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渡我 第9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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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 柔風(fēng)吹進房間, 一抹明亮的色彩映入眼簾。 她窗下的花槽里黃色的玫瑰正輕輕搖曳, 充滿了生機, 像是蘸滿了陽光, 和煦而溫暖。 這些玫瑰什么時候變了色?。 難道是春光染黃了玫瑰? 正當(dāng)她納悶時, 忽然瞥見花叢中有一個白色的小尖尖。 她伸手拽了一下, 發(fā)現(xiàn)那竟然是一封信。 她猶豫了片刻,還是拿了過來。 打開信封, 展開信紙, 上面是熟悉的遒勁字跡。 【阿霽,對不起,求你別離開。請給我一些時間, 讓我也再努力一次?!稍馈?/br> 微風(fēng)吹拂,輕如鴻毛的信紙也被吹起了一角。 沈勻霽心莫名地沉了一下。 離開? 她能去哪里? 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徹底無家可歸, 若不是江渡岳借自己的錢、把房子讓給她住,她現(xiàn)在早就身無分文流落街頭了。 之前她一直沉浸在戀愛的甜蜜里, 但其實細細想來, 這和她mama嘴里的“包養(yǎng)”又有什么區(qū)別? 她自家人也好,江家人也罷, 誰又會真的相信她和江渡岳之前所謂的愛情?誰又能真正把她當(dāng)做一個“人”來看待? 她自己都覺得可笑。 時間?努力? 這不是江渡岳需要的,而是她沈勻霽需要的。 這些年她也的確是這樣做的,爭分奪秒,不曾有一絲懈怠,可最后呢?她依舊是那個翻不了身的窮姑娘,甚至連自己的母親也只把她當(dāng)做賺錢的工具。 她慢慢脫力似地蹲了下去,陽光灑在她的身上,卻驅(qū)散不了心中的陰霾。 此時,藍笙公寓小區(qū)某個隱蔽的角落里,江渡岳正遠遠地看著沈勻霽家那點綴著黃玫瑰的窗戶。 他還穿著和昨晚一樣的衣服,身上滿是泥污,眼睛紅紅的,頭發(fā)也有些亂。 直到沈勻霽的身影消失在小小的窗戶里,他才微微垂下眼眸,撥通了一個電話。 “是我,派人保護好她,但不要驚動或者影響到她?!?/br> 他頓了下,道:“還有,給張工打個電話,叫他馬上去公司,我要看恒潤這五年來所有的賬?!?/br> — 天氣一天比一天熱了起來,不知不覺已經(jīng)到了五月。 這段時間里,江渡岳每天都有給沈勻霽發(fā)信息,還經(jīng)常會在她門口放一些小禮物。 沈勻霽都淡淡回應(yīng),偶爾也會問問他怎么樣。 但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什么,他倆一次面也沒有見過。 沈勻霽認為這是一種心照不宣的默契,他們之間的鴻溝的確有點大,不如暫時把感情放一放,把精力放在別的事情上。 雖然她是這樣對自己說的,但實際上,她一邊忙于學(xué)業(yè),一邊還要應(yīng)付來自母親的sao擾,巨大的心理壓力讓她喘不過氣,而每每這時,她都會想起一些和江渡岳在一起時候的片段。 那些片段是零碎的、甚至毫無意義的,可能只是一句話,一個動作,一個眼神,卻像是風(fēng)暴過境,卷起千層浪,讓她意續(xù)難平。 這天,沈勻霽正在圖書館里復(fù)習(xí),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請問是沈小姐嗎?請你馬上來一趟人民醫(yī)院,您的母親現(xiàn)在重度昏迷,正在搶救。” 沈勻霽大驚失色,蹭地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她拿起書包就往外走,邊走邊問:“請問我mama發(fā)生什么事了?” 對面含糊其辭:“你先過來吧?!?/br> 沈勻霽一路小跑到校門口,攔了一輛出租車坐了上去。 片刻后,她心情稍稍平緩了下來,隨即疑問也浮上了心頭。 人民醫(yī)院和她爸媽住的都不是一個區(qū),為什么mama會被送到那家醫(yī)院? 難道是她去附近辦事,在路上遇到了不測? 帶著疑惑,沈勻霽一下車便沖進了人民醫(yī)院。 她來到搶救室門口,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沈爸爸。 他弓著身子,耷拉著腦袋,表情頹然,眼中一片渾濁。 “爸。”沈勻霽聲線都在發(fā)抖。 沈偉聞聲抬頭,看到沈勻霽的瞬間,他黝黑的皮膚上似乎出現(xiàn)了赤色,指著亮著紅燈的急救室大門,吼道:“你還知道現(xiàn)在躺里面的人是你媽嗎!” 沈勻霽見他情緒激動,只好強逼自己鎮(zhèn)靜下來,以免兩人無法交流。 她深吸一口氣,壓著聲音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沈偉橫眉豎目:“你還有臉問!” 沈勻霽皺著眉,試圖平靜地和他溝通:“爸,你先說說怎么回事,我確實不知道……” 可話音未落,沈偉就打斷了她:“你做小三自己不要臉就算了,但是你媽要臉,她剛才準(zhǔn)備上吊自殺呢!” 沈勻霽一怔,微微睜大了眼睛,頭皮猶如針扎般發(fā)麻。 只聽沈偉又說:“你別想狡辯!那天晚上我親耳聽見你和你媽坦白你被江渡岳包養(yǎng)了!”。 沈勻霽百口莫辯,這雖然是氣話,但也的確是她口里說出來的話。 可她也不服,委屈再也憋不住了:“那你也知道她這些日子一直在問我要錢嗎!你們真的在乎我是不是被別人包養(yǎng)了嗎!” 說著,她拿出手機,調(diào)出短信給沈偉看:“你看好了,前天她還問我要五十萬!” 她mama誤會自己不是一天兩天了,更何況她一直追著自己要錢,怎么會突然覺得丟臉自殺了呢? 沈偉氣得人都在抖:“是,你媽是愛錢,她窮怕了,沒有安全感,所以才會故意說那些話激你!想讓你改邪歸正,做個堂堂正正的人!” “可是,可是……” 沈偉差點一口氣沒上來,緩了幾秒才繼續(xù)說:“可是你不但不改還變本加厲!今天早上夏小姐來找我們,求我們勸勸你,不要妨礙她和江渡岳這對璧人!讓正宮找上門,你說我們這臉往哪里擱!” 沈勻霽覺得荒謬至極:“夏知鳶的話你們也信……” 沈偉卻再次抬高了聲量:“怎么不信!她還告訴我們,江渡岳的繼母就是孫藹芳!那個騙光我錢的女人!你當(dāng)仇人兒子的小三,有沒有一點廉恥心!” 沈勻霽又惱又急,剛想開口,卻聽到一個略帶歉意的甜膩聲音響起。 “沈小姐,沈叔叔,真抱歉啊,如果我早知道會這樣,說什么也不會讓沈mama知道的?!?/br> 沈勻霽猛地回頭,只見夏知鳶正站在她身后,臉上掛著虛假的擔(dān)憂。 “又是你?!?/br> 沈勻霽冷冷道。 夏知鳶眼里全是得意:“好久不見。” 沈偉見證人來了,立刻道:“夏小姐,不是你的錯,我很高興你能告訴我們這些事。” 然后他轉(zhuǎn)向沈勻霽:“你還能編出什么故事!” 沈勻霽停頓片刻,忽然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夏知鳶有些不爽地挑眉。 “笑你?!鄙騽蜢V眼中全是嘲諷,“正宮?小三?你是不是有臆想癥?” “你什么意思!”夏知鳶大聲呵斥道。 沈勻霽涼涼問道:“江渡岳有正眼看過你一眼嗎?” “那當(dāng)然,我是他的救命恩人……”夏知鳶有些心虛地說道。 “是你救的他嗎?要挾了這么多年也該夠了吧?!?/br> 沈勻霽的目光炳如觀火,仿佛能將她看穿。 夏知鳶噎住了。 她看了眼沈偉,忽然湊到沈勻霽耳邊,輕聲道:“重要嗎?你以為你能為他做什么?你不過是在拖他后腿,你和你的家庭都是他的負擔(dān)?!?/br> 沈勻霽不禁打了個寒顫,下意識地后退一步。 夏知鳶卻緊追上前,又補充了一句:“你和他永遠是兩個世界的人。能被他’包養(yǎng)’,是你倆這輩子最近的距離?!?/br> 沈勻霽身體里的血液仿佛倒流,氣性翻涌而上—— “啪” 清脆的耳光落下,干凈利落,將夏知鳶的臉打偏到一邊。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夏知鳶更是完全沒反應(yīng)過來,呆呆地釘在原地,嘴巴張得圓圓的。 沈爸爸終于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立刻上前拉住了沈勻霽。 他一手扣住了沈勻霽的肩膀,另一只手按著她的腦袋,逼她道歉:“你瘋了!快和夏小姐說對不起!” 沈勻霽拼命想甩開他,大喊道:“憑什么!錯的是她!” 夏知鳶瞅準(zhǔn)機會,對著沈勻霽膝窩就是一腳。 沈勻霽猝不及防,一下跌跪在地上。 “不過是一個小三,狂什么狂啊……”夏知鳶怒罵著,抬起手就要打她。 沈勻霽條件反射地閉緊了雙眼—— 忽然,只聽到一聲驚呼。 隔了半秒,沈勻霽微微張開眼睛,倏地頓住了。 只見江渡岳死死地扣住夏知鳶的手腕,猛然一拽,將她狠狠地摜在了走廊的椅子上。 “哐當(dā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