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42節(jié)
水鵲的額頭不小心磕到了對方硬邦邦的鎖骨,倒吸一口涼氣,“嘶……” 金枝玉葉,嬌貴得很。 明明本就這么近的距離,輕輕一扯,撞到額頭紅了。 他捂住自己的腦袋。 “殿下……” 圣上面前風頭無兩的大理寺少卿,此刻無措,好似做了錯事一般,低頭仔細去看水鵲的額前,“臣莽撞,殿下可有撞疼了?” “……沒事,我又不會讓你一撞就碎了。” 水鵲自己不大愛惜,只粗暴地揉了揉額頭,弄亂了前額的烏發(fā),連帶著束好的發(fā)冠也些微散開了。 他自己動作隨意,齊朝槿卻見不得這樣。 氣息溫涼,吹拂在撞紅的皮膚上。 “……殿下?!?/br> “……殿下?!?/br> 齊朝槿一直低聲喚他。 水鵲真是受不了他殿下長殿下短的,抬眼疑惑地問:“怎么了?” 齊少卿的官服一身酒氣,不知道在筵席上望著沅親王的方向,飲了多少酒。 水鵲忽然心中升起不祥的預(yù)感。 他記得齊朝槿的酒量是極差的,但是對方都當大官了,應(yīng)當是鍛煉出來了吧? “你不會是喝醉了?”水鵲猶猶豫豫地問,伸出兩根手指在齊朝槿面前揮揮,“這是多少?” 齊朝槿眼若寒星,與水鵲淺茶的瞳色不一樣,他的是漆黑一片的。 眼中清明,定定地盯著沅親王。 忽地,他抬臂,大掌握住水鵲不安分揮舞的手。 “……是殿下的手?!?/br> 答非所問,水鵲徹底確認對方肯定是醉了。 或許他也醉了,只不過他飲了酒,是渾身直冒熱氣,而齊朝槿的手卻還是溫涼的。 涼絲絲的,很舒服。 水鵲原本攬著的外袍,嫌沉嫌熱,丟到了齊朝槿手臂上。 捏著齊朝槿的手腕,迷迷蒙蒙地強行讓人捧著自己的臉。 細聲細氣地說:“齊郎,你的手好涼啊……” 他的臉頰溫熱,軟rou全陷在齊朝槿的掌心當中。 午后陽光金黃,穿過宮殿的飛檐,暖呼呼,懶洋洋。 齊朝槿恍惚間以為,自己布著薄繭的手掌中,停駐了一只蓬松的小鳥。 讓他再也沒辦法輕易松手了。 齊朝槿半闔眼,“殿下的發(fā)冠歪了,不若到后閣去,臣為殿下挽發(fā)?!?/br> 大慶殿的偏殿左右狹,皆是簫聲宴飲,觥籌交錯,而后閣的殿內(nèi)是安安靜靜的。 灑掃的宮人大約是全到大慶殿偏殿去了。 后閣的殿中,往里走,內(nèi)間有可供休憩的起居房。 水鵲坐在照臺前,撐著腦袋,任由齊朝槿將他發(fā)頂?shù)睦p絲縷金冠去了,烏發(fā)散落,再細細用梳篦一縷縷梳順。 齊朝槿尚在醉中,仍能一絲不茍地重新束好水鵲的發(fā)冠。 半晌,忽然喚他:“水鵲。” 許久沒有這樣叫他的名字了。 水鵲應(yīng)聲:“嗯?” 齊朝槿久久盯著他。 他方才想,如果水鵲當初沒有逃婚,他是不是能夠多為他挽幾次發(fā)? 或者,他遇見水鵲時,不是在長州縣,不是一窮二白的書生…… 初見時,已是春風得意馬蹄疾,一眼就見到了那個從宮中偷跑出來,愛吃櫻桃煎的沅親王。 會不會比現(xiàn)在更好? “水鵲?!饼R朝槿醉意上涌,他雙手捧著粉膩的小臉,“我能不能親你?” 像從前那樣。 水鵲熱得暈暈乎乎,他說的話在腦袋里轉(zhuǎn)了好幾圈才反應(yīng)過來。 小臉繃緊了,正色嚴肅地按住齊朝槿的唇,“不可以?!?/br> “臣子不可以啵親王嘴?!?/br> “你要當心,我皇兄生氣了,叫你人頭落地的?!?/br> 他非常認真地說著,結(jié)果話音剛落,小小聲地悶了個酒嗝出來,沅親王剛端起來的威嚴是一點點也不剩了。 水鵲氣惱地捂住自己嘴巴。 齊朝槿尚留一絲清明,發(fā)覺不對,“你的體溫怎么這么熱?” 水鵲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手心的溫度和額頭相差無幾,自己分辨不出來。 監(jiān)察者冷聲道:【酒有問題,剛剛那個倒酒的宮人?!?/br> 【寶寶你可真是個香餑餑,大殿中多少人想攀上沅親王的高枝?!?/br> 水鵲現(xiàn)在都聽不懂這些彎彎繞繞的話了。 他的眼睛霧蒙蒙,悶聲復(fù)述監(jiān)察者的話:“酒……有問題?!?/br> 齊朝槿的神色一寒。 水鵲還沒說完,還在回憶監(jiān)察者兩秒前說了什么,吞吞吐吐,“我、我是香香的。” 01說的,是這個意思嗎? 他自顧自地點頭認可了01的意見,“我是香香的。” 齊少卿本就飲了不知道幾兩酒,心尖上的沅親王這般說話,更是醉得迷暈頭了。 后面的事情,水鵲好像不大記得清楚了。 齊朝槿說:“臣為殿下排憂解難?!?/br> 衣襟散亂,發(fā)冠白束了。 絳帳重重,錦衾深陷,沅親王周身上下,全是酒氣和細細密密的香氣纏繞,玉雪膚rou浮現(xiàn)一層靡麗的粉色。 小圓珠鼓起在微末的起伏上,覆著咬痕和透明的水光,在寒氣中顫顫地抖。 齊朝槿喉結(jié)上下滾動的時候,水鵲眼里全是淚花,忍不住崩潰地想。 他以后是再也不會讓齊少卿啵嘴了。 ………… 大慶殿的筵席是從晌午一直持續(xù)到入夜的。 沅親王沒吃多少酒rou就離了座,還和同樣離開了許久的齊少卿,一前一后地回來。 臉頰紅紅地坐回原位。 殿中不知道多少雙眼睛盯著沅親王的動向。 全是癡了。 怎的沅親王離席不過一兩個時辰。 整個人卻好似—— 叫人養(yǎng)得……熟了一般。 水鵲后來藥效過了,怎么也不讓齊朝槿親嘴。 他的唇上自然還是完好的,沒什么異樣。 唇珠也好端端地縮在上唇中央。 只是紅羅裙裳底下,腿根顫顫,就是坐在酒宴中,也忍不住夾了夾腿,壓抑住有些一抽一抽的大腿rou。 魏琰疑心地環(huán)顧他周身,“你怎么去小解也去了這么久?我都以為你回東宮換衣裳去了?!?/br> 可那繁復(fù)精致的外袍,分明還是離席時的那一件。 他分明沒有名分,此刻卻像是捕風捉影懷疑小郎君的怨夫,“你怎么和那個姓齊的,前腳后腳的回來?” 水鵲不敢再喝自己面前的酒水了,讓魏琰給自己倒他那邊的茶。 潤了潤嗓子,才有精力糊弄魏琰,“湊巧而已……我到御苑散步了,回來的時候正好和齊少卿碰上?!?/br> 魏琰將信將疑,“噢……你散步這么久,餓了嗎?” 人一回來,魏琰終于能夠忙活起來。 他眼里有活,水鵲一點頭說餓,就自動地給人切羊rou夾菜。 水鵲離席太久,這酒菜全換了一輪了。 他正認認真真地吃rou,宴會歌舞到了熱鬧的頂峰。 結(jié)果有一高大身影,從席中走出來,向著最上方的大融天子行禮,鄭重道:“大襄愿以三千良駒,萬兩黃金,求娶沅親王,使大融與大襄永結(jié)同心,成百歲之好!” 大襄王子說的三千良駒,不是大融北疆境內(nèi)能產(chǎn)的馬匹,是匹匹成色類同玉花驄、照夜白的高足貢馬,旁人一估計,這對于長期與朔丹交惡的大融來說,恐怕是極有吸引力的,何況大襄位于西北,與大融結(jié)親便是聯(lián)盟,兩國包夾朔丹。 百年之內(nèi),朔丹只要君主不昏庸,便不會生出侵襲大融的想法。 水鵲呆呆地抬起頭來,與那雙鷹目對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