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75節(jié)
千煙號是十年前出海之后就沒有回來的貨船,在燈塔的船只登記簿上發(fā)現(xiàn)的。 十年前失蹤的船會在哪? 真的還存在嗎? 觸手察覺到他怏怏不樂,從附近的海底摘了一朵海葵回來。 水鵲:“……” 這也能算是送花嗎? 他戳了一下海怪,“你知道千煙號嗎?” 它是海洋真正的原住民,船來船往應(yīng)該會知道吧,何況它還有可能是千煙島人民供奉的五保海神。 “bo?”它聽不懂。 也是,它聽懂人話都難,又哪里分得清海上船來船往的是哪艘船? 水鵲xiele氣,放棄和它繼續(xù)交流,回到窩里睡回籠覺。 睡到正午的時候,嗶嗶剝剝柴火燃燒的聲音將他吵醒,巢xue濕悶的空氣中是一陣一陣魚rou香。 又到了睡了吃的環(huán)節(jié)。 水鵲坐起來,他意識到自己熱得發(fā)汗了,夏天海上洞xue燒柴火,怎么想都是難以想象的生活。 盤著觸手在火堆旁的海怪靜靜開口:“我父親就是當(dāng)年坐千煙號出海的船員之一。” 水鵲猛地一抬頭。 過于震驚之下,這句話在他腦海里轉(zhuǎn)了兩圈,他意識到眼前的非人類,這時既不是海怪,也不是謝遷。 汗珠從額角流下來,這一次是冷汗。 它熟練地將魚rou串好,吹了吹涼,遞給水鵲。 “不要害怕,水鵲?!彼氖直鶝觯炱鹚o耳朵旁的烏發(fā),掛到耳后。 水鵲呆呆地接過魚rou串。 面前的人是最開始載入副本時出現(xiàn)在水鵲的角色介紹中的,原本千煙島上最有前途的海員,他生死未卜的未婚夫。 “元洲。”水鵲輕聲叫他。 元洲回應(yīng):“嗯。” 沒想到再次見到日思夜想的戀人,自己會是這幅樣子。 他看水鵲對他全然陌生的樣子,不得不接受謝遷口中的世界真實。 元洲,只是無限游戲里一個a級副本的數(shù)據(jù),他的世界是數(shù)據(jù)搭建的,乃至他和水鵲相戀的記憶都是無限系統(tǒng)根據(jù)兩人的性格與行為邏輯生成的。 水鵲縮了縮脖子,細(xì)聲小氣地問:“你不是死了嗎?” 雖然副本一開始介紹的是生死未卜,但是搜救一周。船都找回來了卻沒有撈回人,生還的可能性微乎及微,所有人都默認(rèn)元洲死了。 “嚴(yán)格意義上來說,我沒有死?!彼麚?dān)心水鵲害怕,還解釋道,“那晚我開船回來,應(yīng)該是村里發(fā)電機(jī)故障了,燈塔的燈沒有亮。我受到了五保的攻擊,從船上落入了海中,再次醒來,就已經(jīng)這樣了?!?/br> 和海怪共用了一個身體。 也不能說是共用,海怪是主腦,如果它不愿意讓渡的話,那么就只有等正午到傍晚,五保休息的時候,他和謝遷才有機(jī)會獲得軀體控制權(quán)。 水鵲咬了魚rou,由于沒有調(diào)味料,倒是強(qiáng)調(diào)了魚rou質(zhì)本身的鮮甜。 “這個大海怪就叫五保嗎?” 元洲在自覺地給他敲椰子,“五保是我們對這一族……海神的稱謂,并不特指哪一個?!?/br> 共享身體之后,連記憶也無處遁藏,他知道目前的五保并不是原本在千煙島附近盤踞了幾百年的那位。 但是具體是哪一個對于千煙島的居民來說,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希望在供奉后能保出海平安,讓海中的邪神不再大開殺戒。 “你剛剛還說,千煙號……”水鵲眨了眨眼,不動聲色地向元洲打聽。 “嗯?!痹揞h首,“我十五歲的時候,父親通過了海員培訓(xùn),他當(dāng)上了我們島漁業(yè)社和對岸船務(wù)公司合作的千煙號上面的實習(xí)船員。當(dāng)年在祭典之后的第三天,千煙號出海,計劃返航的日子遇到了海上風(fēng)暴,搜救船收到了他們的求救信號,但最后也沒有找到千煙號的蹤影?!?/br> 他的母親病逝得太早,父親遭遇海難去世后,家里就剩他和8歲的小嶼。 元洲經(jīng)常需要邊讀書,邊到其他親戚的漁船上打工,好在親戚鄰里照拂,而且又有撥款補(bǔ)貼,他們兄弟兩個才能長大成人。 礙于副本的限制,元洲不能和水鵲說太多。 他深深望了水鵲一眼,好像以后都見不到了一般,最后說:“快吃吧,一會兒我送你回千煙島?!?/br> 回程和來的時候一樣,有一個圓圓的柔韌氣泡把水鵲整個人裝起來,這樣變大的海怪就能隨身攜帶。 可惜元洲是第一次獲得軀體控制權(quán),他還不夠熟練,在靠近海岸附近的淺海,氣泡維持不住破裂了。 水鵲猝不及防嗆了好幾口海水。 觸手將他托起送到水面。 位置已經(jīng)相當(dāng)靠近海灘了。 有人從海灘那邊游過來。 元洲眼睛一瞇,觸手托著水鵲送到附近礁石上,接著他沒入海水,躲藏起來。 濕淋淋的黑腦袋從水面冒出來,撐著手從水中攀上礁石。 清俊的臉,眼底青黑憔悴,男生急匆匆地查看水鵲的情況。 看清楚人應(yīng)該是嗆了水昏迷的樣子,元嶼跪在一側(cè),毫不猶豫地伏下身,捏住人的鼻子,開始人工呼吸。 正午太陽刺眼,身上海水的濕黏被陽光炙烤著。 水鵲悠悠轉(zhuǎn)醒,輕咳了一聲,在元嶼扶著他的背,支起上半身來的時候,咳了兩口水。 他的小臉雪白,蔫蔫的,看起來有些狼狽。 元嶼神情繃著,沉默不語,忽然捧住水鵲的臉,薄唇帶著海洋的氣息,貼上水鵲的唇。 是單純的唇貼唇,沒有深入,也沒有碾磨。 只在離開時,輕輕舔了舔水鵲的唇珠。 一個浪花拍上礁石,卷起來的海水正好打在元嶼的背上。 第47章 無限副本的盲眼寡夫(14) “小嶼?” 海怪的囈語藏在了海潮和駛過來的漁船發(fā)動機(jī)轟鳴中。 有人從漁船躍過來踏上礁石,有人縱身入海。 水花四濺,對上大型魚類才會使用的魚叉打魚槍扎入其中一只觸手。 藍(lán)綠色的血液從傷口滲出來,由沉默的大海稀釋。 楚竟亭取下口中叼著的匕首,和海怪纏斗起來。 大海的鼓sao與蠕動,還有潮水轟響。 海水里匕首泛著冷光,刀光殘影。 元洲并不戀戰(zhàn),何況他還擔(dān)心在混亂當(dāng)中讓五保蘇醒過來。 因此,即使心音里謝遷含恨冷斥讓他殺了楚竟亭,元洲還僅僅是迅速擺脫了爭斗,沉入海底。 “我問你剛剛在干什么?” 關(guān)一舟是從漁船下來的,他跳到礁石上第一件事就是揪住了元嶼的領(lǐng)子,怒不可遏地把他扯起來。 水鵲手肘撐著礁石凹凸不平的表面站起。 太陽guntang地刺著皮膚。 元嶼皺著眉頭,他的表情仍然淡淡,“關(guān)一舟,松手?!?/br> 船上的李見山和沈雪面面相覷,李見山擺著手勸道:“有話好好說,別動手嘛,我們來回搜了一天一夜,不就是為了找水鵲,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水鵲平安回來了。” 水鵲反應(yīng)過來這兩個人的爭端。 他抓住關(guān)一舟揪著元嶼的手,拍了拍,聲音還有點剛剛嗆了水導(dǎo)致的喑啞綿軟,“別打架。” “元嶼是因為看到我溺水了,在人工呼吸?!睘醢l(fā)濕蔫蔫的,水鵲慢吞吞地勸架,“只是急救而已?!?/br> 他口中實施了急救措施的元嶼,眼瞳漆黑,默不作聲地望著他。 向來不愛說話的監(jiān)察者突然開口: 【他看到你睜眼了?!?/br> 【他剛剛還在舔你嘴巴?!?/br> 【為什么他要這么做?急救并不包含這一項內(nèi)容?!?/br> 水鵲手指微微蜷縮,難以啟齒,一字一頓避開問題,【你別問了,我怎么知道?!?/br> 還嫌他不夠羞恥似的,關(guān)一舟火上澆油,推了一把元嶼,怒聲嚷:“急救個屁!我體檢視力5.3,在船上就一直盯著這邊,兩只眼睛看的一清二楚,他媽的他伸出舌頭舔你!” 水鵲直接捂住他的嘴,耳朵尖是紅的,但小臉緊繃著,“你不要說臟話?!?/br> “哦?!标P(guān)一舟忿忿不平地閉上嘴。 過了沒一秒,他又覺得不太值當(dāng)。 水鵲感受到手心濕乎乎的,反應(yīng)慢半拍地眨眼,接著急速收回了捂住關(guān)一舟的手,藏到背后,問:“你、你做什么?” “哈?光他舔你嘴巴可以,”關(guān)一舟咬牙切齒,“我就連舔你手都不行?” 怎么他一說話滿口什么舔啊舔的…… 水鵲站在大太陽底下,給他質(zhì)問得腿腳發(fā)顫,磕磕巴巴答不上來。 爭吵的雙方盯著他,目光如炬,尤其是關(guān)一舟,仿佛視線有形一般,要化作餓狼摁著眼前濕漉漉的小男生把渾身上下都舔個遍。 【小船哥,你……】 【關(guān)一舟:我是直男,直男就該舔男的,沒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