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199節(jié)
雖然水鵲做的這個香膏,今天能賣出去估計才一點五便士,但這并不妨礙關郃給了他五十先令去卡州托城上最好的酒館,吃最好的菜肴,甚至還能剩下許多錢來購買煉制下一支魔法藥劑的材料。 市集日非常熱鬧,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各行各業(yè),穿什么樣子的都有,這讓水鵲的裝束顯得不那么奇怪了。 他正在物色合適的客人,需要認真挑選,從服裝、性別、舉止等鑒別誰會為他的香膏付出一點五便士。 前方是香料行會的會館,有一名套著長外褂、衣裝整潔的中年男子,從會館門口趔趄著出來,他壓著圓邊帽,狼狽地躲避著行人好奇窺探的目光。 聲音惡狠狠地罵道:“該死的卡州托香料行會!和卡斯特羅的行會一樣吝嗇,我呸!” 他朝會館吐了一口唾沫,瞥見有人進出會館,又自己踩踏著抹去了唾沫的痕跡。 水鵲好奇地上前,“尊敬的先生?” 男子立刻直起腰背,清了清嗓子,轉過身看到是個灰色斗篷的怪異者,又擺擺手,“我可沒有多余的善心,一邊去吧,我忙著呢!” 他剛剛足下的動作,使得靴內破了洞的襪子,洞口卡進了他的大腳趾,極不好受。 水鵲只看見這人外表整潔,他從斗篷內袋里取出用小彩罐裝的香膏,認真地推銷:“先生,我認為您會需要這樣一罐魔法香膏的,它很便宜,只需要一點五便士,但是它其中蘊含的魔力遠遠不止它的價格?!?/br> 他故意沒說這魔力是來源自白魔法還是黑魔法。 有些精通白魔法的修道士也會售賣魔藥。 男子被挑起了好奇心,隨口問道:“好吧,你這香膏是什么功效的?” 水鵲誠實地回答:“增智的,先生?!?/br> “你是說我看起來很愚蠢嗎?!” 本就被香料行會會館的管事者驅逐出來,男子心中窩火,怒氣好像要把他頭頂的圓邊帽都噴起來。 “滾!滾!一點五便士,我就是施舍給路邊的骯臟流浪者,也不會和你這樣的騙子交易!你不如去找卡斯特羅城那香料行會的會長,求求他發(fā)發(fā)善心!” 他一下子這么生氣,水鵲縮了縮脖子,有點嚇到了。 還是禮貌地詢問:“請問,你說的會長叫什么?” 男子沒見過這么怪異的人,連諷刺也聽不明白嗎? “多里安·格魯休斯!天哪,我求您去找他吧,可比找我這樣的小人物容易多了?!蹦凶幼I諷地笑。 水鵲:“噢……” 他不是沒聽明白這個人在嘲諷他,水鵲只是好奇曾經的繼兄的情況。 聽起來,瑪倫夫人并沒有改嫁路易斯伯爵,繼兄們仍然在母親所在的格魯休斯家族。 在這個沒有鵲·路易斯的時間線上,多里安仍然是卡斯特羅城香料行會的會長。 新的存檔是在上一個結局所處時空繼續(xù)開始的。 水鵲聽說西爾衛(wèi)斯特已經成為了最年輕的紅衣主教,阿瑞德晉升成為了圖瓦圣廷騎士團的團長。 但幾年前的那場行軍,并不像水鵲參與過的那樣順利,沒有聽聞所謂的“公主”,然而艾爾德蘭仍舊失蹤了,龍谷的黑龍帶領其他龍阻擋了圣廷騎士團進軍的步伐。 國王的陰謀差點得逞,王庭護衛(wèi)隊的背叛使圣廷騎士團折損了許多人員,最終屠龍斗士阿瑞德與黑龍兩敗俱傷,勉強保存了圣廷騎士團的大部分戰(zhàn)力。 圣廷休整騎士團的這幾年來,神秘的巫魔會在整個阿拉提亞大陸活動,大陸中許多荒野之地出現了原屬維斯山脈的魔種,正在逐漸淪為魔物的溫巢。 短短四年,一切變化得太多了。 水鵲攏了攏斗篷邊緣。 這一周目關郃給他抽中了林間孤兒的身份牌,特殊種族是夢魔。 守護靈似乎打定主意了讓他遠離一切圣廷王庭相關的事物,一心把他往邪惡大巫師的方向培養(yǎng),要與圣廷勢不兩立。 從十四歲開始的養(yǎng)成,因為犄角和尾巴,水鵲一開始連門也不敢出,好在關郃買了一個小精靈套餐,讓他的起居不至于太狼狽。 就這樣悶在小木屋里學習了兩年,才披著斗篷嘗試走出去活動。 幸好,查閱的古籍上提到,夢魔的特征,到了成年時就可以自己收回了。 等過了今晚,他以后再也不用披著不透氣的悶斗篷了! 水鵲小心地捏著帕巾,躲進小街巷里擦汗。 他擦汗的時候也不敢把兜帽放下來。 煉金術士倚著墻,慢悠悠出聲:“還沒賣出去?” 水鵲差點像小鳥一樣驚飛! 帽檐太寬大,以至于他都沒發(fā)現對方。 煉金術士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我有這么可怕嗎?我可是跟了你一路了,也沒有躲藏 ,警惕心這么差可不太好啊,很容易落入圣廷騎士團的手中的?!?/br> 水鵲抿了抿唇,轉身要離開晦暗的小巷子。 煉金術士像甩不開的狗皮膏藥一樣黏上來,攔在他前方,“你不是要賣那個香膏?我買,但是你要回答我一個問題,怎么樣?” 水鵲稍微遲疑了一會兒,他到目前為止沒有成功賣出過任何魔藥,因此最后還是選擇把內袋里的香膏交到煉金術士手上。 煉金術士接過那個彩色的小罐,給了水鵲兩個便士。 水鵲怔了怔,悶聲道了聲謝謝。 多么可憐的小巫師,這里才兩個便士! 煉金術士嘆息。 水鵲信守承諾,“你要問我什么?” 煉金術士端正神色,嚴肅地問:“這個香膏是你平時涂的嗎?” “……” 水鵲不明白他為什么這么問,兜帽歪了歪。 煉金術士擰開罐子的蓋,仔細嗅聞,“和你身上的香味不一樣啊?” 他不死心,追問:“你自己涂的什么香膏?” 怎么聞起來這么好聞? 水鵲搖了搖頭,“我自己不涂的?!?/br> 煉金術士:“噢,為什么?” 水鵲不好意思,但十分誠實地回答:“因為藥效不太穩(wěn)定?!?/br> 以前都是守護靈試藥的,他自己做的自己從來不用。 煉金術士:“……” 他猶疑地看了一眼手中的小罐,“這是增智魔藥,對吧?” 他抹了不會反過來降智吧? 水鵲在兜帽底下抿起嘴巴,悄悄偷笑了一下,“對,你可以把使用后的感想告訴我,我會改進的?!?/br> 好不負責任的小巫師。 煉金術士訥訥地收起香膏。 他決定回頭讓巫魔會的老友們試一試。 經過這么一番聊天,兩個人的氣氛才緩和下來。 煉金術士問:“你住在布費亞村?還挺遠的,中午我請你在卡州托城飽餐一頓?” 他體恤魔藥只能賣兩個便士的貧苦小巫師。 水鵲搖搖頭,“我還要去買東西?!?/br> 煉金術士:“你要買什么?” 水鵲從內袋里取出一張方塊那么小的牛皮紙,這是他用來當做備忘錄的,記的是今天要買的材料。 他小心地攤開在手心里讓人看。 煉金術士掃了一眼,皺起眉頭,“你這些在市集可不好買,尤其是雙角獸的角,在城里你連魔物的毛也見不著?!?/br> “嗯嗯?!彼o說,“但是其他的材料比較平常,雙角獸的角找不到的話,我回去用雞腳代替好了?!?/br> 煉金術士:“……” 難怪煉出來的魔藥自己都不用呢。 ………… 煉金術士帶著小巫師,從街尾黑天鵝酒館的后門進入,與老板娘打了聲招呼。 掀開角落的木地板,沿著向下的木質階梯,黑暗得看不清前路,每一步踏著都吱嘎吱嘎響。 水鵲捏了一把汗,依稀記得關郃說過不要和陌生男人到黑黑的地方。 可是煉金術士說這里能買到他要的材料…… 好在抵達地下之后,敞亮起來了。 到處是擺著圓形酒桌,人們熱火朝天地暢飲,麥芽酒、濃湯、面包和干酪源源不斷。 這里是反叛者與流動者的聚集地。 他們幾乎是差不多的裝束,穿著方便行動的無袖亞麻衫,粗放地袒露著手臂精壯的肌rou,揚起橡木啤酒杯,碰撞時渾濁的麥芽酒飛濺。 水鵲聽到了他們的談話,有的在咒罵圣廷。 他沒來過這樣的地方,顯得有幾分拘謹,好在灰撲撲的斗篷完全蓋住了他。 煉金術士環(huán)顧一圈,在尋找合適的人選。 牽著水鵲到角落只有一人獨飲的圓桌。 “嘿,大血獵!”他打了個招呼,帶著水鵲自來熟地坐下。 被打招呼的人,明顯并不高興,冷冰冰地說道:“別再這么叫我?!?/br> 他的裝束與其他人相差無幾,無袖亞麻衫前胸的系帶松垮,手肘雙雙撐在圓桌上,后背緊繃出精勁起伏的肌rou。 煉金術士沒理他的抗議,對水鵲介紹,“他以前是吸血鬼獵人,為圣廷賣命的?,F在嘛,當起賞金獵人來了?!?/br> 水鵲沒吭聲,聽到煉金術士的前一句,小心地吞咽了一下口水。 幸好他現在已經不是吸血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