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陵瑾玨說:“看得出來,阿愿纏著你,就跟小尾巴似的,甩都甩不掉,我看了都覺得煩。” 顧翕頓了頓,說道:“他小時候很愛哭,像個女孩子,但生病的時候,就一聲都不吭,還要忍著去考試,因為沒有考第一名,你會失望?!?/br> 顧翕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說這些,自然而然地出現(xiàn)在了腦子里,然后本能地說了出來。 陵瑾玨局促地“嗯”了聲。 “陵愿不會讓你失望的?!?/br> 顧翕善心大發(fā)地說道。 他覺得自己快要成菩薩了,居然會說出這么雞湯的話。 也許是陵愿的天使光環(huán)影響力太大,讓他發(fā)現(xiàn)自己原來也有一顆憐憫心。 不過是他信口胡說。 他并不覺得,在陵瑾玨知道自己和陵愿的關系后,還會這么冷靜地來安慰他。也不覺得,陵愿的優(yōu)秀光環(huán)還能一直發(fā)光發(fā)熱,就算錯誤都在他身上,但陵愿同樣墮落了,他就像一朵潔白的蓮花,在淤泥里呆久了,看起來再風光靚麗,根也是黑的。 有一天,離開了污泥,會枯萎嗎? 陵愿離開了顧翕,會死嗎? 顧翕打完電話,在書房看了一部電影,電影兩小時,他放空著思緒,聽著臺詞。 都是聽不懂的日語,但打發(fā)時間毫不吝嗇。 他想起了十八歲交往的女朋友,一個很漂亮明艷的女孩子,穿著短裙和吊打,頭發(fā)很長,每一根發(fā)絲都透露著鮮活的氣息。 她的唇彩是水蜜桃味的,親吻的時候總是黏在顧翕的嘴唇上,下巴上。 顧翕不喜歡,總是叫她擦干凈再接吻。 女孩子對這種無理的要求不理睬,更過分地隨時隨地要惹毛顧翕。 她們在校門口手牽手親密的樣子,被顧云開撞見了。 回家后,顧云開說,顧翕不應該和這樣不學無術(shù)的女孩子在一起。 什么叫不學無術(shù)? 因為她的短裙,她小腿上的紋身,還是她的美麗外表。 顧翕那時候很不屑,并且說道,自己不會和她分手的。 顧云開就說,要是他不分手,就去聯(lián)系對方的父母。 可惜的是,那女孩子父母雙亡,家里只有一個年紀大的老太太,還是個耳背的。 顧云開沒辦法,天天叫司機去接顧翕,監(jiān)視他的一舉一動。 顧翕有一天終于爆發(fā),在別墅里和顧云開大吵一架,那次陵瑾玨和陵愿都在。 聽見顧翕說道:“我十八歲了,你不用像管三歲小孩一樣恨不得把我拴在皮帶上。” 顧云開說:“我是你舅舅?!?/br> 顧翕就冷笑,說:“是啊,你是我舅舅?!?/br> 他甩了筷子出門,在外面游蕩了好幾天才回家。 回家時絲毫沒有吵架時的尖酸刻薄。就像是出去玩了一趟,心情還很好。 他回來告訴顧云開,他和那個女孩分手了。 什么原因,顧云開沒問。 顧翕也沒說。 但如今想起來,不過是看到那個女孩子拿親過自己的水蜜桃嘴唇在親別人而已。 他看到照片就嘔吐了。 只覺得臟。 后來他就對任何人的親吻都感到惡心,就算后來交了男朋友,可是每次親吻,都讓他覺得,像是一層又一層的唇彩黏到了臉上,洗也洗不干凈。 但他知道不是那個女孩的錯。 他覺得惡心的,不是那個女孩。 而是這種似曾相識的畫面,讓他想起了顧安月。 顧安月也曾毫不避諱在他面前,和不同的男人親密,她的嘴唇永遠紅艷艷的,像一顆車厘子。 可是車厘子被粗暴地碾碎,踐踏。 便再也不美好了。 陵愿是被癢癢的觸摸感弄醒的。 他睜開了一只眼,就看到顧翕百無聊賴地趴在旁邊,用手指玩弄著他的脖子,頭發(fā)。 “你醒了?” 顧翕裝出一副驚訝的模樣。一點也不愧疚。 陵愿睡的頭昏腦脹,有些懨懨地閉上眼,問:“幾點了?” 顧翕看了眼時間,說:“兩點?!?/br> 他手指比了一個“二”。 “凌晨兩點。” 陵愿又睜開眼,很疑惑地看向顧翕。 就看見顧翕把手機拿來,屏保上是時間。 真真確確兩點零一分。 陵愿頓時有些無語。 “所以你不睡覺,就一直看著我?” “是啊,你怎么長得這么好看?!?/br> 顧翕托著下巴,供認不諱。 他老實了一會,又伸手摸上了陵愿的嘴唇。 干燥的,軟軟的。 像是新鮮的花瓣。 可是什么時候會枯萎呢? 他要不要親手折斷呢? 好可惜啊。 不舍得。 顧翕眼睛發(fā)著光,又癡迷地盯著眼前人。 陵愿被他看得瞌睡蟲都跑了。 “噓。” 顧翕按住了他想要講話的嘴唇。 “你是什么味的?” 顧翕輕聲問道。 陵愿怔怔地看著他。 顧翕抽回手指,舌尖在觸摸過陵愿的手指上舔了一口。篤定地說道: “奶糖味的?!?/br> 第六十一章 沒醉 陵愿半晌,才問道:“你喝酒了?” 顧翕笑著搖搖頭,將陵愿整個抱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