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氣,但軟飯硬吃[快穿] 第298節(jié)
李觀梁悶聲不吭,去幫水鵲把衣衫晾起來。 屋檐下高懸著長長鐵鉤子,一頭一尾鉤子上掛著長竹竿,衣衫是用竹衣架晾起來,掛在竹竿上一排。 在雨后春風和太陽里輕輕晃,空中是用來洗衣衫的茶枯餅粉末,殘留下來的清淡氣味。 趁著李觀梁不在,李躍青躬身,仔細察看水鵲膝蓋上的青紫破皮處。 本來沒多嚴重的傷口,但是膝蓋rou粉圓,涂了紅藥水之后,破皮那兒紅通通一片。 看起來就變得十足嚴重了。 李躍青嚴肅問他:“在哪摔的?!?/br> 水鵲不明白他的居心,老實巴交回答:“就在籬笆外邊的那段青石板路上。” 李躍青像是抓住什么把柄線索,眉峰一壓,質問:“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得那么可憐?” 好像很會拿捏男人的心思。 笨手笨腳,下雨天也能滑倒,恰恰好滑倒在一個單身男人屋子前。 李躍青想,他哥最好不是見到人滑倒在屋前,就急匆匆地上趕著去背人回來。 不然真是著了小知青的道了。 水鵲垂下眼睫,唇瓣濕洇洇,好像李躍青的指控讓他格外受了委屈。 李躍青就看著小知青濃密的睫毛。 聽到對方輕聲道:“……沒有,我沒有故意要這樣的?!?/br> “是路面太滑了,所以才摔倒?!彼o烏泱泱的睫毛覆著,一顫一閃,能把李躍青心神都牽引過去,“而且我摔倒在青石上也很痛。” 小知青蒼白地辯駁:“我沒有故意要弄得很可憐。” 他抬起臉看李躍青,眼瞼薄薄泛紅,小聲地問:“你要冤枉我嗎?” 李躍青愣了愣。 他就那么隨口一問的,怎么搞得人好像要哭了一樣? 顯得他好像是什么欺負小男生的大惡人。 哦,不對,這個小男生,十九了。 比他還大一歲。 李躍青頓了頓,認命了。 他說:“喂,我可沒有懷疑你的意思?!?/br> 水鵲低下頭,不說話。 李躍青見狀,又干巴巴地補充一句:“你、你別哭啊。” 看著人薄紅的眼瞼,李躍青手足無處安放。 他七手八腳地想要找出自己剛剛拿出來的布巾,又看著上面已經(jīng)弄臟了,一時間看著人眼角垂垂的樣子,不知道是立刻去洗干凈比較快,還是回房間翻找一條新的出來更快,怎么樣才能趕上給人擦眼淚。 或許,是他冤枉小知青和他哥的關系了。 水鵲就是,天生體弱一些,他都聽人說了,新來的長得頂漂亮的那個小知青有哮喘。 小知青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他哥是生產小隊隊長,熱心腸,水鵲可能又比較依賴人…… 實際上就是普通的關系而已。 水鵲都沒多說兩句,李躍青就已經(jīng)在心里給兩人編了十個八個理由。 又把王二流子罵了千八百遍。 個死地賴,人心思歪看什么都是歪的,還到處唱衰他哥的名聲。 李躍青決定之后找個機會,把王二流子從背后套上蛇皮袋打一頓。 他打人的時候不出聲,打完了蛇皮袋不拿就走,王二流子就是猜出他來也沒法告狀到生產大隊去。 水鵲不知道這一會兒的功夫,李躍青的思緒就已經(jīng)千回百轉。 【雖然摔倒不是故意的,但是我剛剛專門裝可憐了,】水鵲神氣洋洋地對77號道,【男主眼睛尖,一定是看出來我又在裝了,他這會兒說不定都討厭死我了?!?/br> 屋外陽光和煦。 李觀梁走入屋內,對李躍青道:“把之前收回屋里的衣服拿出來晾干?!?/br> 清早的時候開始下雨,斜風潑雨的,李躍青上工前,把屋檐底下晾的衣衫都收回屋里了。 “知道了?!?/br> 李躍青回應,去把半干的衣服攬出去,重新晾。 長長的竹竿,晾滿衣服,其他的不論是上衣還是褲子,都比晾在中間的衣衫要長好一段。 李躍青比劃了一下衣服尺寸,也不知道水鵲怎么長大的,要是穿他現(xiàn)在的上衣,保準衣擺能遮住水鵲大腿根底下了。 難怪只能穿他十四五歲的衣服。 他莫名其妙地,好像鬼神驅使,湊前輕輕嗅了一下。 隱約聞到了小知青身上那股淡淡清甜的香氣。 李躍青晃了晃腦袋。 怎么這么香? 小知青還有體香? 他想不出答案,不過人長得清清純純的,也不像他上學時候聽來的,那種格外會勾引人的狐妖長相。 李躍青覺得,水鵲和他哥應當是清白的,萬萬不能因為王二流子兩句話就懷疑人。 他轉步子,向屋里走。 一入目。 水鵲正高興地對他哥說:“觀梁哥,你真的會在下次趕集給我?guī)б煌棒~苗回來嗎?” 李觀梁悶聲不吭地點頭,一貫只做事不多說的作風。 緊接著,李躍青就看到小知青興高采烈地抱住高大男人,整個人像糯團子窩進懷抱里,仰頭眼睛亮晶晶,“你對我真好。” 他眼見著小知青撒嬌,眼見著他哥耳根紅得比潑豬血還深。 李躍青雙目睖睜。 這兩人絕對有一腿! 遲早有一腿! 第166章 年代文里的綠茶知青(7) 雨后天晴,鄉(xiāng)野的空氣格外清新。 小知青抱著一卷稈鋪回到知青院里,眉歡眼笑,說道:“觀梁哥答應后天趕集給我們帶上一桶魚苗,我給了他兩角錢!他說大概可以買上五斤魚苗?!?/br> 集市上就是買成條的大魚,稍微貴一些的大黃魚,價格才三毛五一斤。 只有小指長的魚苗更便宜。 到時候五斤小魚苗買回來,現(xiàn)在春天倒進池塘里,等到秋天就會長出很多很多的大魚。 水鵲仿佛已經(jīng)能夠看到今年秋天豐收的景色了。 其實價格也不算太便宜,畢竟一個成年男子一天累死累活最多才掙十個工分,年底分紅一個工分一角錢。 要是買集市上的大魚,一斤大黃魚的魚rou就要三四天的工錢了。 這樣想想還是很貴的。 他們說不定到秋天可以到集市上面賣魚…… 水鵲把笠帽和蓑衣掛到黃墻上,稈鋪放到房間的床鋪上,從臥房出來的時候,將自己的暢想告訴他的同伴們。 卻見大家齊齊盯著他,不說話。 水鵲不明所以:“怎、怎么了?” 他全身穿著不知道哪兒來的野男人的衣衫。 上身里頭的衣領子洗白洗透,外面罩著一件過長的青布外衫,系著布扣,衣擺都蓋著大腿去了,籠罩著人,穿得空空蕩蕩,像是隨時要被風吹走的青柳枝。 下身黑褲子,褲腿拖到腳后跟,沾了點青石板反濺的雨水。 蘇天沒忍住,直接問:“你衣服怎么換了?這是誰的?” 陳吉慶接上,“你原本的衣服呢?” 他們你一嘴我一句的,像是在盤問審訊。 水鵲茫然,看著他們圍過來,包圍得黑壓壓的一圈,陳吉慶拈了拈他衣領子,蘇天扯了扯他衣角,汪星沒動手,但是盯著他左邊看看,右邊看看。 好像他穿這一身,格外讓他們看不順眼一般。 蘭聽寒從灶房里出來,看著高大的男生把水鵲圍成一圈,露在外面的都只剩下柔軟的烏發(fā)頂了。 他扶了扶鏡框,上前溫聲問:“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被人圍著不大自在,水鵲下意識以為蘭聽寒身邊是最安全的,他趕緊躲到蘭聽寒后邊。 對方關切地詢問他:“是下雨淋濕,換了衣服嗎?” 陳吉慶低聲嘟囔:“沒發(fā)現(xiàn)那笠帽和蓑衣漏水啊……” 水鵲搖搖頭,他慢慢吞吞地和同伴們認真解釋:“是去觀梁哥家里的路上摔了,衣服弄臟了我就順便洗了個澡,借了衣服?!?/br> 為了彰顯事情的真實性,他彎下腰,撩起褲腿,青年們一晃眼,只見白嫩嫩小腿,線條弧度光潔,上面的膝蓋堆著rou,泛粉的,左邊涂過了紅藥水,大面積紅色。 為了看清楚一些傷口,他們蹲下來仔細地觀察。 從紅色一片的藥水痕跡里,他們看見了青紫小塊破皮的傷口。 摔得特別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