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暮云深瞪眼正想反駁,這是他老婆,哪里不嬌氣了。 話到嘴邊才意識到,林樂現(xiàn)在還不是他老婆,也沒有被他精心喂養(yǎng),而是在林大伯一家手底下討生活,一天三頓飯兩頓就是饅頭,生活和嬌氣一點都不站邊。 司機一踩油門,嗖一下走了。 留下暮云深扛著迷迷糊糊臉上已經(jīng)燒出紅暈的林樂。 暮云深沒辦法,只能先給被他哥派來照顧他的小管家打電話,“喂秦劍,我記得暮家持股的優(yōu)康醫(yī)院慶山市也有是吧,叫他們院長帶著醫(yī)藥箱過來,我要在20分鐘之內(nèi)看到他。嗯嗯,應(yīng)該是受涼了發(fā)燒,沒有外傷,掛了。” 掛了電話,暮云深問林樂:“那不去醫(yī)院,去我家可不可以?” 林樂點點頭。 暮云深松了口氣,“好嘞,那就把你叼去我被窩里,等醒了可不許罵我?!?/br> 說完他背過去蹲下身,將林樂背了起來。 他手托在林樂屁股下面,往上顛了顛,大步流星往家里走去。 林樂體溫越來越高,隔著衣服暮云深都感覺到guntang的熱意。 他心里著急,越走越快,進了小區(qū)后差點要跑起來。 林樂其實還有意識,只是燒得腦子都糊了,反射弧長得厲害。他還記得自己死活不上出租車,也知道現(xiàn)在搖搖晃晃的是在暮云深背上。 但他這會一句話都不想說,或許換個人送他出校門,他就會收起難得的任性乖乖去醫(yī)院,不過除了暮云深,他好像沒有關(guān)系好到能請假陪他去看病的朋友。 或許他需要自己一個人請假出來,那就更好了,他可以隨便找一個便宜的小診所,開點藥吃了回去抱著被子睡一覺。 但是被暮云深背著的感覺太好了,他的肩膀很寬闊,身上附著一層肌rou,一點都不覺得膈,反而熱乎乎的很舒服。 林樂在暮云深看不見的地方勾起嘴角輕輕笑了一下,但笑意太淡了,很快就消散在第一場秋雨帶來的冷風里。 他小時候一直渴望的,生病時被人背著,沒想到輕而易舉的在暮云深這里實現(xiàn)了。 他貼在暮云深背上,深吸了一口氣,盡管因為感冒鼻塞嚴重,青草香依然快速充滿了他的鼻腔,順著血液流入四肢百骸,為他仿佛處于冰窟的身體帶去一點熱意。 就好像快被凍死的人感受到了熱源,林樂不由自主抱緊暮云深,讓自己能和他貼得更近。 暮云深背著人到家時,周姨已經(jīng)準備好了降溫用的冰袋和毛巾。 暮云深將林樂放在床上,蹲下去要給他脫鞋時林樂終于動了,理智打敗了生病后的倦怠,他自己彎下腰脫了鞋,暮云深取了套秋天穿的長睡衣幫他換上。 林樂的力氣已經(jīng)在脫鞋時用完了,只能坐在床邊任由暮云深擺弄。 但滿心擔憂的暮云深并沒有心思作弄他,快速幫他換好衣服將人塞進被子里。 林樂迷迷糊糊地側(cè)過身背對著他,自己一個勁往被子里躲?;蛟S是被子里有暮云深身上的氣味,讓他感覺很舒服。 暮云深怕他憋到自己,不停將他掏出來。 反復(fù)幾次,林樂總算不執(zhí)著地往被子里縮了,暮云深趕緊把冰袋拿來墊著毛巾放在他額頭上,幫他物理降溫。 優(yōu)康醫(yī)院慶山市分院,接到暮家要求去為暮二少看診的電話后如臨大敵,整個醫(yī)院都動了起來。 最上層一直空著的手術(shù)室終于亮起了燈,護士在里面忙著做術(shù)前準備,麻醉師與各科主任都已經(jīng)準備就緒,時刻準備會診。 院長親自帶著三位中西兼?zhèn)涞闹髦吾t(yī)生,將能帶的設(shè)備藥品都運到車上,司機油門踩到底一路風馳電掣來到了暮云深家樓下。 到達目的地后,幾人先戴鞋套后穿白大褂,兩位醫(yī)生已經(jīng)換好手術(shù)服帶上了手套,被周姨領(lǐng)到臥室后,院長上前一步表示: “暮二……” 沒等他將話說出口,被暮云深揮手打斷,“別說話了趕緊過來,林樂已經(jīng)燒得意識不清了?!?/br> 院長意識到躺在床上的不是暮家二少爺,松了一口氣。 三位醫(yī)生診斷一番,一致認為是受寒引起的發(fā)熱惡寒,院長又松了一口氣,對暮云深道:“只是普通感冒,吃點退燒藥即可,不放心的話也可以選擇退燒針肌rou注射”。 林樂雙眼緊閉躺在床上,臉上紅成一片,時不時皺起眉嘟囔幾句誰都聽不懂的話。 暮云深見他這樣子實在不好,選擇了肌rou注射。 院長迅速準備好針劑,暮云深一手墊在林樂腰下,一手扶著他的背,將他推得側(cè)臥下。 林樂換了姿勢后又迅速將頭埋進了被子里。 暮云深只能再一次將他掏出來,飛快扒下他睡褲,用被子將林樂屁股包起來,只露出臀大肌,方便醫(yī)生cao作。 針剛扎進去,林樂就哼了一聲,那微弱的一聲卻帶著無助的驚恐,就像做噩夢魘住了一樣。 因為熱得厲害,他身上的汗將頭發(fā)全打濕了,大部分散開在枕頭上,還有幾縷貼在額頭和頸間。 院長和三位醫(yī)生打完針已經(jīng)在輕手輕腳收拾醫(yī)療垃圾了,臀部遺留的痛感還在令林樂皺著眉頭輕哼。 暮云深看他害怕得發(fā)抖,掀開被子坐到他身邊,將他包裹嚴實半抱在自己懷里,手在他背上輕拍著,哼了一首完全沒在調(diào)上的歌。 在場的人沒一個敢亂看,眼觀鼻鼻觀心帶上房門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