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樹木晃動,萬明霽只覺得熱,姚禾走出了假山,謝喬玉緊隨之后,他的腰間還是溫?zé)嶂坪鯚岬搅诵睦铩?/br> “得罪了,謝三少爺?!比f明霽走出假山?jīng)_著謝喬玉拱手。 “……我沒事,你的手沒事吧?”謝喬玉瞧見萬明霽虎口帶著血印的牙齒印跡,有些不好意思。他下了狠口,萬明霽的手還在流血。 這是遇見陌生人時他該有的警惕的心。 萬明霽低頭看自己被咬得血rou不清的右手,他笑了笑:“沒事?!?/br> 是他捂住了謝喬玉的嘴,又沒有提前告知他,這個印子該是他受的,他沒什么好抱怨的,就是寫字有些不方便。 “我給你包扎一下?!敝x喬玉從身上拿出一方帕子,眼中還有愧疚,他什么是什么也沒想,仔仔細(xì)細(xì)的給萬明霽的手上綁了一個漂亮的蝴蝶結(jié)。 萬明霽:“……” 萬明霽一低頭就能看見他認(rèn)真的臉龐,還有長長的睫毛。 “沒事了,我們還是盡快回去。你們先走,我隨后再過來?!?/br> 謝喬玉點點頭,突然他想到什么,有些欲言又止,他轉(zhuǎn)過身看見萬明霽正在好奇的看他系在他手上的蝴蝶結(jié),還用手指撥動了一下,謝喬玉的指尖泛紅,不知怎么有些害羞。 仿佛那蝴蝶結(jié)就是他自己一般。 “萬公子,你……” 萬明霽抬起頭來看他,神色困惑。 “你除了聽見外面的聲音還有沒有聽見其他的話?”他捏緊了手指,聽見他那些愛慕虛榮的話。 世人多不喜歡愛慕虛榮之人,這次的話被萬明霽聽見了難免會影響他在他心中的形象,他這次也沒叫明霽哥哥,相當(dāng)有些緊張起來。 天上的云朵慢悠悠的飄過來,謝喬玉后背上有些汗珠。 “沒有,我什么也沒聽見?!比f明霽說道:“是我錯過了什么?” 謝喬玉心中一松:“沒有,我也不知道他們來的時候是不是還說了什么,有些好奇他們的身份。” 謝喬玉帶著姚禾往前面走,萬明霽很是嫌棄亭子,他沒坐下,反而還是站著宛如清風(fēng)如月,低頭打量著蝴蝶結(jié)。 在路過一個拐角的時候,謝喬玉忍不住用余光去看萬明霽。 他站在一處,白衫樸素,身姿修長,低著頭看不清神色,那雙含著笑意的眸子也瞧不見了。 謝喬玉回到宴會上,他吃了一杯茶,壓下心思。 萬明霽抬起眼看見謝喬玉的背影消失在拐角處,他把蝴蝶結(jié)解下來了,想了想又系上了。 這場宴會上是寧江縣有頭有臉的人,誰曾想出了一對野鴛鴦,還累得他和萬明霽在假山上發(fā)生了接觸,幸虧萬明霽沒聽見之前的話。 縣令夫郎說了一些話,謝喬玉心不在焉也沒聽清楚,夾著菜往自己的嘴里送。 謝微暇倒是像一個花蝴蝶一樣在人群中應(yīng)酬交際。 謝千也同一些富家貴公子聊起來,他還看見有幾個書生看向他的樣子有些意動。 他沒這個心思,乖乖的坐在宴席上。 * 謝九陵好不容易從姑娘和哥兒包圍下脫身,他在人群中探了探:“怎么不見萬兄?” “他說這院子太悶了,不知道上哪去了?”魏博文笑道:“謝兄可真是關(guān)注萬兄?!?/br> “他?我這是憐惜他?!敝x九陵開玩笑。 “不會說話就別說話?!比f明霽從走廊過來正巧聽見謝九陵調(diào)侃他的話。 “別那么小氣?!敝x九陵并不生氣,反而笑得很痛快。他伸出手去攬著萬明霽的肩膀:“你這手上包的是什么,蝴蝶結(jié)?” 謝九陵瞠目結(jié)舌。 謝知覺得這個包扎的手法有點眼熟:“誰給你包的?” “謝兄,還用說嗎?不知道是哪位佳人給他包的,萬兄可以啊?!?/br> “別亂說,我自己包的?!比f明霽輕輕一笑:“怎么?我也可以給你們包一個蝴蝶結(jié)。” “可別,這多讓人誤會?!?/br> 萬明霽垂下眼眸,拿著茶水喝了一杯。 對了,他守孝不能喝酒,在宴席上只有他吃素菜吃得最多。 大啟朝守孝三年在儒家的禮節(jié)中其實是二十七個月,是由母親用母乳養(yǎng)育孩子的時間,為了表示對前人的尊重,守孝的時間延長到了三年。 《中庸》中記載:“三年之喪,達(dá)乎天子,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br> 上至皇帝,下至百姓,都要遵守這個規(guī)則,這是儒家對眾人道德的要求。父母之愛子,何懼三年之遠(yuǎn),那守孝三年也是你對父母的回贈。 這種苦行僧的日子多數(shù)人堅持不下來,往往會鬧出丑聞。 宴會結(jié)束后,謝喬玉扶著頭坐進(jìn)馬車上,姚禾遞給他一杯茶:“少爺,吃口茶?!?/br> 他抿了一口,胃口不佳。 “胭脂賣得如何了?” “少爺已經(jīng)賣完了,主事的還催您多做些?!币探舆^茶杯:“少爺,你想開一家胭脂鋪,在城東那邊的鋪子是最合適的?!?/br> 謝微暇的嫁妝有鋪子田產(chǎn)地契,他也想要有一家屬于自己的鋪子,不是作為嫁妝,而是獨(dú)自屬于自己的鋪子。 “銀錢有些不夠,還要再攢一攢。”謝喬玉捏了捏眉心:“今日回去再調(diào)制胭脂?!?/br> “少爺,總會賣下的。”姚禾心思一轉(zhuǎn):“我今日都不知道萬少爺在假山里,還把少爺往里面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