一個女兒,當(dāng)初陵瑾玨未婚先孕,在村里饒人口舌,不過如今這些人走的走,死的死,現(xiàn)在也沒人會來注意這樣一個老太太。 她活的很愜意,至少看起來日子井井有條,陵瑾玨工作忙,只能保持每個月都童話一次的習(xí)慣,包括陵愿。 陵老太太對這個孫子算不上喜歡,也算不上厭惡,老人看見孩子總會不由自主地生出憐憫之心,那時候陵愿年紀(jì)小,冬天包成了一個饅頭頭,在院子里陪她掃雪,她讓陵愿坐到屋子里,有暖爐。但陵愿握著小掃把,怎么也不肯走,一定要陪著她掃完院子里的積雪。 她知道陵愿是個孝順聽話的孩子,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她作為長輩,沒有好好照顧過這個小孫兒吧。 所以不論是母女還是祖孫,關(guān)系都并非十分親密,見面的次數(shù)不多,見面了也常常環(huán)繞著一股無法言說的疏離合沉默。 就像此刻,老太太去倒了茶水,陵瑾玨合陵愿坐在沙發(fā)上,周圍的擺設(shè)還和從前一樣,不過沙發(fā)上換上了新的坐墊,周圍包著淺綠色的布??瓷先ズ芮逅?/br> 陵瑾玨在茶杯放到面前時,雙手接過,陵愿聽見她說:“謝謝媽,您也坐吧,別忙了。” 她說話時的語氣稍稍生硬,有種習(xí)慣了的發(fā)號施令之后還要強(qiáng)行在里面摻雜著柔情的別扭。 她拿起杯子,就聽陵老太太說:“小心燙。” 這一句,讓陵瑾玨的表情顫了顫,熱氣氤氳了她的睫毛,看上去像覆蓋了一層白霜。 “好。” 語氣已經(jīng)自然了許多。 陵老太太目光落到了孫子身上。有些惋惜似地凝視了半晌,才說道:“太瘦了,少年郎應(yīng)該胖點(diǎn)?!?/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