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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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什么感覺,難道是…… 柏易笑道:“好了!” 荊白恍然,見他一邊整理自己的衣袖,一邊笑瞇瞇說:“其實不用看,我也知道是你。我剛才就在這附近了?!?/br> 他隔得稍遠(yuǎn)些,荊白弄出比較大的動靜,他才聽到。再走近幾步,就知道是荊白了。 就像荊白認(rèn)得他的腳步聲,他也聽得出荊白的。 荊白收回自己的情緒,從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臂,平淡地道:“以防萬一?!?/br> 在這種鬼都能披層人皮的地方,他和柏易有這么方便的辦法就能確認(rèn)對方的身份,為什么不用? 一個眼神就確認(rèn)了要去的方向,兩人并肩向湖邊走去。 越靠近湖邊,路就越難走,深一腳淺一腳地往前走時,荊白瞧著柏易,忍不住問:“你怎么來這兒了?” 孰料,就在同時,柏易也轉(zhuǎn)過頭,問:“你的燈籠……到底怎么回事?” 話音一落,兩人同時失笑。 柏易故意抱起雙臂,擺出一副不高興的臉,哼唧道:“我這都問第二次了!你先說。” 荊白知道他這副模樣是裝的,別說生氣了,只是想笑,索性挑著重點,長話短說,將晚上發(fā)生的事情都告訴了他。 腳下泥濘難行,原本也走不快,柏易聽他說著,眉宇間那點隱隱的戾氣消失了,神色漸漸轉(zhuǎn)為肅穆。 他看著荊白手中的蠟燭,嘆氣道:“原來燈籠是這樣毀的。難怪不到半夜,你的蠟燭就少了這么多。” 荊白也注視著自己手中只剩幾寸長的蠟燭,神情淡然,他出來之前預(yù)料到了可能的消耗,此時也不覺得心疼。 如果真如他的推斷,湖水可以徹底毀畫,這些損失都是值得的。 倒是柏易…… 每個人毀畫的方式都不一樣。如果柏易的工作是給眾人送飯,那他毀畫的方式會是什么? 荊白皺眉道:“你的畫帶出來了嗎?” 柏易撓了撓頭:“我還真帶了……” 聽荊白說了毀畫的事情之后,他也想到了自己的畫,但他的工作性質(zhì)和其他人相比實在是不夠明確,毀畫這事一時半會兒還真沒什么頭緒。 荊白更不解了,他臉上難得地露出了迷惑之色:“如果不是為了毀畫,你大半夜的出來做什么?” 他今夜想都沒想過去找柏易,兩人距離遠(yuǎn)是一回事,其實主要還是考慮到柏易的情形不樂觀,他的蠟燭剩得原本就不多,誰知道在湖邊還是撞見了他。 說到這里,柏易眉間的那點散漫之意徹底消失了。 他幽深的雙目直視著荊白,低聲道:“其實……我是跟著小曼來的?!?/br> 他今夜的經(jīng)歷沒有荊白那么復(fù)雜。 和小曼分別之后,他一邊往回走,一邊在腦海中回想兩人對話中的細(xì)節(jié),試圖從中找出一星半點的有用信息。 兩人對話間,“小曼”除了挑撥離間催他去害荊白,并沒有透露什么其他的信息,和畫有關(guān)的更是只字不提,像是根本不知道有這個線索。 思緒來來回回,最終停在了他看到過的,小曼耳側(cè)的那塊青斑上。 實話說,“小曼”出事之前,柏易并沒有仔細(xì)觀察過她的每一個面部特征,她耳朵后面是不是一直有這塊青斑,他也不清楚。 當(dāng)時天色昏暗,他也是無意中注意到,心中模模糊糊有個感覺。 現(xiàn)在回想起來,他越想越覺得,或許關(guān)鍵點就在那塊青斑上——它并不是普通的凍傷或者胎記。 第一眼看到的時候,柏易就覺得……那更像是一塊尸斑。 荊白若有所思地道:“你的意思是,蠟燭燒完之后,畫中人徹底占據(jù)的,并不是一具活著的身體,而是尸體?” 第224章 頭啖湯 柏易點了點頭,他把當(dāng)時和“小曼”的對話重復(fù)了一遍。 說到“小曼”慫恿他去動燈籠時,荊白臉色還沒什么變化,柏易的神情倒變得格外凜冽,眉眼之間,寒意有如冰雪。 他垂下眼睫,看著荊白手中的燭臺,面無表情地道:“剛才看你拿著這東西過來,我還以為是那東西偷襲了你?!?/br> 他說的話聽上去像往日一樣平和,荊白卻聽出來其中的寒氣森森。 他沒有勸解,也沒有反駁,只是用最平常的語氣淡淡譏諷:“它倒沒有那個本事?!?/br> 柏易被他這句話逗笑了,英挺深邃的眉眼終于又彎成荊白熟悉的程度,笑道:“對,你的燈籠,除了你誰有本事動它?” 事實如此,荊白隨口“嗯”了一聲。 柏易像是又被他逗笑了,片刻后才自嘲地道:“我是關(guān)心則亂了?!?/br> 他想到尸斑時,已經(jīng)快要回到自己的房間了。當(dāng)時天還沒全黑,\"小曼”既然白天時照著活人的行為模式,這時候估計也不會出來。 他的蠟燭剩得不多,本來也不太經(jīng)得起消耗。既然都快到房間了,他索性回房間等一陣。 等的時間里,他也沒閑著,觀察了一下隔扇門的構(gòu)造,順便就把畫從上面拆下來了。 荊白忙問:“畫呢?和下午比,有沒有什么變化?” 柏易搖了搖頭,道:“完全沒有?!?/br> 他趕在天黑之前回的房間,下午帶荊白來看過畫之后,他連蠟燭都沒點過,畫上的東西沒變化也不奇怪。 柏易耐心地等了一段時間,等到天黑透了,夜也漸漸深了,才準(zhǔn)備從房間出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