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林黎一邊把小蛇往懷里揣,一邊大聲道:“這是我的!我和它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你!” 滕蛇的眼睛隱約可見紅色的兇光。 “你敢!” 林黎顫抖著手緊緊地抓著小蛇。小蛇在他手里不安地動了動,卻導(dǎo)致了自已被更緊地抓著。 小蛇失力地歪了歪腦袋,蛇信子努力地伸出去攫取濕潤的空氣。 “小兒,孤都說了,這小妖果然對你另有所圖!你可萬萬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林黎:…… “你在跟它說話?”林黎道,“誰允許你不經(jīng)允許,擅自跟我兒子說話?” “你放肆!”滕蛇咬牙切齒地道:“我們滕蛇一族從不依附其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 “今日你怕是想走也走不成了!” 【程弋怎么還不來!我快拖延不下去了……】 林黎惡狠狠道:“你再敢動我一下試試?這小蛇精必先我一步赴黃泉。” 小蛇聽到在說它,腦袋晃了晃,看了幾眼林黎又垂下去。 “好!”滕蛇瘋瘋癲癲地應(yīng)道,“你殺吧!滕蛇今日之恥,我永遠(yuǎn)牢記在心!你小子就留在這水牢里,給我侄兒陪葬吧!” 【果然是水牢。】 但是…… 【這滕蛇怎么不走尋常路!】 林黎咬了咬牙。 就在雙方氣氛僵持之際,程弋渾身散發(fā)著冷氣,破空而出。 滕蛇被這突如其來的異樣吸引了注意。林黎得空往程弋身后躲去。 程弋身上的衣衫已經(jīng)染了血色,但他仍是巍然不動地挺立在原地,一把長劍直指滕蛇。 這一舉動毫不意外地激怒了滕蛇。 冷冽的水牢里,深不見底的水潭翻滾著浪花,朝兩人席卷而來。 “程弋小心!” 程弋運起靈力,在兩人身周圍上了一層保護屏障。任浪花翻騰,沾染不上分毫。 林黎此前已領(lǐng)教過這本領(lǐng)。眼看著浪花朝他奔來,心臟不由得突突地跳。 他在耳邊提醒程弋道:“不要大意!他說他是滕蛇!”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真是百年來最熱鬧的一天!”滕蛇一副威風(fēng)凜凜的做派,“孤今日就讓你們死個痛快!” 程弋運起輕功,旋身而上,將滕蛇引到另一邊。 小黑蛇在林黎手里,肆意地伸長信子,舔他的血。 林黎在一邊心驚膽戰(zhàn)地觀戰(zhàn)。他心知程弋把滕蛇引開是為了讓他出去。但是他現(xiàn)在失血過多,身體漸漸發(fā)冷。整個人如墜冰窖。幾乎動彈不得。 程弋跟滕蛇打了幾個來回。一個不察也被掀翻在墻上,猛地吐了口血沫。 “程弋!”林黎想喊出聲,卻發(fā)現(xiàn)自已聲音已經(jīng)微弱到發(fā)不出來。 【今天就要這樣死了嗎……】 林黎無力地滑倒在地上,身體冰冷又僵硬。攥著小黑蛇的那只手也脫力地松開。 在暈過去前,他還死死地凝望著程弋的方向。直到對方的身影在他的視線里愈發(fā)模糊,一切都暗下來。 …… “桀桀桀—— 這小子真是不抗造,我都還沒動他就已經(jīng)不行了。桀桀桀桀桀——”滕蛇得意地向程弋炫耀。 “你該死。”程弋隨意用衣袖擦掉嘴邊的血沫,平靜地下著結(jié)論。 滕蛇勾唇笑道:“你也就剩下嘴硬……”忽然他的聲音戛然而止,錯愕地回頭。 不知何時,地上已經(jīng)布下了誅殺陣。他但凡有動作都會誘發(fā)陣法啟動,自曝而亡。 滕蛇反應(yīng)過來,面部抽搐地盯著程弋。一雙眼睛滿是恨意。 程弋頭也不回地向林黎走去。 滕蛇忽然大笑道:“你想知道他這是什么病嗎?我可以告訴你。百年前,我曾見過一模一樣的癥狀?!?/br> 程弋走到一半回了頭。 “我是滕蛇,”滕蛇滿懷惡意地道,“此間唯一的天生神明。這世間沒有秘密,任何人和事在我眼里全都無所遁形?!?/br> “我同樣知道你是誰。仙界程家的獨子。但我看不穿那小子?!?/br> 滕蛇眼神示意躺在地上暈過去的林黎。 程弋說道:“學(xué)藝不精就少說廢話。” 滕蛇一頓咬牙切齒,然后道:“這是天罰?!?/br> 程弋平靜的臉色隱隱有崩壞的跡象:“你胡說!” 第七十章 天罰 “我有沒有胡說,你自已心里清楚?!彪卟恍嫉?,“若非我被困在這水牢百年,你們兩個在我手上根本活不過一招?!?/br> 程弋一眼也不眨地盯著滕蛇:“話說完了就去死吧?!?/br> “你就不想知道解決方法嗎?”滕蛇平靜道,“放我離開這水牢,我給你答案?!?/br> “我憑什么相信你?!?/br> 滕蛇漫不經(jīng)心地笑道:“信不信由你?!?/br> “你說。” 滕蛇指揮他破壞水牢里rou眼無法看見的魂體束縛陣。 “你說一步,我做一步?!背踢潇o下來道,“不然沒得談?!?/br> 滕蛇安靜了好一會兒,妥協(xié)道:“要解天罰之困只有兩個法子。東邊?!?/br> 程弋一招靈力破空斬斷了東邊的靈鏈:“繼續(xù)說。” “第一個是,停止違背天命。也就是說順從天意。久而久之,天罰的癥狀就會逐漸減輕,直到徹底消失。但若再次觸犯,癥狀就會反噬甚至靈魂徹底潰散于天地間。南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