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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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想看嗎? 他在心底悄悄問。 再轉(zhuǎn)念一想,說不定還真是這樣。白恒一說過,他在“塔”里連實體都沒有。 他是個從不道苦的人,當時告訴荊白他在塔里沒有實體,是為了和認出他的荊白解釋自己是以怎樣的形式存在的,為什么幾次出現(xiàn)面貌都不一樣,出了副本又消失不見。 但白恒一從來沒有提及過,自己在塔里怎樣生活。荊白之前不敢細思,現(xiàn)在一想,他連個真正的名字都沒有,恐怕也不會有自己的房間。 無論過了多少次第三層以上的副本,都累計不了消費次數(shù)。 他想起這些天里看過的佛經(jīng),里面有一句話,說一口氣不來,向何處安身立命?1 看見這句話時,荊白感覺胸口被什么無形的東西刺穿了。他把書丟到一邊,本能地蜷縮起來,可這句尖銳的叩問,依然時常在他心中回響。 白恒一會去向何處?荊白不敢去想這件事,因為他哪怕活著,也是個無處安身立命的人。 荊白給了他一個名字,卻沒有辦法給他一個歸處。他自己也明白,所以最后表現(xiàn)得格外輕描淡寫。荊白叫了一聲他的名字,于是他走的時候都是笑的。 他死了,可荊白不甘于此,所以他在塔里用白恒一的名字留下痕跡。或許有朝一日,這些紀錄會被再次刷新,但在它存在的時間里,它總能刻在一些人的記憶里。 他給白恒一起的“恒”字也有這個意思,豎心旁,一個亙。這是荊白給出的承諾。 不管白恒一有沒有想到過這一層,荊白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就許諾出自己亙古不變的心,永不消逝的愛,以及魂夢中永恒的留影。 心口撕扯般的疼痛是綿長的,荊白已經(jīng)習慣了,他甚至面不改色。 男人還在絮絮叨叨地說話,他似乎很缺乏荊白這個聽眾,一說起來簡直沒完沒了。但是從感受到白玉的熱度起,荊白的目光就已低垂下來,沒再聽他到底在說什么。 上了第五層的這十九天里,除了荊白頭疼的時候,白玉從來沒這么活躍過。 ——好吧,那就帶你去看看吧。 荊白也不知道這是不是他的意愿,嚴格來說,這“意愿”可能都不存在。但白玉有反應,他就愿意縱容。 在男人呆愣的目光中,荊白走近那扇樣式古樸的大門,言簡意賅地說:“兌換?!?/br> 胡子拉碴的男人驚訝得用力擦了一下眼睛:“誒——哥們,原來你次數(shù)夠?????” 看在他激活了白玉的份上,荊白回過頭,語氣平靜地說:“嗯?!?/br> 大門打開,胡子男在荊白眼中最后留下的,是一個混合著震驚和無語以及幾分呆滯的表情。 大門合上,將門外的人隔離開。荊白左右看了看,發(fā)現(xiàn)自己置身的,能是一個風格和大門相似的、古色古香的走廊。 這個走廊很長很長,他站在入口處,往前延伸,走廊的兩側(cè)有無數(shù)扇門,像是他們之前吃飯去的包間。 荊白仔細瞧了一下離得近的房門,上面用瀟灑的字體寫了名字。 湖光閣,山色閣,林海閣,雪域閣,海天閣,云霧閣……遠遠看去,簡直一眼看不到盡頭。 每個房間通往的應該就是和門上的字對應的觀景的位置,荊白問了塔,得知計時是從他進入對應的房間開始,就不著急了。 他進來之前還真沒想到有那么多景色可選,又沒有什么偏好,一時不知道該進哪扇門。 白玉也沒有反應,安安靜靜地躺在他胸口。 ——是你讓我進來的,那你就自己選吧。 荊白嘴角勾了一下,這甚至說不上是一個笑。他握著白玉,一路往前,從一個一個房門前走過去。 一路走過湖光閣和山色閣,又路過林海閣和雪域閣,白玉都沒動靜。 荊白幾乎以為它要任由自己選擇了,便決定如果走到盡頭白玉都沒反應,他就閉著眼睛往回走。停在哪扇門前,就進哪扇門。 但他沒有走得太遠,經(jīng)過一扇門前時,荊白感覺白玉微微熱了一下。 他立刻頓住腳步,抬眼看了一下房門上的三個字。 海天閣。 要去看海嗎? 好像也不錯,副本里能看見湖光山色,林海,甚至雪地,但是幾乎沒有機會看到海。 白恒一應該也沒有看見過吧? 荊白握著白玉,向來穩(wěn)定的手臂,此時正微微發(fā)抖。 他一直不清楚玉里面到底有沒有一點點白恒一殘存的意識,在登塔時能量被抽走以后,更覺得這是自己的妄念。 可是……它選擇去看海。 荊白的嘴唇動了動,他一時分不清自己胸口中涌動著的是一份溫熱的悸動,還是尖銳的刺痛,堵得他幾乎失去呼吸。但在他有余力再次呼吸之前,眼淚已經(jīng)流了下來。 他的神色卻依舊鎮(zhèn)靜,堅定地伸出手,握住房門的把手。 塔在腦海中提醒他:“是否選擇‘海天閣’進入?一旦選擇進入,景觀不可改變,在接下來的一小時內(nèi),您將觀賞‘塔’為您優(yōu)選的海上風光?!?/br> 青年的聲音還帶著一點鼻音的柔軟,語氣卻斬釘截鐵:“確定,就進這里?!?/br> “咔嚓”一聲,類似開鎖的聲音。荊白心中一動,推了一下門,徑直走了進去。 腳下踩著的,好像是柔軟的沙礫;撲面而來的,是海風微咸的氣息。浪潮聲聽上去平緩又溫柔,像是在撫平誰的創(chuàng)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