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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醫(yī)小宮女 第57節(jié)

    “我與娘娘說了她,她氣性倒是大,直接跑去御花園偷偷練,就算她練得再好,禁舞也上不了舞臺??!”

    第47章 臣.....就是想要送她禮物

    陳筱艾好奇道:“我一直想問了,禁舞到底是指什么?某個(gè)舞種嗎?”

    蔓琪也面露遲疑,她左右張望無人后,才小聲問陳筱艾:“你知道......凌王嗎?”

    這個(gè)名號陳筱艾在小時(shí)略有所聞,記得是個(gè)臭名昭著的,她猶豫道:“是十幾年前,叛國的那個(gè)凌王嗎?”

    “是他。他的妻子凌王妃擅舞,前后創(chuàng)作了不少名舞,不少貴人小姐對她很是推崇,其中名為“故里”的舞種難度最高,一旦跳成,宛若飛仙。但因?yàn)榱柰鹾髞砼褔?,此舞也被太后所禁,不許有人再跳?!?/br>
    陳筱艾眨了眨雙眼,她摸了摸胸口,總覺得哪里不對,心里有點(diǎn)堵堵的。

    “你說,她私下偷練禁舞,又跑去御花園偶遇了二皇子,說是偶遇,誰都不信.......讓我跟娘娘怎么想?!?/br>
    蔓琪跺腳道,她咬著嘴唇,“多年姐妹,我卻從來都不知道她有這個(gè)心思,哪怕她跟我透露一二,我都不會.......原也沒什么,人都是向上看的,但她不該一聲不吭,倒讓娘娘難做。”

    “皇后娘娘是懷疑.......晨妃娘娘是故意要往二皇子身邊放人?”

    “連瑾妃娘娘都來問娘娘,你說其他人能不這么想嗎?封太子的旨意一下,皇后娘娘正要整肅二皇zigong里人,蘇歆卻一腳***.......”

    “那蘇歆,怕是要不好過啊.......”陳筱艾心里有些擔(dān)心。

    兩人一時(shí)無話,蔓琪還要到晨妃跟前伺候,拍拍陳筱艾讓她不要多想就進(jìn)了正殿。

    陳筱艾去了趟小廚房,一路想著心事回到耳房。

    剛打開房門,卻聽身后有人輕輕喚她,聲音微弱,是蘇歆。

    蘇歆站在花壇邊,身穿一身簇新的宮裝,明玉金紋的綢緞,不是她一個(gè)宮女能隨意上身的。

    看陳筱艾微愣,蘇歆從樹影下走出來,她的眉毛有些不自然的微微清淡,眼神迷亂沒有焦點(diǎn),眼角更是含嬌含媚,嘴唇殷紅,仿佛沾了血似的。

    陳筱艾一看她眉毛與走路的姿勢,霎時(shí)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筱艾......你這樣看我做什么?”蘇歆捂著發(fā)輕笑道。

    陳筱艾一把扯過蘇歆,扶著她進(jìn)房里,鎖上門后對蘇歆小聲質(zhì)問道:“你說做什么?你不是去了長春宮嗎?怎么會.......是跟二皇子?”

    蘇歆軟軟靠在被褥上,她想要撐坐起來卻沒有力氣,索性直接躺下,嘆道:“......還能有誰?”

    “你瘋了??”陳筱艾捂著嘴巴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皇后不是還沒答應(yīng)嗎,你這就.......二皇子呢?他就讓你這么回來了?”

    “他想要留我在房里,是我自己要回來的。”蘇歆懶懶道:“........二皇子與皇后之間也不是表現(xiàn)出來的那般母子和睦.......再說二皇子想添房里人,本來也不用皇后娘娘如何過問,我又不是能當(dāng)個(gè)側(cè)妃正妃什么的。”

    說罷,她埋頭冷笑。

    “那你也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就跟二皇子.......豈不是什么都得不到。”

    陳筱艾見她捂著肚子,便從炭火盤下取出一塊燒得熱熱的鵝軟石來,用被褥厚厚包裹住,塞到蘇歆懷里。

    “暖暖肚子。你這是何必呢,等皇后答應(yīng),你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進(jìn)了二皇zigong里,有人服侍,哪里用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br>
    暖意通過被褥溫溫地包裹著鈍痛的小腹,蘇歆眼神放空,緩了一會才說道:“二皇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封我做才人,過兩日就接我過去。”

    “就這樣?”陳筱艾看她散亂的發(fā),她被二皇子寵幸后就回來找自己,肯定是有話與自己說,“你沒什么需要跟我說的?”

    “這不挺好?”蘇歆微笑道,“我給你讓了位置,以后你就是娘娘身邊第二人了?!?/br>
    “你在胡說什么?”陳筱艾皺眉,“你明知道我只在娘娘身邊待兩年而已。再說了我什么時(shí)候占你的位置了,相處這么些時(shí)日,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見蘇歆悶頭不語,陳筱艾冷冷道:“你只是一直找不到自己該往何處而已??蓜e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來。”

    說著陳筱艾也生氣,蘇歆雖然愛挑她毛病又愛欺負(fù)她,但總是姑娘家之間不過火的打打鬧鬧而已,陳筱艾從未放在心上。也知道蘇歆不過是心眼小些罷了,她本心不壞,不然也不會在宮里照顧自己。

    兩人一直以來也沒有什么大沖突,一來是有晨妃和蔓琪管制,二來是陳筱艾覺得沒必要。既然蘇歆氣性小,那自己讓著一些就是了,她自己使著小性子也就過去了,沒必要讓晨妃和蔓琪難做。

    蘇歆也明白,按陳筱艾的性格和能力,她要是想取代自己在晨妃身邊的位置,其實(shí)不難,她只是沒有將自己放到敵對上的位置而已。

    她看著陳筱艾氣呼呼的背影,嘆了一口氣,道:“是我說的不對,你別在意?!?/br>
    她倒是難得低頭,陳筱艾回頭看她一眼,道:“.......為何會找上二皇子?是他馬上要當(dāng)太子了,你以后也想當(dāng)個(gè)后宮妃子?”

    “不是我找他,是他找上我。你們一直以為是我心里有所謀算,才會去御花園,其實(shí)不是。”

    蘇歆淡淡淡淡解釋道:“二皇子知道我是宸徽宮的人,一次我去內(nèi)務(wù)府取俸祿,路上碰見,他攀談幾句,我自然回話,突然他問我,會不會跳故里舞。”

    “我說那是禁舞,自然不會。他看起來很失望,說一直很想看看。我想起來當(dāng)初娘娘帶進(jìn)宮里的書籍中,有少許關(guān)于故里舞的,就想在他面前賣個(gè)好,于是偷學(xué)了幾個(gè)動作,在御花園的小角里跳給他看了?!?/br>
    “你就不怕你賣這個(gè)好,把命送出去?”陳筱艾扯扯她的頭發(fā),“禁舞也敢隨便跳?”

    蘇歆一笑,道:“怕什么,故里舞是太后禁止的,但聽二皇子說,皇上私底下也曾召過舞姬跳呢,他自然也會替我瞞著。后來他便問我......要不要跟著他?!?/br>
    “你也知道,我們這樣身份的人,就算是貴人看中,也不過是姨娘妾室罷了。在府里的時(shí)候我就對.......”

    說到此處,蘇歆頓了頓,又道:“.......二皇子的妾室,未來東宮太子的才人,再往遠(yuǎn)的地方想,對我而言,幾乎再找不到更好的路了。”

    “怎么會?平王妃的楊mama跟我說過,你放出去,在外面做個(gè)正頭娘子是肯定有的?!?/br>
    蘇歆笑了下,微微不屑道:“那樣的日子我不是沒想過,但我不想要。嫁個(gè)只是有點(diǎn)底子的農(nóng)戶或者窮書生有什么意思,我雖是奴婢身,但從小到大什么都沒短過缺過,有機(jī)會做別人的主子,為何不要?”

    “你這樣想....我不能說你不對,那是你自己的骨氣?!?/br>
    蘇歆一直都是小姐身子丫鬟命的最好體現(xiàn),你要說她苦吧,她在柳府這樣的規(guī)矩人家伺候,又跟著晨妃這樣的寬厚好主子長大。

    但你要說她享福吧,她卻一直都是站在主子身邊的丫頭,端茶倒水,灑掃侍奉。

    “我的骨氣.......沒想到我最想聽到的話是從你口中出來的,”

    蘇歆搖頭失笑,她撐著被褥站起來,小心走到春曉的妝臺前坐下,解開發(fā)髻,用梳子細(xì)細(xì)地梳理起頭發(fā)來。

    她說道:“我知道蔓琪生我氣,但此事我也不愿跟她說理。她那種一眼就望到頭的規(guī)劃有什么好,我可不愿過那種無趣的日子。”

    陳筱艾嘆道:“你也不要說她,各有取舍,好自為之就是?!?/br>
    “你這話我愛聽?!碧K歆盈盈一笑,她看到春曉放在妝盒里的珍珠手串,哎喲一聲,“這春曉,哪來這么好的東西?!?/br>
    “我在玉珍閣買的,送給你們的?!标愺惆f著將蘇歆那串給她,“你以后會有更多更好的珍珠手串,這串還要嗎?”

    “干嘛不要?”蘇歆一把搶過來戴到手上,臉上t微微欣喜,“與我之前給你的那對珍珠耳環(huán)相抵,正好?!?/br>
    當(dāng)天晚上,蘇歆在晨妃寢殿里跪了半夜。第二天一早就被長春宮召走,回頭就傳來了傅皇后的旨意,蘇歆被封為才人,擇日進(jìn)二皇zigong中侍奉。

    晨妃領(lǐng)著蔓琪一同收拾出來一個(gè)箱籠,里頭滿滿都是綢緞和首飾,是晨妃許諾過的,給蘇歆的嫁妝。

    幾日后,蘇歆含淚拜別晨妃,一頂小轎子就將她從宸徽宮接走。

    蔓琪和仙茅遙望著宮門口那段長長的,看不到頭的路,什么都沒說。

    光華殿里,盛成帝喝下一整碗人參鴿子湯,點(diǎn)了點(diǎn)筷子突然想起來什么,問一旁伺候的李汋道:“皇后指給耀青的宮女是不是封了才人?”

    李汋躬身道:“是呢,今天人已經(jīng)接過去了?!?/br>
    “嗯,那晚些朕去看看晨妃?!?/br>
    “是,陛下體恤,想來晨妃娘娘也高興?!?/br>
    盛成帝夾起一片炙羊rou,對坐在下首與他一起用晚膳的卓煜說道:“煜兒,這炙羊rou做得不錯(cuò),火候把得很好,你嘗嘗?!?/br>
    “謝陛下?!弊快弦稽c(diǎn)頭,拿起筷子夾起一片進(jìn)嘴,“是不錯(cuò)?!?/br>
    盛成帝看他挺直端正的坐姿,也不由得直了直背脊,笑道:“到底是在軍營里長大的,你這坐姿數(shù)年來都沒一絲松懈?!?/br>
    “微臣習(xí)慣了?!?/br>
    “很好,”盛成帝大感欣慰,點(diǎn)了點(diǎn)頭笑道,“聽見朕剛問得沒?耀青又得了個(gè)才人,你就沒什么想法?”

    卓煜略微歪了下頭,眼神清明,道:“......恭喜二皇子又得佳人?”

    “哎喲,你看看他,你看看他。”盛成帝指著他又是無奈又是失笑,李汋也笑著低下頭去,端著酒壺為皇帝杯中添上酒。

    “陛下,小侯爺說得也沒錯(cuò)呀。”李汋笑道,“晨妃娘娘身邊的宮女,肯定是個(gè)好的。”

    “嗯,晨妃是個(gè)溫柔性子,她身邊的人都不錯(cuò)?!?/br>
    盛成帝飲了杯中酒,因?yàn)榉潘傻年P(guān)心,他的心情很不錯(cuò),指了指卓煜,笑道:“晨妃身邊還有個(gè)蔓琪,那丫頭賢惠能干,誰都要夸上一句的。煜兒啊,你府里后院不是缺個(gè)能管事的嘛,要不賜了你做妾室?”

    “陛下厚愛。府里還有一位當(dāng)初伺候母親的侍女在,由她一手打理,微臣很是放心?!?/br>
    卓煜道:“再者,微臣雖然不了解,但也曾聽太后說過,那位蔓琪姑娘是晨妃娘娘身邊最得力的,言語很是贊賞,大有要好好培養(yǎng)的意思,微臣不敢?!?/br>
    盛成帝本來就是隨口一說,又聽卓煜提起淑慧長公主和太后,自然不勉強(qiáng),笑道:“說起來,今年你又是成年又是襲爵的,都是大事,朕要為你好好cao辦一番。”

    卓煜起身跪下,一臉肅然道:“臣知陛下對臣的厚愛,感激不盡。但如今冬日,年下節(jié)日多,花錢的地方更多,最是該節(jié)儉的時(shí)候,川洲等地又有雪災(zāi),所以臣懇求陛下,不要為了臣的生辰與襲爵大肆cao辦?!?/br>
    盛成帝一蹙眉頭,道:“那怎么能行,就算不cao辦,也該為你慶祝一番?!?/br>
    “自然是慶祝,但臣只想辦一場家宴?!?/br>
    卓煜抬眼看盛成帝,英俊的面容飽含誠懇,“臣終于成年了,怎么多年來,多虧陛下照顧。父母不在,只想與陛下,與太后一起飲一杯,不需要其他人為我做什么壽?!?/br>
    盛成帝十分觸動,他連忙起身,讓李汋將卓煜扶起來,他自己也抓著卓煜的肩膀不停嘆氣,苦澀道:“朕明白,朕明白.......你這孩子還是老樣子,依著你,就辦一場家宴就好,朕與太后都陪著你,你并不孤單?!?/br>
    “謝陛下?!弊快献旖呛σ?,“這對臣來說,足夠了?!?/br>
    “你啊.......”

    回到座位上,盛成帝想起慧貴妃的懇求來,道:“你到底也成年了,先不說成親,這屋里頭怎么能連個(gè)人都沒有呢,多不像話,太后也總擔(dān)心沒人照顧你?!?/br>
    “前幾日,慧貴妃來跟朕提,說她有個(gè)侄女不錯(cuò),朕瞧著也行,不如........”

    卻聽卓煜一改剛剛板正的語調(diào),對盛成帝笑道:“陛下剛剛說到成年,臣近日可收到不少禮物,陛下難道不賞臣些什么嗎?”

    “自然是要賞的?!?/br>
    “臣厚臉皮,借著生辰,想跟陛下討要一樣?xùn)|西?!?/br>
    “哦?”卓煜開口要東西,那可是一件難得事,盛成帝感興趣道,“是什么?名帖字畫?奇珍異寶?你難得開口,朕都答應(yīng)你?!?/br>
    “陛下還是等臣說了再說這話吧,不然臣怕陛下反悔。”

    盛成帝一擺手,道:“朕一言九鼎,說罷,是要什么?”

    “陛下還記得,您收藏的那只金絲桃玉墨染手鐲嗎?”

    盛成帝一聽,覺得很是耳熟,看向一旁的李汋。

    李汋在心里訝異,為何卓煜會知道這只手鐲?明明連盛成帝自己都有些想不起來。

    他忙笑道:“陛下怕是有些忘了,那只金絲桃玉墨染手鐲是您十幾年前得的,十分難得精巧,當(dāng)時(shí)在東宮可是您的愛物,一直收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