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書迷正在閱讀:穿成總受的白月光妻子(背德 強制1v3)、救命!假裝舔狗卻被男主讀心了、七零糙漢的嬌嬌辣媳、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重回老婆高中時、反派后爸在娃綜擺爛后爆紅、重生后我成了親兒子他后媽、夫君另娶了怎么辦、反派總以為我喜歡他、穿書后男主為我打天下
他想起昨夜秀鳳在廚房磨刀霍霍,心道,難不成真是她? 他轉頭再看了一眼走廊,昨晚回來時還見到的兩枚血腳印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但荊白依然覺得,即便是秀鳳留下的腳印,也未必是她殺的人。 畢竟昨夜他都在廚房和秀鳳狹路相逢了,如果她真要殺人,即便不想殺小恒,也可以對荊白下手。為什么又放過了他們? 他們昨晚出門了,周德昌沒有,被殺的卻是周德昌。這只能說明房間和小院都不是絕對安全的,但究竟是誰殺的人,殺人的規(guī)律又是什么,卻仍是撲朔迷離。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又在周圍看了一遭,卻仍未看見要找的孩童身影,眉頭便不禁鎖了起來。 荊白其人,雖生得一副好相貌,氣質卻冷淡鋒利,兩天下來,已經人人都知道他不好惹。氣氛原本已經因為周德昌的死十分低沉,他一沉默,其他人更不敢說話,其他連一直在門口哭的顏葵都忍不住把聲音放低了。谷宜蘭問完了吳懷,見她還是這樣,只好又去安慰。 隱隱的哭聲和啜泣聲,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讓眾人頭上都仿佛蒙上了一層陰云。 經過第一夜,眾人都覺得晚上只要不開門,不吃喝奇怪的東西就都能活著,周德昌的慘死,徹底打破了這一幻想。 周德昌在整個隊伍中還算有些威信,他死了,另一隊帶頭的荊白瞧著也是面色冷凝,更叫人心中惶然無措。 荊白卻不管眾人怎么看他,張望了片刻,見視線所及處都沒見到要找的人,就直接問余悅:“今天早上見過小恒嗎?” 余悅也跟著東張西望:“沒見過?。∈遣皇秦澩?,偷偷溜出去了?” 小恒這樣的孩子怎么可能溜出去玩兒,荊白都懶得否認了,搖了搖頭,往外走了幾步,準備自己出去找人。余悅現(xiàn)在毫無安全感,一不看見荊白,他就覺得心里沒底,連忙追上他的腳步,還知道壓低聲音再問:“大佬,你不是和他一間嗎?你沒聽見他去哪兒了?” 荊白頭也不回地往前走,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余悅見他不接話,也不敢追著問,只綴在他身后,兩人將要走出走廊時,荊白忽然停了下來。 余悅一個不防,險些撞在他背上,嚇得虎軀一震,緊急剎了車,伸出腦袋一看,才瞧見有個瘦小的身影從院子外走了進來。 男孩漆黑的頭發(fā)濕漉漉的,散在額前,他還拿了張毛巾一路走一路擦,似乎還在思索什么,神色有種不符合年齡的沉靜。 荊白從瞧見小恒開始,就一直沒說過話,只管抱著雙臂注視他。余悅看一眼荊白,看一眼小恒,看荊白皺著眉,神色冷峻肅穆,但因他慣常也是面冷,說不好到底有沒有生氣;小恒又似乎還在想自己的事,頭也不帶抬一下。 他有些拿不準,自己是不是應該挺身而出,出來調和一下氣氛。 男孩走到近前,頓住腳步,才像剛發(fā)現(xiàn)了兩人似的抬起臉來。他頭上搭著一張毛巾,半干半濕的濃密黑發(fā)亂蓬蓬地炸了一頭,襯著一雙注視著兩人的、又大又圓的黑眼睛,像只可愛的炸毛小狗。 余悅自己年紀也不大,但看見他這樣,也萌得想揉他的臉,只是旁邊的荊白神色太冷淡,他愣是不敢動手。小恒眨了眨眼睛,見荊白依然不為所動,才小聲問:“荊白哥哥,你怎么了?” 現(xiàn)在距離足夠近了,荊白把小孩從頭到腳打量一遍,見沒有明顯傷痕,才真正松了口氣。 余悅見他眉目間放松了不少,才發(fā)現(xiàn)他只是擔心小恒受傷,并不是真的生氣了,心里暗道大佬這心思實在難猜。 小恒跟在兩人身后往回走,轉進走廊,見眾人聚在一起,神色便迅速變得嚴肅起來,加快腳步走到了荊白身邊。 荊白沒有等他問,直接道:“死的是周德昌,沒開門,沒出去,早上起來就這樣了?!?/br> 他言簡意賅,小恒卻聽得明明白白,只沖他點點頭。荊白把他帶到一邊,低聲問:“昨晚秀鳳過來的時候,你怎么會暈過去?” “我看到她走過來,想警告你,但是完全無法出聲。”小恒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微不可見地嘆了口氣:“她摸了一下我的頭,我就沒有意識了,而且早上醒來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身上多了這個。” 他伸出手臂,挽起袖子給荊白看,向來沉靜的神色,在此刻變成了一個近乎無可奈何的表情。 荊白看得心里發(fā)涼——男孩細瘦的手腕上,橫亙著一條像傷疤一般鮮明的血痕。 這是標記,還是警告? 不管是什么,總歸不是好兆頭。 荊白把他的袖子放下來,囑咐他不要讓旁人發(fā)現(xiàn)。小恒自然知道輕重,點了點頭。荊白還待說什么,小恒卻忽然抬起臉來,比了個“噓”的手勢。 他的眼睛又大又黑,像葡萄一樣。這樣的小孩比劃手勢,正常只會讓人覺得可愛,可小恒認真注視著別人的時候,目光靜謐幽邃,竟給人一種超脫年紀的神秘感。 與此同時,荊白感覺背后升起一股涼意。 小恒是在提醒他。 他猛地回過頭去,果然,不知何時,那道纖細的人影已經幽幽立在了走廊的盡頭。 見荊白的目光看了過來,她開口道:“貴客們,請去前廳用飯吧。若是晚了,家婆會不高興的。” 眾人再不情愿,也不得不跟著她前去,只是心情比昨日更加沉重,一路無言地走到前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