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卓詢之一聽更是不得了,這女子便是益州牧的獨女, 如何迅速平定?那還不是得娶了人家的女兒? 秦縱豈不是要鬧翻了天去! 他生怕楚霽因蔡曠勢強而出此下策,反而壞了自己勢力發(fā)展的根基。 瞧卓詢之這般著急,幾乎要讓這位老大人忘卻了平生最注重的一個“禮“字,楚霽心下微暖。 卓詢之并非他原本組建起來的班子里的人,而是被他半路薅過來的,現在也如此敬他愛他,這叫楚霽如何不動容。 楚霽連忙將卓詢之扶了坐下,笑著解釋此事秦縱也知,便是他們商議出來的。 他并非是要娶那嚴小姐,只是現如今還不方便言明。 卓詢之這才放下心來,也不追問是何計劃,只是捋著胡子笑道:“你們二人心中有數便可,一路扶持不易,萬不可貪圖捷徑而壞了彼此緣分?!?/br> 時間轉瞬即逝,秦縱整頓好了云州軍務,又留下薛正坐鎮(zhèn),輔助楊佑和張舜之推行一系列的政策改革,便馬不停蹄地趕回滄州。 滄州景象如舊,楚霽也如同從前每次秦縱出征歸來一般,站在城門下親自迎他入城。 秦縱入了滄州城,策馬入了城中,夾道百姓相迎。 這場景也是常見,只是今日他卻聽見幾聲議論。 關于他和楚霽的,哦,還有那位嚴家小姐。 說是將一萬益州軍安頓在東郊大營也就罷了,就連那小姐也堂而皇之地住進了州牧府。 這還得了? 秦將軍劍眉一豎,當即調轉馬頭。行至楚大人的馬車旁,一個縱身翻了進去。 楚霽正坐在里頭翻文書簿冊,秋收將至,今年又是一個豐年,三年前那些開辟出來的梯田也到了該收稅的時候,事情自然又雜又多。 本也不至于這么忙,但云州剛剛劃入他的勢力范圍,那邊的益州又不安生地很。 這才叫他幾乎日日忙得腳不沾地。 掐算著時間,楚霽將筆墨文書收起。秦縱向來見不得他這般辛苦,若是瞧見少不得又將他手底下的一大幫人臭罵一頓。 果然,東西剛收拾好,秦縱便進了馬車。 帶著顯而易見的怒氣,卻在看見楚霽的一瞬間轉為笑臉。 “都聽說了?” 楚霽隨手捻起一塊糕點,卻被眼前的潑皮湊近叼走。 秦縱拿起巾帕替楚霽擦手,嘴里又吃著糕點,便只點點頭,示意楚霽繼續(xù)說。 尋常百姓再怎么議論也不敢當著他的面兒說,這定然是楚霽故意安排的。 關于嚴毓的身世遭遇,楚霽知道了,便等于是他也知道。益州牧想的那些個心思,兩人也早有預見,只不過是要等楚霽到了益州之后,具體地隨機應變著罷了。 兩人并非尋常小兒女,感情一事上向來坦蕩,何況又是關乎家國動亂的大事,更不可能扭捏著。 沒有那些個狗血苦情的情非得已的你瞞我瞞,只有最大程度的信任和坦誠。 關于楚霽接下來的計劃,楊佑到了云州后便全然告訴了秦縱,此事還當真需要秦縱配合,除了他以外都不行。 但現如今還不到他“粉墨登場”的時候啊,怎么楚 大人還臨時給他加戲呢? 指尖甜點的碎屑被擦拭干凈后,秦縱不愿放手,楚霽也不舍得抽開,便任由著秦縱握住把玩。 “東郊大營那一萬人倒是不安分,整日里耀武揚威的?!背V反客為主,用指尖摩挲著秦縱掌中的繭。 那一萬益州軍是嚴翕的親信,楚霽一時之間還真是不好拿他們怎么樣。 但若是叫他再容忍這些蛀蟲在他的軍營里白吃白喝幾個月,楚霽怎么都覺著不爽。 更何況,東郊大營里還有個火器營,尋常士兵都不得靠近,更何況是讓那些益州軍整日晃蕩在軍營里? 至今楚霽也還不打算讓火藥正式問世,他還沒有想好要不要這么早便讓熱武器出現在大眾的視野。 秦縱聽到此處,便曉得了楚霽的用意。 這時候,正是需要他這個“權傾朝野”手握兵權又性子火爆占有欲極強的醋缸來發(fā)揮作用。 楚霽的指尖撩得他心癢,秦縱手上稍稍使勁兒,將楚大人拉入懷中,直勾勾地盯著人。 楚大人既然要他做這惡人,那可不得先討些福利? 楚霽滿眼笑意地獻上唇瓣,在城門口時,他便想吻他了。 直到兩人之間的空氣變得稀薄,才依依不舍地分開。 秦縱隨手撩起車簾,怒喝道:“蒯信,過來?!?/br> 蒯信正滿心疑惑焦慮地坐在馬上,同為習武之人,他耳力雖不如秦縱,但那些個議論他也聽見了。 方才秦將軍怒氣沖沖地就進了大人的馬車,蒯信實在是覺得自己為他們二人cao碎了心。 秦縱一聲怒吼差點驚得蒯信摔下了馬,連忙穩(wěn)住身形,打馬來到馬車旁。 “東郊大營來了些生人,你領兵前去,就地斬殺。” 蒯信不敢誤了軍令,當即點了一隊人馬,全速朝著東郊大營前進。 馬車也很快行駛到州牧府的門口,車簾被仆從掀開,楚霽被秦縱抱在懷中下了馬車。 只是二人之間的氛圍卻不太對。 楚霽發(fā)絲凌亂,身形狼狽地在秦縱懷中掙扎。他紅著眼,雙手狠狠地撕扯著秦縱的鎧甲,用力到指尖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