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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在線閱讀 - 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17節(jié)

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17節(jié)

    該是和日出時草尖上的小清珠一般,澄瑩透明的。

    魏琰回神,卻見到水鵲和白日撞鬼似的,驚慌失色地看著他。

    他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不知不覺地說出了心里話。

    “胡說什、什么輪回酒!”水鵲又是驚嚇,又是氣急了,磕磕巴巴地質(zhì)問對方,“你剛剛喝酒喝得酒精中毒了吧?”

    這時候可沒有酒精中毒的概念。

    不過拆開來,魏琰大約也能理解。

    他動作大咧咧地?fù)狭藫项^,老實回答:“尚未,我在軍中千杯不倒?!?/br>
    水鵲臉紅耳赤,忿忿地瞪他一眼。

    連氣惱瞪人也俏生生的。

    監(jiān)察者冷聲道:【你叫他滾遠點守著,我真怕他待會兒直接嘴你了?!?/br>
    第70章 嫌貧愛富的黑月光(19)

    眾人看著水鵲和魏琰回來了。

    兩人不知道離席做了什么,總之水鵲一副恨不得離他八丈遠的樣子,快步繞過疊桌就坐在鹿皮氈子上,還特意往崔時信的方向靠近了一些,這樣同魏琰的距離就遠上許多了。

    “這是怎么了?”

    崔時信巴不得水鵲往他這邊靠,自然樂得招手讓水鵲坐過來,表面上卻還要裝作一副擔(dān)憂的樣子。

    難以啟齒,水鵲悶聲悶氣地回答:“……沒有。”

    他方才在溪泉凈了手,小廝再遞上帕子擦一擦手上的泉水,道了謝,接著攏好了自己的直裾長袍,規(guī)規(guī)矩矩地并著腿坐。

    看起來可乖,崔時信細(xì)瞧他的坐姿。

    魏琰不知道自己哪兒又讓水鵲惱了自己。

    雖然他剛剛說的話確實有些不合乎禮法,但水鵲反應(yīng)是不是過頭了?

    他就是問一問,沒想為了求證盯著人看……

    他哪有這么、這么無賴?

    搞得他和什么登徒子似的。

    叫他走遠了三里地都不夠,要不是想起來還得有人守著,魏琰懷疑水鵲要叫他滾到山腳去了。

    這廂有人繼續(xù)抽酒令籌,“巧言令色,鮮矣人仁——自飲五分?!?/br>
    相安無事。

    水鵲發(fā)現(xiàn)光是他們兩個人剛剛出去一趟的功夫,這邊都再酒過三巡了。

    下酒盞吃得七七八八,小廝繼續(xù)布菜。

    這個時節(jié)最適合吃蟹,尤其是江南湖蟹,九月吃圓臍的為好,再到十月,就吃尖臍的,口味更佳。

    炒蟹、渫蟹、洗手蟹,還有炒蛤蜊、蝦蕈等各式各樣的江河湖鮮。

    水鵲前面沒怎么吃,下酒菜吃了四分飽,就是要留著肚子給這些茶飯羹湯的。

    金膏濃膩,蟹rou滑潤。

    還有主人家和旁邊的人自覺地給他剝蝦。

    筵席很好,如果沒有那么多酒令游戲讓筵席主人說胡話就更好了。

    吃得差不多,時辰又還早,鄭鶴提議再玩兩輪就差不多可以收拾回去了。

    他說著,正好是輪到他抽酒令籌,“瞻之在前,忽然焉在后——來遲處五分!”

    說的是宴會上遲到的人喝半杯酒。

    水鵲堪堪吃完人家給他剝了一碗的蝦rou。

    背后涼颼颼的,還輪到他喝酒。

    崔時信壓低聲音,問他:“還能喝嗎?不如我把酒囊給你?!?/br>
    他出門飲酒,家中的母親是要給他在袖中備一個酒囊的。

    不過崔時信玩酒令游戲的運氣向來不錯,酒量也好,平素是用不上的,只是為了安定家人的心,才老實備上。

    之后和水鵲一起出來,倒是可以主動備著了。

    水鵲吃了點東西,原先醉醺醺的狀態(tài)好像回來了幾分清明。

    他道:“還好?!?/br>
    崔時信見他的情狀不像是勉強,于是讓小廝將酒杯滿上。

    余光一瞥,卻見一抹紅色。

    崔時信抬手指向遠處酒壇口扎著的紅綢,讓隨侍小廝拿了過來。

    就是一段普通的紅綢,崔時信把在掌心中,定定看了一會兒,念頭浮上來。

    “既然是來遲的你我共飲……”想著什么,他的耳根一燙,面上波瀾不驚,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靈活地把玩紅綢,一挑一繞再系上。

    那兩只高足杯的酒盞,就用紅綢嚴(yán)緊地糾纏、聯(lián)結(jié)在一塊了。

    水鵲沒多想,以為這也是兩人同罰的游戲內(nèi)容中的一環(huán)。

    兩人各自拿著酒盞,中間一根紅綢懸系著。

    紅線晃晃悠悠,一飲而盡了。

    眾人皆是隱隱熏醉狀,見此景忽地靜默。

    秋風(fēng)一打,鄧倉驚愕地訥訥出聲:“崔三公子,這……”

    紅綢彩線系酒瓢,幾乎是與合巹酒無異了。

    高朋滿座。

    天青日白。

    他這是心思昭然若揭,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

    水鵲沒察覺氣氛古怪,他還是沒什么反應(yīng),只舔了舔嘴唇,似乎換了一種酒,也好喝,尤其回甘。

    崔時信捏著酒盞,臉上噙了一抹笑,傾身,偏頭到水鵲臉頰邊耳語。

    “你日日念叨著齊郎齊郎,屆時鴛鴦帳,燭影搖紅,他怎么想得到,他的小情郎卻是第二次同男人喝合巹酒了?!?/br>
    他聲音越說越低。

    好似這場曲水流觴,紅綢一牽,就讓他崔三美夢成真。

    哪怕最后水鵲還同那齊二齊朝槿成婚,也是二婚的小郎君了。

    他后頭的聲音太低,水鵲還沒聽清楚這話音,魏琰大刀闊斧地上前,銅剪一張一合,“咔嚓”,紅綢就斷了,飄零在地上。

    渾如刷漆的劍眉壓著,臉色沉沉。

    魏琰無端心中窩火,“喝酒就喝酒,爽快著些,整這花里胡哨的做什么?”

    他看著像是莫名其妙地生氣的。

    水鵲有點懵了。

    崔時信一哂置之。

    為了打散眼前這不尷不尬的氣氛,其余人趕緊再熱熱場子,抽籌喝酒。

    魏琰胸中仿佛有一團火焰在燒,坐回位子,臉色更是陰沉沉得能滴出墨來,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他心情糟透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看水鵲和旁人親密些,心頭就不爽利。

    ……這正常嗎?

    魏琰眉峰拱起。

    論語玉燭繞了一輪,回到他手邊,心不在焉地抽出一支,“后生可畏——少年處五分?!?/br>
    “誰的年紀(jì)最???老老實實報上歲數(shù)來。”

    他手隨意攬在后腦往后靠,倚著疊桌。

    話音剛落,身形一僵。

    在場的幾乎皆是年紀(jì)相仿,只有魏琰稍長兩三歲。

    誰年紀(jì)最輕,魏琰知道的。

    在場的還有個人尚未及冠呢。

    可不就是水鵲年紀(jì)最輕。

    再一看人,已然是抿起唇,眼神只差沒寫上“全怪魏琰的破手氣”了。

    魏琰不大自在地?fù)狭藫夏?,他也不知道自己今日什么情況,總是抽到針對水鵲的酒令籌。

    他繞過去,曲著一邊膝頭,姿勢恣意地坐在水鵲氈子的角落,討好地試探道:“我替你喝了?”

    畢竟是熟人的酒令游戲,叫別人幫忙喝了作作弊也沒什么。

    “……還是算了。”

    水鵲愿賭服輸,依著游戲規(guī)則,舉著白釉酒杯,雪白的脖頸仰起。

    他這次喝得有些急了。

    還嗆了嗆,咳嗽幾聲,硬是拿手遮掩著半張小臉,給嗆出了眼淚來。

    白膩的臉頰飛紅,原本齊整的睫毛,如今軟軟地黏在一起了,滿眼水光瀲滟。

    他方才凈了手,宮絳沒系好,松松散散的,衣袍的對襟也疏忽地敞開來了。

    嗆得漏了幾滴透明的酒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