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60節(jié)
微生樅神色微怔。 他直起身。 手掌從一片溫軟中抽離出來。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床鋪上的人已經(jīng)再次睡熟了。 被子經(jīng)過方才翻身,滑落在床內(nèi)靠墻的一側(cè),什么也沒蓋住。 白色里衣,平平的胸膛隨著呼吸隱約起伏。 脖頸上紅痕消散了,剩余極淡極淡的淺粉,天然地散布在肌膚和鎖骨周圍。 微生樅好似什么也沒想。 他僅僅屈膝抵住床邊的地面。 愈來愈近,借著未吹滅的紅燭火光,微生樅近乎可以數(shù)清楚,因?yàn)槭焖蚕碌睦w長眼睫。 睫毛怎么會這么長? 微生樅心生疑惑。 水鵲小時候長得像是女孩兒。 尤其是在六歲以前的階段。 有些關(guān)系生疏的修真者,上門來拜訪悟真派宗主。 見微生樅寒暄應(yīng)酬時,還要抱著一個小孩,賓客皆是滿目驚訝,反應(yīng)過來后恭賀他喜得千金。 不過六歲以后,水鵲眉眼稍微長開了一些,就不至于再讓人認(rèn)錯了。 微生樅眼底沉沉。 想起從前被他逐出門派的那對外門父子。 那家小孩稍長水鵲三四歲,平素總往水鵲跟前湊,因?yàn)槭切『?,微生樅沒有多戒心,只以為是玩伴。 但對方顯然知道他的孩子性格軟還不會告狀,就哄騙水鵲,說小宗主要脫了衣衫,才知道是男孩兒還是女孩兒。 如果不是他恰好那時候出來,找水鵲回家吃午飯…… 微生樅面色森寒。 因此,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將那個孩子以及孩子的父親,一起逐出門派的處理有什么過界。 也談不上多殘忍。 那個小孩根就是壞的,以后在修煉途上也難有大造化。 微生樅扯緊錦被的一角,將被子完全蓋住水鵲,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連腳指頭也不露出來。 四角掖好,蒙住脖子之下。 大概是紅燭太亮,晃眼。 水鵲扯住他的手,帶過去覆在自己眼皮上,遮住亮澄澄的光線。 睡夢里唇角還悄悄翹起來一點(diǎn)。 微生樅神使鬼差地俯身。 薄唇壓在微鼓唇瓣上。 水鵲竟是被人親慣了,糊里糊涂地,嘴巴張開一小道縫。 順勢讓舌頭強(qiáng)行擠入。 水聲攪動。 微生樅動作緩慢而輕柔。 像角落里靜靜滲透生長的盤踞根系。 無師自通地攪動濕淋淋的口腔,舌頭纏住,吸吮水鵲躲閃的紅舌。 即便同樣是首次接吻,他不像尋常毛頭小子那樣急促。 唯獨(dú)擔(dān)心怦怦怦的鼓動聲,會將這場夢敲醒。 脊背過電般發(fā)麻,奇妙的感覺,一路竄上神魄。 這是微生樅過往千萬年沒有體驗(yàn)過的。 “嗚……” 大約是視野一片漆黑,格外缺乏安全感,除卻視覺外的感官都變得十分敏感。 水鵲眼睫一直在顫,如同蜻蜓翅膀輕撓手心。 他手心洇濕了,還覆蓋在水鵲眼皮上遮掩光亮。 不知道是他由于緊張而手心沁汗,還是水鵲受不住流淚沾濕的。 空氣中牽出曖昧銀絲。 微生樅動作遲鈍地移開手。 打了滿腹的草稿話要向水鵲解釋。 只是在下一刻,全堵在嗓子眼了。 “阿黝?”水鵲懵頭轉(zhuǎn)向,呢喃道:“不要在晚上偷偷親我……” 微生樅眸光微暗,神色僵了一瞬。 他甚至第一反應(yīng)是猜測那黝木幻化而成,也沒想過是“微生樅”。 水鵲方才說罷,沒聽到回應(yīng),眼皮上下打架,就又睡著了。 親吻時交織的熱氣,在雪白小臉上熏出粉撲撲一片。 眼睫毛濕漉漉,黏成小簇小簇,顯露出隱約的可憐來。 蹲在床邊的黑影,緩緩立起身。 低眉斂目,吹滅紅燭,月光落了一身失意。 ……… 水鵲醒來的時候,沒見到微生樅。 窗邊紅燭不像是燃燒了整晚的樣子。 水鵲細(xì)心觀察了燭油。 估計只燒了大半夜吧? 那說明微生樅昨晚是回來過的。 水鵲去問院里灑掃的仆役,這個問題果然得到了證實(shí)。 為什么又不等他? 秀氣的眉眼染上慍怒。 早知道,他昨晚就用手撐住眼皮,不讓自己睡覺了。 仆役正在擦拭庭院的竹簾,想起什么,提醒水鵲:“小宗主,灶房的鍋里溫著酒釀桂花圓子,宗主讓我別忘了喊你吃了?!?/br> “知道了?!?/br> 水鵲泄氣地點(diǎn)點(diǎn)頭。 早飯都留好了,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再回來。 怎么會有這樣不著家的人?! 水鵲郁悶地吃著小圓子。 視線一頓。 有只小白鴿,往庭院直沖沖地飛來。 好似在空中,平白撞上了無形結(jié)界。 嘭地一下,撞得暈頭轉(zhuǎn)向,輕飄飄落在地上。 水鵲匆忙把碗一擱,碎步上前把小白鴿扶起來。 順便從其腳上解下小竹筒。 小白鴿完成使命,振翅飛走了。 竹筒上刻的是他的名字。 水鵲疑惑地倒出來一張紙。 他輕聲念出來:“院外竹林?!?/br> 是眀冀的字。 他們?nèi)齻€以前約著見面,就會簡單地用紙條寫上地點(diǎn)。 塞進(jìn)竹筒里讓宗門內(nèi)的信鴿傳信。 他還沒有去滄海劍宗嗎? 按照劇情,眀冀確實(shí)是拜入了滄海劍宗沒錯。 聯(lián)想到剛剛信鴿都飛不進(jìn)來,庭院里應(yīng)當(dāng)是讓微生樅下過禁制。 水鵲依言走出庭院,到不遠(yuǎn)處的竹林。 果然見到長身立著等候他的眀冀。 水鵲這幾日是完全休息好了,臉頰重新養(yǎng)得粉粉白白的。 反觀眀冀,數(shù)次拜訪數(shù)次碰壁,微生樅防著他,就像養(yǎng)了羊羔的農(nóng)家,怕虎豹豺狼入院來。 一見到水鵲氣色好,眀冀才深深松了一口氣。 走上前,他身上穿著的已經(jīng)不是悟真派的弟子服了。 但由于又尚未前往滄海劍宗,因而如今身上穿的玄色衣袍,是從前在人間界喬裝打扮上畫舫那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