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同事小哥哥莫名,“他看起來好像并不擔(dān)心?!?/br> 小jiejie猜測,“可能他弟弟比較聰明吧?” 很快,前臺的小哥哥小jiejie就沒時間在意時冬暖為什么偷笑。 因為過了一小會兒,一名頭戴耳機(jī)、身材高大、五官俊朗的成熟帥哥,來到了柜臺前。 小jiejie忙接待,“先生,您也是來廣播尋找迷路兒童的嗎?” 韓嘉榆沒摘耳機(jī),淡淡睨了時冬暖一眼。 時冬暖被看得心虛,卻更放肆地掩嘴偷笑。 小哥哥看看韓嘉榆,又看看時冬暖。 再看看韓嘉榆,再看看時冬暖。 小哥哥悟了,但沒完全悟,“怎么有這么大只的小朋友?!” 他們這才明白時冬暖為什么偷笑—— 畢竟這位高大先生不是來廣播尋找迷路兒童的,先生本人就是那個“迷路兒童”。 時冬暖笑夠了,忙對韓嘉榆解釋:“我要是不加‘小朋友’三個字,別人就知道走丟的不是小朋友了。我怕你覺得丟臉。” 韓嘉榆還沒回應(yīng),前臺小哥哥倒是較真,“可是你加不加,別人也不知道他就是走丟的正主??!反倒是你加了,我們才……唔唔!” “哎呀!”前臺小jiejie捂住小哥哥的嘴,“別插嘴。我們只是他們play的一環(huán)?!?/br> “幾個意思?”小哥哥掰她手問。 “你沒刷熱搜嗎?不管是#濂珠泉陪你過年#超話,還是同城熱搜,都有他們這一對的照片。因為太養(yǎng)眼,熱度可高了!穿漢服的受和穿國潮的攻,身高差很明顯,很甜很般配的一對!” 剛才還在幸災(zāi)樂禍的時冬暖,不期然竟被引火燒身—— 怎么這邊也有人誤會他倆是cp??! 時冬暖面紅耳赤地解釋:“不是的!我們不是一對……” 小jiejie了然,揶揄似的拖長語氣,“哦——原來現(xiàn)在還不是一對啊?!?/br> 重音落在了“現(xiàn)在還”上。 “什么叫‘現(xiàn)在還不是’啊!”時冬暖忙反駁,“以后也……” 他一怔。 以后也……怎樣? 他因為這一怔,再次錯愕。 我為什么要被繞進(jìn)去思考這種問題?。?/br> 二人離開了服務(wù)中心。 距離打鐵花八點的時間越來越近,他們準(zhǔn)備動身前往最佳觀景點的濂珠泉邊。 走在路上,時冬暖主動問起廣播稱呼的事,雖知道韓先生包容,但他還是問了問對方會不會介意。 韓嘉榆果然沒介意,只是反問:“為什么不像平時那樣叫先生?” 正如前臺小哥哥所分析,沒有人會相信“怕丟人論”那種胡話。 “畢竟是找家人嘛?!睍r冬暖別扭道,“哪有管家人叫先生的?!?/br> 大概是出發(fā)前時青禾關(guān)于“小舅”稱呼的提醒,讓時冬暖走了心。 一開始只是不熟,慪氣故意疏離地“先生先生”這么叫。 可到了熟悉后突然要改稱呼,時冬暖反倒不習(xí)慣。 那邊韓嘉榆沉默了半晌。 忽而,韓嘉榆若有所思地啟唇,“有啊?!?/br> “有什么?”時冬暖抬頭看對方。 “有管家人叫‘先生’的情況?!?/br> “我們這種情況不算?!睍r冬暖說,“除了我們這種,哪里還有……” 有。 時冬暖的理智打斷了他的話。 理性給了他一個點燃感性的回答。 讓他本平靜的大腦瞬間水深火熱地發(fā)燙—— 情侶結(jié)婚成夫妻,不就是家人了? 丈夫?qū)ν夤芷拮咏小胺蛉恕?,妻子對外管丈夫可以叫…?/br> “先生”。 時冬暖臉頰燒起來。 他怕是自己亂想,盯著韓嘉榆的表情看。 卻見對方眉目微彎,眼神帶著揶揄。 顯然和他現(xiàn)在想的一模一樣! 時冬暖用微涼的手心冰鎮(zhèn)臉頰,低頭暗想: 完蛋啦啊啊啊啊?。?/br> 以后無法直視“先生”這個稱呼啦啊啊啊啊??! 韓嘉榆沒再提起這件事,時冬暖便也自欺欺人地假裝不曾發(fā)生過。 奈何春風(fēng)潛入夜,潤物細(xì)無聲。 風(fēng)會過去,但留下的痕跡,會永遠(yuǎn)存在。 路過一個糖畫攤,時冬暖指著一只精致的浮雕糖燈籠說:“韓先……” 生。 “……你看?!?/br> 突兀地吞了一個音。 時冬暖發(fā)現(xiàn),自己居然叫不出這個稱呼了。 路過一行紙龍燈,時冬暖指著那華麗的燈面說:“韓……” 先生。 “……你看。” 突兀地吞了兩個音。 這回,連韓嘉榆都發(fā)現(xiàn)了,時冬暖叫不出“先生”這個稱呼了。 “那怎么辦?”韓嘉榆問。 貌似關(guān)心的語氣,時冬暖偏偏聽出了捉弄。 時冬暖沒回答。 他只心里咆哮: 還不是韓先……韓……你害的! 幸而,沒時間給他們糾結(jié)了。 距離八點不到幾分鐘,二人也離打鐵花的表演廣場很近了。 打鐵花是豫晉地區(qū)的非遺表演,原理是將近千余度高溫的熔化鐵汁,用花棒擊打到雙層花棚上。 由于表演者多達(dá)十余名,花棚綁了煙花鞭炮,鐵汁引燃墜落,會形成“火樹銀花”的壯麗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