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20節(jié)
晚上簡單用了兩塊米糕,水鵲白天吃得太多,晚餐就沒什么胃口了。 齊朝槿又收拾完了碗筷,剩下的米糕第二天早上還能蒸熱吃。 回到臥房當中,放下竹簾擋著風。 床邊上的絮被子里鼓起一個團子,竟是連腦袋也不舍得露出來。 桐油燈吹滅。 水鵲小心地扒拉著被角喘一口氣。 后面忽地大手環(huán)過來,身軀溫涼,抱住他。 齊朝槿將臉埋入那雪白的后頸,被窩里全是水鵲的甜稠香氣,他方感到十足的安穩(wěn)。 攬著人退往床中央。 “睡床邊,你會掉下去?!?/br> 所以他固執(zhí)地抱著水鵲。 …… 水鵲迷迷蒙蒙睜開眼睛的時候,竹簾半卷,清涼的日光照進來。 床邊立了個高大身影,欲言又止地看著他。 看他醒了。 齊朝槿啟唇,開開合合,終于緩聲道:“對不住,我昨日醉了?!?/br> 他的耳后根通紅,面上強作正經(jīng),波瀾不驚。 手心已然攥著藥瓶子攥出汗來。 水鵲坐起來,抿了抿唇,抱怨道:“齊郎的酒量真真差?!?/br> 齊朝槿無言頷首,承認了。 “你……疼嗎?”他說話說一半不說一半的,視線停留在水鵲胸口處一瞬間,立即和燙著了一般,偏過頭,伸手遞出瓷瓶子,“這是藥油?!?/br> 齊朝槿唇板直成一根繃緊的弦,再沉聲說:“對不住。” 他也不待水鵲應(yīng)答,無顏面對水鵲似的,在床邊擱置瓷瓶子,就步履匆匆地要出門。 “米糕在鍋中溫著,桐皮面煮好了,在桌上。”青年出門時險些絆倒了門檻,“……我先到書畫鋪上工了?!?/br> 水鵲疑惑地看著他的背影。 怎么奇奇怪怪的? 莫不是還沒完全酒醒吧? 兩日的功夫,齊家主屋結(jié)廬的茆荻撤了,取而代之的是齊齊整整的堆疊青瓦,房屋角落破損的墻體也砌上新磚,院落煥然一新,瞧著頗為爽麗。 劉大娘子浣衣路過時,與同行的娘子笑瞇瞇道:“齊二到了要成家立業(yè)的年紀,尋著了個小郎君就不是一樣,日子有了盼頭不說,這不,心疼得緊小水郎君,趕緊在入冬前找人修屋了?!?/br> 同行的正是之前七月半祭祖時,一個凈說刻薄話的娘子,見此情此景,同樣驚訝地張口結(jié)舌,“那……那想來他們該是好事將近了?” 她這時候到說不出什么唱衰的壞話了。 畢竟人家一對璧人,平素也沒見得有什么爭吵,尤其是齊二瞧人的眼神,情意綿綿的,又是百依百順。 劉大娘子聳聳肩,“暫且不知道,不過我估摸著,應(yīng)當是了,待齊二郎一過喪期,正正好逢上明年八月秋闈考舉人,屆時金桂飄香,一放桂榜,總該張羅張羅婚事了吧?” 另一個娘子沒念過書,也不曾了解這些,當即捂住張大的嘴巴,“那齊二豈不是要中了舉人,當我們的父母官老爺了?” 劉大娘子:“才哪兒到哪呢!我看齊二的本事,當是要在秋闈后的二月份繼續(xù)赴京考春闈的,中了就是貢士,最好啊,接著的殿試……” 她忽地放低聲音,神神秘秘道:“指不定能讓皇上欽點個狀元?!?/br> 娘子嘀咕:“真有這么厲害么?咱們這窮鄉(xiāng)僻壤也能出狀元?” 劉大娘子是村中小道消息最多的,“這你就不知道了吧,齊二抓周歲是時,算命先生看過了,這是文曲星轉(zhuǎn)世的命格!” 仍舊不敢相信,“也不知道是哪個野路子的道士……” 她死活不信,劉大娘子也沒了同這種人說道的興致,只嘆道:“我當初就說了,小水郎君的好日子還在后頭呢?!?/br> …… 小水郎君很苦惱。 他往左走一步,對方也走一步,他往右躲一步,對方也緊隨著走一步。 人高馬大的,嚴嚴實實擋住了稀薄日光。 水鵲向他翻了個俏生生的白眼。 “你做什么呀……”他指著地面,“這條街這么寬,你就非要擋著我對面了?!?/br> 魏琰清咳一聲,呼出的氣體遇上冷風,成了白汽。 這時節(jié)已經(jīng)是過了立冬,十月份了。 重陽后,魏琰來往長州縣和蘇吳府兩地奔波半月有余,腳不沾地,總算是將私聯(lián)大襄的吳王下獄了。 又同梁百戶他們做了整個事件的述職報。 如今方才返回長州縣來,揪住了獨自上街的小郎君。 “我……”上次宴會鬧得不愉快,魏琰啟唇不知道說什么好,“我叫家僮送給你的物件,你可都收到了?” 水鵲抬眼看他,對方似乎奔波已久,眼底有些青黑,他點頭表示自己都收到了。 “嗯嗯,謝謝你?!?/br> 魏琰送了許多在蘇吳府收集的稀奇百怪的物件來,玉器珍珠有,織錦衣物也有,還有什么乳糖柿膏兒芭蕉干的小食,零零散散的,每送一些就夾雜了一封信,水鵲數(shù)一數(shù),他收到六七封了,這人大概是三日就要給他寫一封信。 開頭先同他道歉,后面說著說著的,便是蘇吳見聞和從前還在北疆時經(jīng)歷的趣事,絮絮叨叨的,每封信里要洋洋灑灑地同他寫三大張信紙。 魏琰寒氣初冬里,還穿得同秋日的裝束沒什么不同,依舊是一襲玄黑蟒袍,他看水鵲穿的夾襖是自己前頭挑了送的,心中一喜,撓一撓頭,“那……你還生我氣嗎?” 水鵲搖搖頭,“我哪有這么小氣?” 他比較怕冷,街上寒氣飄飄的,說了兩句話就埋進圍脖里了。 圍脖用的是魏琰送的裘皮,齊朝槿縫的。 里頭是兩層衣衫,再穿齊二做的絲綿長袍,仍舊不夠,上半身還要罩一件魏琰送的銀紅色夾襖,襯得肌膚白得要發(fā)光。 整個人給溫養(yǎng)著。 泛粉的小臉埋進圍脖里,眉眼秀氣,玉雪可愛。 魏琰迷得暈頭轉(zhuǎn)向了去。 勉強回過神來,想起自己是要做什么的,他從胸口斜襟里拿出一個物什,躬身要為水鵲掛上。 卻猛然提高聲音,“你——怎的又多了一個荷包?!” 水鵲讓他嚇了一跳。 為什么魏琰總是咋咋呼呼,大驚小怪的? 小郎君腰間掛了兩個男人縫的荷包,還是一副清清純純的模樣,說道:“是崔三前頭送我的?!?/br> 他回憶起來,“說是和錦繡坊的繡工學的,繡了一對鴛鴦兒,諾?!?/br> 手從袖中探出來,拈起左邊掛的荷包。 正是繡的鴛鴦戲水。 魏琰拿出來的物件還沒掛上,因為水鵲左一個鴛鴦戲水,右一個喜鵲倚修竹。 他忿忿地說:“你腰上掛兩個荷包,也不嫌沉!” 水鵲不明白他怎么了,無辜道:“荷包這么小,我就裝些零散的,輕輕便便,不沉啊。” 魏琰喉嚨一哽,再躬身強行給人掛上了,“多我的一個不多吧?!?/br> 水鵲低頭好奇地去看,“你這是繡的什么?” “……貍奴啊?!蔽虹溃翱蓯蹎??我想著你縫的?!?/br> 這人小小只,脾氣也壞壞的,和貓兒差不多。 水鵲沉默半晌。 他倒沒看出來這是貓。 眨眨眼,誠實地說:“我還以為是武松打的虎呢?!?/br> 魏琰:“……” “不過謝謝你。”水鵲拍一拍那荷包,信誓旦旦,“我會妥帖地佩帶著的?!?/br> 魏琰左看右看,還真是唯有自己的縫的最差,連針腳也沒藏好。 可是他確實對這些事情一竅不通。 舞槍弄棒隨手拈來,可繡花針真是難倒他了。 他轉(zhuǎn)了個努力方向,“你喜歡馬嗎?我在蘇吳遇見了吐谷渾的行商,買了一匹青驄馬,因著還是馬駒,比白龍駒矮一些……” 魏琰說著,水鵲察覺到他的意思,問:“你這是要送我?” 為什么改送起馬來了? 魏琰看他不像是高興的樣子,再轉(zhuǎn)話頭,“你不喜歡?那、那你可喜歡刀劍?” 寒芒一閃,出鞘,他信手挽了個劍花。 笑的時候犬齒露出來,“我收了不少寶劍,你喜歡我都可以送你?!?/br> 水鵲迷茫,“我要這么多劍做什么?” 魏琰也犯了難,“那……我可以教你挽劍花,教你些劍招防身,它們就有用處了?!?/br> 他輕咳一聲,耳根泛起可疑的紅,補充道:“我手把手教你,很容易學的?!?/br> 監(jiān)察者無情嘲諷:【人長得不行,想的倒挺美?!?/br> 水鵲感覺01對魏琰的成見挺大的。 其實魏琰是英氣勃勃的面容,劍眉朗目,和丑不沾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