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02節(jié)
“你寫字還沒齊郎好,你又不頂用……” 崔時信聽得太陽xue突突的,惡形惡狀地道:“我好心要幫你,半點也不領(lǐng)情。” “還吃了我這么多頓飯,真是無情?!?/br> 他氣得去掐水鵲的臉。 那點臉頰rou輕輕一掐就捻在指腹中了,面如凝脂的小郎君,嫩生生的。 崔時信也沒用力,水鵲不滿地斜睨他一眼,眉目傳情似的,崔三給他一眼瞥得五迷三道。 瞪了人一下,劇情進度還莫名其妙漲了。 水鵲實在是大為不解。 拂開崔時信的手,慢吞吞地嘟囔著:“我要抄書了,你別招惹我,不然告訴先生說你干擾我學習?!?/br> 剛剛還在說聶修遠壞話,轉(zhuǎn)瞬的功夫就能再搬出他來作擋箭牌了。 崔三扯扯嘴角,一哂。 齊朝槿半闔眼,不言不語地幫水鵲磨墨。 再過了幾天,就到了每月十二西江書院的窗課,和第一個世界的月考差不多,但是山長親自閱卷,前十五賞松煙墨和褾褙青紙。 只是書院的內(nèi)部測試,其主要目的有檢驗這段時間學子的學習質(zhì)量,更重要的是借窗課的機會,給諸如齊朝槿這一類薄祚寒門但成績優(yōu)異的學子分發(fā)筆墨紙。 第一個世界靠曲九潮劃重點,這個世界還得是指望齊朝槿。 等卷子發(fā)下來的時候,水鵲傻眼了,怎么竟往偏的出,罰過他抄的一點也不考,難怪齊朝槿當時無奈地同他說最好不要猜測山長的出題。 作賦,不會,先跳過。 制誥章表,太耗時間,再看下一道。 策論,還是留到最后寫。 經(jīng)義文字,勉強一答。 他才寫完經(jīng)義的題目,編了點壓不著韻腳的詩賦。 講堂外咚咚咚就有人打鐘了。 水鵲擰著眉:“……” 監(jiān)考的直學收卷時,他前后的齊崔二人寫得滿滿當當。 水鵲緩慢眨了眨眼。 他也沒在考堂上睡覺啊…… 見他懨懨不樂,齊朝槿就說一會兒下了學,到魚鋪里買些魚蝦,和前兩日摘的筍、蕨一起,回家給他做之前就想吃的山海兜。 水鵲興致剛提起來,接著又耷拉下腦袋,悶悶不樂地小聲道:“先生不會罵我吧?” 齊朝槿只好寬慰他不會的,先生并不十分在意窗課成績,屆時也只會在書院內(nèi)張榜公布前十五的姓名。 水鵲放寬心:“嗯嗯。” …… 他放心還是放得太早了。 過了一日,午飯后一個同窗找到他,撓了撓頭,“水鵲,山長叫你去齋舍找他呢……” 晴天霹靂。 水鵲呆了呆。 他那天擔心不是沒有道理的,除了試卷空空蕩蕩外,他有幾個古體字當時忘了怎么寫,寫的現(xiàn)代的簡體,聶修遠說不定以為他在鬼畫符,自己創(chuàng)造簡化文字了。 同窗提醒他:“山長在齋舍內(nèi)院正房。” 穿過連廊,上午落過秋雨,正房前的院子濕芭蕉冷綠冷綠的。 水鵲小心翼翼地推開紅木格柵門,拘謹?shù)卣驹陂T口打招呼,“先生……?” 他往里一看,長長的書案上,鋪陳開的正是一張大面積留白的卷子。 聶修遠坐在輪椅上,沒回過頭看他,只是淡聲道:“進來。” 水鵲踱步往里走,他才說:“把門帶上?!?/br> 水鵲聞言,警覺地掃視整個房間,果真在書案邊的茶幾上看到了戒尺。 他不是要打他吧……? 聶修遠余光往他的方向一瞥,水鵲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到了嘆息一聲,“……沒想要打你。” 有這句話,水鵲方才愿意關(guān)上門來。 聶修遠指著身旁的方凳,“坐?!?/br> 水鵲老老實實地坐好了。 聶修遠倒沒有問他試卷作答的問題,反而臉上沒什么表情地問道:“你同齊二,是什么關(guān)系?” 水鵲看他竟然是完全不知道他和男主的曖昧關(guān)系似的。 他就扣了扣手指,糊弄道:“齊郎是我的遠方表哥……” “表兄弟也要有分寸,不可逾越正常的交往距離?!?/br> 聶修遠眉頭緊鎖,他不只一次看到齊朝槿和水鵲摟摟抱抱,上次放學落雨,只一把油紙傘,并排走要淋濕,水鵲一指使,齊朝槿就蹲下半身背他起來。 是下雨,又不是傷了腿腳,分明書院也備有油紙傘,一旁的崔三還給他們借傘,何必如此? 還有,哪家表兄弟要坐在腿上寫字? 聶修遠只感到不可理喻。 他組織了些措辭,盡管如此,質(zhì)問起來還是過于嚴厲。 水鵲縮縮脖子,垂著腦袋道:“也沒有先生說的……這么傷風敗俗?!?/br> 聶修遠已過而立,還是潛心治學,旁的不做過多關(guān)注,不過他也不是對情愛一無所知,能大約猜到一些,深不見底的墨眸看著水鵲,“你應當將心思放到功課上來?!?/br> 水鵲是真的學那些經(jīng)義學得腦袋暈暈的,對著聶修遠也是之前對崔三的說法,“沒關(guān)系,齊郎答應要養(yǎng)我的。” 齊朝槿是科舉文男主,又不是他,他分明是、是來玩弄未來狀元郎感情的,哪有黑月光學習的道理? 水鵲抿著唇,雪白的小臉不太高興地繃著,給聶修遠針對了這么多時日,看起來有很大的氣性要發(fā)。 生氣的時候眼睛瞪他瞪得渾圓,黑白分明,眼尾垂垂的,不說話,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小郎君的眉眼天生靡麗得有些超過了。 聶修遠對上他的視線,驀地一燙,移開眼,固執(zhí)己見,“莫要誤入歧途?!?/br> 他欲伸手去取茶幾上的杯盞,水鵲眼皮一跳,以為他要拿那副戒尺,想都沒多想,直接急急忙忙跨坐到聶修遠腿上。 聶修遠瞳孔一縮,錯愕得腦海中一片空白,向來淡漠的神情有些微崩裂。 【宿主,劇情進度漲了!】77號激動道,【我就說這個臭男人針對你是因為你沒刷他的進度?!?/br> 【……】 水鵲沒回應77號。 他小心地扯回聶修遠伸向茶幾的手,按住在輪椅扶手上。 水鵲的腦海里閃過了許多古裝劇里勾引上位者的劇情畫面。 他生澀地靠近了身板僵硬的聶修遠,低聲細語道:“先生說我同齊郎是誤入歧途,現(xiàn)在呢?我也坐到先生腿上了……” 他生怕聶修遠一生氣就把自己推到地上。 攀住對方的脖頸,磕磕巴巴地說:“先生現(xiàn)在是不是也傷風敗俗了?” 聶修遠看著他紅殷殷的唇瓣一張一合,耳畔嗡嗡銳鳴,一個字也沒聽清晰水鵲說的什么。 只知道那甜稠濃密的香氣,染得他周身衣料都是同樣的味道了。 小郎君坐他膝上,而雙臂攀住他脖頸,上身傾斜過來。 聶修遠只要睜著眼,就能看見那段腰身下伏的曲線。 和市井的話本里給狐妖纏上的趕考書生一般,聶修遠避無可避,自亂陣腳。 “下去!”他厲聲道,試圖板起師長的威嚴來,“這成什么樣子!” 可是劇情進度剛從45%漲到47%啊…… 水鵲茫然地緩緩眨眼。 他摸不準聶修遠是真生氣還是假生氣了。 “可是……”水鵲小心謹慎地抬眼,眼眶撐開的褶子如同一彎弦月,“……先生的心跳好快啊?!?/br> 他柔軟的掌心下移到聶修遠左邊胸膛。 水鵲咕噥道:“真的好快。” 它跳這么快不累嗎? 他捏著聶修遠的手,按到自己胸口心臟的位置。 水鵲洋洋自得地說:“我的就沒有你的跳得快?!?/br> 仿佛在這樣的比較中也給他扳回一城。 轟轟然,聶修遠腦中理智的弦崩斷了一般,無法思考,無法辯駁了。 聶修遠的出身其實和齊朝槿差不多貧苦,更是孑然一身,小時候也沒少翻山越嶺地干活。 因此,他的手除了中指毛筆壓出的繭子,掌根部還遍布著厚厚的老繭。 這樣的掌心,隔著羅衫覆蓋在平平的胸口,他不確定掌根是不是壓著了些微末起伏。 聶修遠當真guntang的熱氣沖上頭腦,說不出話了。 水鵲一松開他手,他就狼狽地立即收回來,撐在輪椅扶手上。 臉色再也不復最初的冷靜自持,連脖頸都紅起來。 聶修遠撇開頭,不看水鵲,嗓子壓抑得聲音粗?。骸啊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