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與此刻意識昏沉、全然依賴著時冬暖的脆弱男人,截然相反。 韓嘉榆掌心的溫度高得發(fā)燙,熱度順著接觸的皮膚染漫上時冬暖的手臂。 可這人還不知足,脖子的熱度消退,就牽著他微涼的手,沿肩頸線往下走。 走過胸肌,勾過腹肌,直到被那道腰帶擋住。 時冬暖嚇得猛吸一口涼氣,手臂猛地僵直,與男人抵抗,要抽回自己的手。 “我,我不是冰袋呀!” “熱……好涼……”韓嘉榆語無倫次地說。 這人雖然病了,力量還是大得驚人。 時冬暖猛拉兩次,自己的手腕愣是長在對方掌心一樣,紋絲不動! 這可如何是好? 再探下去,就要著火啦! 第20章 三合一 火還沒燒到時冬暖的手上,先把他的腦子燒成一團(tuán)漿糊。 危急關(guān)頭,他急中生智,兩個字像是魔咒閃現(xiàn)。 時冬暖脫口而出, “小舅!” 像是魔咒生了效。 眼神惺忪的男人被喚醒一般,手指一松。 時冬暖趁機(jī)把自己的手抽出來。 聽清呼喚,韓嘉榆坐直起來,因起身頭疼得蹙眉,緩了片刻才抬眼看身邊的人。 此時才清醒些許,韓嘉榆并不意外時冬暖的存在,盯著人看了會兒,才委屈地重復(fù): “真的好熱?!?/br> 在冬天發(fā)燒到覺得熱,還只想吹冷風(fēng)。 這種反應(yīng)怎么想都不正常。 時冬暖劫后余生,深呼吸幾輪,等緩過神,才蹲在躺椅邊,耐心哄勸: “因為你發(fā)燒了,才覺得熱。你現(xiàn)在更不能吹冷風(fēng),我們進(jìn)屋好不好?” 聽到這番話的韓嘉榆居然搖頭! “我給你敷退燒貼?或者給你找冰塊?” 時冬暖又勸了幾句,但生病的人哪怕清醒了點,還是倔強(qiáng)得很,根本不聽話。 加上體型差是物理事實,時冬暖哪怕有念頭,都沒法真把韓嘉榆搬進(jìn)屋去。 時冬暖只能教育小孩似的試圖講道理, “你再這樣下去,會越來越難受哦!” “但是,熱。”韓嘉榆固執(zhí)地強(qiáng)調(diào)。 “就當(dāng)幫我一個忙好不好?你進(jìn)屋算是幫了我的忙,我也可以幫你一個忙?!?/br> “什么都可以?”韓嘉榆有點興趣。 “什么都可以!” 韓嘉榆目光投落到院子里,許久沒說話。 不知是反應(yīng)遲鈍,還是在認(rèn)真思考。 時冬暖等著等著,忍不住猜測對方考慮這么久,究竟會提什么要求。 就在這時,韓嘉榆視線一轉(zhuǎn),手指順勢抬起,對準(zhǔn)院中的一棵梧桐樹枝杈。 時冬暖順著指尖看去…… 只見梧桐樹的枝干上,窩著一只黑貓。 時冬暖記得那只貓。 那是這間民宿主人養(yǎng)在家里的貓,因為安靜又高冷,不會打擾顧客,主人就把它留下鎮(zhèn)宅。 他們?nèi)藙偟?,時姐還試圖逗過它,結(jié)果它屁股一扭轉(zhuǎn)身就走,根本不搭理客人。 眼下,梧桐樹底擺了些貓罐頭,貓草和毛線團(tuán),應(yīng)該是韓嘉榆特地取來誘惑貓的。 結(jié)果就算祭出這些寶具,那黑貓還是不給一點面子。 “它要是聽你的,我也聽你的?!表n嘉榆的要求莫名其妙。 時冬暖還沒逗過那只貓,只知道難度很大,但為了把某位病人騙進(jìn)屋,他還是決定一試。 于是,他走到樹下,伸長手臂,示意向黑貓討個抱抱。 時冬暖還沒想好要叫它“咪咪”還是“喵喵”,只是動了動嘴唇。 結(jié)果,那只高冷黑貓就嬌俏“喵”一聲,一躍而下,穩(wěn)穩(wěn)跳進(jìn)時冬暖懷里。 時冬暖:“……” 韓嘉榆:“……” 時冬暖把貓抱到韓嘉榆身邊,想遞過去。 結(jié)果,手臂剛靠近男人,那黑貓就敏捷地跳出去,消失在院中雜草里。 時冬暖:“……” 韓嘉榆:“……” “釣貓圣體”和“貓不理”對視一眼。 此時無聲勝有聲。 “這應(yīng)該算它聽我的……”時冬暖談判。 “不算?!表n嘉榆果斷。 “怎么不算?它是因為你才跑的!” “它沒聽你的讓我抱,當(dāng)然不算?!?/br> 病人耍起賴來,令人又好氣又好笑。 難得見韓嘉榆露出這么孩子氣的一面,時冬暖順勢跟人斗了幾句嘴,但越說越發(fā)現(xiàn)打不過病人賴皮的邏輯。 既然如此,干脆用魔法打敗魔法。 時冬暖也撒嬌, “你這么大的人了,讓讓我嘛!” “不讓?!?/br> 時冬暖心一狠,一咬牙,開口, “小舅!” 雖是同樣的招式,但卻是不同的打法。 這回時冬暖沒了先前的迫切,尾音無意識拖長蜿蜒,含著幾分嬌嗲。 本迷糊閉著眼的男人聞聲,長睫一顫,睜開眼睛,表情空了一瞬。 終于是徹底清醒。 時冬暖又喚:“小舅?” 韓嘉榆嘆氣,抬手投降,說:“讓?!?/br> “所以,可以進(jìn)屋了?” 韓嘉榆干脆起身,說:“進(jìn)?!?/br> 在外吹了一早上冷風(fēng)的高燒病人,總算聽話回屋躺在了床上。 雖說時冬暖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