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時冬暖醒了。 窗外鳥語啁啾,戶外陽光明媚,又是美好的一天。 時冬暖試探著掀開被子,往里看了一眼。 他迅速蓋上被子,面露安詳?shù)男Α?/br> “沒關(guān)系,太陽這么大,被單曬一天就能干了吧?” 又是沒好的一天呢! 白天上課,時冬暖前夜分明睡得很香。 可他精神比沒睡好的那一晚還要昏沉。 老師的油性筆在白板上涂抹,時冬暖盯著走神,居然代入了那塊白板。 他想:我變了,我臟了。 我又夢到我和三次元的男人澀澀了。 我再也不配說自己崆峒了。 我不僅是個二次元的老色批,我三次元也是個老色批了! 時冬暖一頭撞在桌面,發(fā)出想死的聲音。 早八昏昏欲睡的同學(xué)們因巨響陡然清醒,左顧右盼卻找不到聲源,只看到小班長頭抵著桌面。 她們欣慰地想:年輕人就是好,倒頭就睡。 疼痛壓制了欲望,時冬暖的大腦恢復(fù)短暫的清明。 他想起昨晚的推理,定格在“摯友”或“同一人”二選一的結(jié)局。 懷疑就像毛線頭,一旦被揪出一點,就會抽絲剝繭拉扯出一長串的存在感。 時冬暖很想直接問韓嘉榆,讓對方告訴自己問題的答案。 可轉(zhuǎn)念想到礙于時青禾的情面,韓嘉榆需要保密。 若沒有決定性的證據(jù),假如韓嘉榆隱瞞事實說了謊,時冬暖也無法判斷。 到底是哪種可能性? 時冬暖決定,先找證據(jù)。 要找證據(jù),就要回家。 只要回家,就得和那個兩度在夢里被他醬釀的男人面對面。 時冬暖接受了自己是個小黃人的事實,同時又考慮到對面是位性張力十足的成年男子。 一個是這樣的,一個是那樣的。 孤男寡男,家長又不在,豈不是要天雷勾地火?! 一想到夢中的畫面要在現(xiàn)實中上演,時冬暖的小心臟就瀕臨爆炸。 怎么有人還沒在一起先想著澀澀??! 鑒定為凰漫入腦,沒救了,建議火化。 他自知不是保守,對韓嘉榆也不會恐懼,只是現(xiàn)在要發(fā)展到那一步,還太早太早了。 就跟讓大病初愈的人當(dāng)場競技一百一十米跨欄一樣勉強。 最終下定決心,小命比真相要緊。 周五早上,時冬暖給韓嘉榆發(fā)了消息,說這周末有要事先不回家,讓人不用來接。 按照時冬暖的事業(yè)規(guī)劃,既然學(xué)生會,社團,班級,都特地給他放了假,他正好有充裕的時間,正式開啟九尾福的新作。 所以確實有要事,確實沒說謊。 結(jié)果對面敏銳得很,秒回: —— “你最好不是在躲我。” 時冬暖:“……” 他打字:我有什么好心虛的,我又不像你在現(xiàn)實里還玩狼人殺。 刪掉。 再打字:你才是該躲的人!我是預(yù)言家已經(jīng)懷疑你身份了,今晚我就要查你! 又刪掉。 他最后發(fā)過去: “我手機只剩98%的電了先不聊了?!?/br> ———————— 你個小貓咪還能逃出小舅的手掌心? 馬上舉著兜網(wǎng)來抓你。 (btw,上次做夢是臍橙那回) 第37章 趁周五下午緊接著周末,宿醉也沒關(guān)系,江枝請整個社團在酒樓開了場慶功宴。 時冬暖作為社團小媽兼本場演出mvp,自然成為“不孝子”們輪番敬酒的目標。 程彰本想幫忙擋幾杯,卻被時冬暖拒絕了。 彼時還清醒的小學(xué)長說:“只要沒回家就不會挨罵,而且我也不想掃大家的興。偶爾放縱一次,是成年人的特權(quán)嘛!” 社員們高呼“成年萬歲!放縱萬歲!” 然后三兩杯下去,一開始還目光炯炯的小學(xué)長就歇了菜。 江枝一臉無語,挑了挑時冬暖的手臂。 酒量極差的人醉成了軟骨頭,一碰,就軟綿綿地滑下桌面,要灘到地上去。 被程彰眼疾手快撈起來。 江枝:“咋整?給他室友打電話?” 程彰:“不知道他室友的名字。” 江枝:“那怎么辦?實在不行,送我寢室去?” 程彰:“???” 江枝咳兩聲,尷尬道:“因為感覺,至少比送你寢室安全……” 程彰:“……” 程彰嘆一口氣,從時冬暖口袋掏出手機,幸好是面容解鎖不用密碼,他把攝像頭對準小學(xué)長面前。 小學(xué)長醉得不省人事,脖子沒骨頭似的吊著腦袋。 程彰沒辦法,只得抬起繞過人腋下的那只手,捏起小學(xué)長的下巴。 于是,漂亮臉蛋面泛酡紅的醉態(tài)近在咫尺。 眼尾胭脂般染紅一片,美艷得讓人想要私藏。 程彰捏著那下巴的手指不由得用力。 大概是吃痛,小學(xué)長睜開眼睛,抬眸看了他一眼。 露出一個純凈又勾人的笑。 “是你,程彰!”小學(xué)長認出來了。 程彰悶悶地回應(yīng), “嗯?!?/br> “謝謝你喜歡我,”喝醉的人竟還有理智, “被你這么好的人喜歡,是很值得高興的事情!” “也謝謝你這么說。” “但是,你以后不要喜歡我啦!你這么好的人,不應(yīng)該被我辜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