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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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應(yīng)該就是西院。 但是,西院怎么會是這幅光景? 它是一開始就是這樣,還是變成了這樣? 荊白回想了一下管家提到過的關(guān)于西院的話。他只在昨天早上應(yīng)卯的時候說了西院有一個人被賜湯,他當(dāng)時以為就是死了一個人的意思。 但現(xiàn)在再看,今天管家也只特別提到了“小曼”被賜湯,可小舒和于東在昨天時也已經(jīng)死了,今天站在這院子里的,只是兩具皮囊而已。 如果西院昨天就有個被“賜湯”的,那他們前天實際死了多少人? 再等到昨天一整天過去,今天的西院還有活人嗎? 而且……他們的進度也太快了些。 昨日應(yīng)卯被管家訓(xùn)斥,荊白就想過,為什么西院的人進度這么快?就算這進度并非破解副本的速度,而是登塔人被殺死的速度,那也不正常。 單從蠟燭上看,這蠟燭如此經(jīng)燒,怎么會有人在進副本的第一天就燒光了蠟燭,被賜了湯? 這其中肯定有蹊蹺。 和東院差不多,這條河的兩岸留出了可供人行走的兩條小徑,再往深的就看不見了,兩道漆得雪白的高墻攔住了視線的去向,顯得巍峨森嚴。 唯有拱橋處,兩道墻一邊開了一扇門,供人出入。 只是和東院圓圓的月亮門不同,這里的門是可開合的,此時都向外敞開著。荊白雖隔得遠,也能看見朱紅的門扇。 門如果能關(guān)上,就不是能隨意出入的意思。荊白雖然本就不打算往里進,心也不禁提了起來。 這里似乎并不是一開始就這樣。 荊白蹲下身,俯視腳邊的一簇野花。 野花原就生命力旺盛,他腳邊這簇頂著嚴冬,還結(jié)了好幾個花苞,有的已經(jīng)盛開,有的還含苞待放。 對它來說,死亡顯然是突然降臨的?;ǘ湮磥淼眉罢5蛑x,已經(jīng)連同枝葉、根須一起枯萎。 在荊白眼中,它更像是被什么東西忽然抽走了所有的生命力。 連植物都被吸干了,人恐怕也難逃此劫。 而且……如果整個西院都沒有活物,他的存在豈不是夜里點燈一般顯眼? 荊白意識到這里可能比他想象的更加危險,他最后看了一眼野花垂落的花苞,不聲不響地站起身,繼續(xù)向前走。 沿著溪流往上是一個很平緩的坡度,荊白卻沒有因此加快腳步。 他保持著穩(wěn)定的步速,漸漸接近了那座拱橋,以及一左一右的兩扇門。 門扇的漆刷得鮮紅,同高約一丈的雪白石墻以及頂上排列整齊的黑色瓦片相得益彰。 荊白站在橋邊,這是他能站到的和門最遠的距離。 他打定了主意,就算不進去,也得通過這兩扇門,看看西院現(xiàn)在到底是個什么情形。 荊白站在橋的右側(cè),右側(cè)的門里就是個院子。荊白細瞧了一下,這院子里原本也沒有什么植物,僅在門口有一口水缸,上面飄著幾片干枯的殘荷。 這和路邊的野花不是一個性質(zhì),冬天的荷花原本就是這副模樣。 對面的門因為隔得遠些,看不太真切,但能看到的植物也都發(fā)黃發(fā)灰,顯然不是正常的顏色。 淪陷的的確是整個西院,而不僅僅是沿著這條河的兩岸。 荊白輕輕嘆了口氣。他收回視線,繼續(xù)向前走去。 他所料不差,前方,河流距離正在不斷收窄,已是從河變成了溪,水流只得細細一條,幾尺余寬。 不管是河還是溪,轉(zhuǎn)過這個彎,就能看到它的終點了。 荊白以為自己會看到一個石潭,或者泉眼,或是別的什么,但最后出現(xiàn)在他視野中的,是一座極高大的假山。 這假山上怪石嶙峋,姿態(tài)奇絕,最妙的是,有淙淙流水,從假山上流淌下來,在空氣中蒸騰著白霧,是一副飄然若仙的景象。 作為一座假山,它著實有些龐大,但硬要說起來,它建立的位置又很奇怪。側(cè)邊依著的是荊白方才沿著溪水一路走過來的那道墻,假山腳下有個池子,溪水便是從假山底下那個池子里流出來的。 池子不深,里頭還放著幾個石墩供人通行。 雖然離得甚遠,但荊白已經(jīng)盯住了假山下方的那個黑漆漆的、大約半人高的洞。 這座假山應(yīng)該是空心的。 里面一定藏著什么,他得去看看。 第236章 頭啖湯 離假山尚有段距離時,荊白抬頭看,只覺山勢嶙峋,云霧蒸騰。再加上空氣中濃郁而芬芳的rou湯香氣,若不是知道自己人還在范府,荊白或許真的會以為自己來到了什么人間仙境。 雖然范府隨處可以聞到rou湯的氣味,但在其他地方聞到的,從來沒有如此香濃過。 一般的氣味,就算再香,如果過于濃烈,都會變得熏人;若長此以往,便會麻痹嗅覺,不識香臭。 但荊白行至近處,只覺得rou湯的香味聞上去更舒服了,是種無處不在,卻又沁人心脾的清香。 可惜,荊白并不享受這香氣,神色甚至變得更加肅穆。因為他知道,這一切都意味著他已經(jīng)進入了副本的核心位置。 等他走到假山前的那個池子跟前,一股熱氣撲面而來,荊白才愕然發(fā)現(xiàn),這池子的水竟然是熱的! 難怪假山遠看著霧氣繚繞,飄飄欲仙。 荊白方才還在不解,明明這假山也就兩三丈左右高度,不應(yīng)該有云霧才對,誰知道竟然是是流水滾熱,蒸騰起來的熱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