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做給我看,好不好?
確認(rèn)了。 如果說她剛剛還在猶疑這個習(xí)慣會打捆扎結(jié)的叁型喪尸到底是邊然,還是一個變成喪尸后形成的一個新的什么然或者邊什么,那她被掐這一下,也確定了。 就是邊然,只有邊然。 除了她這個老愛逗她玩的表哥,還有誰家好人會逗她半天就為了掐一下她的癢癢rou??? 眼見著握著她腰上軟rou的手指又要用力,紀(jì)知連忙一把抓住他作亂的手,睜開了眼睛。 然后,就對上了邊然那雙依舊呈灰白色的瞳孔,但眼尾笑起來的弧度卻和以前一模一樣。 她這七年想象過很多再見到邊然的場景。 唯獨(dú)沒有想到會是在她的床上,被他掐癢癢rou掐醒的場面。 紀(jì)知抿了下唇,聲音有些發(fā)干,但還是張開口,小聲叫了他一聲:“哥哥……” 但也就剛叫了一聲,滿腦子的問號一個都還沒來得及問出口,被她按住的手沒被完全按住,就又被捏了一下。紀(jì)知骨頭一軟,一下弓腰縮成個蝦尾。 “好久沒聽你叫哥哥了,乖,再叫兩聲。” 聲音還帶著笑,然而癢癢rou就被他捏在手心里,一點(diǎn)都不手軟,一下接著一下,她最受不了這個,被掐得雙腿亂蹬,人都快從床上彈起來。 “哥哥!別……!呀!” “之前連名帶姓叫得不是挺開心的,怎么,太久沒見不認(rèn)哥哥了?” ……真是上輩子犯天條了這輩子癢癢rou犯邊然手里。 生理性眼淚都被他捏出來了,紀(jì)知被他掐得又連連叫了好多聲“哥哥”,腰上的軟rou才終于被他松開。被放開的時候,先前冒出的冷汗上面又迭了層熱汗,眼睛像蒙了層霧,渾身都是軟的,熱得泛粉。 反復(fù)緊繃了一整天的神經(jīng),被他這幾掐也給掐得繃不起來了。 紀(jì)知喘了好一會兒,才勉強(qiáng)把呼吸平復(fù)下來,喉嚨艱難地吞咽了一下,還聚著水氣的眼睛這才重新再看向他。 被他掐出來的眼淚模糊的視線中,卻也看清這人心情好時微微上挑的眉毛,微瞇的眼睛,嘴角捉弄她時特有的弧度。 所以為什么?她腦子里有好多個為什么,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從哪問起。 但是嘴唇囁嚅著,剛張開一點(diǎn),就又被他的聲音打斷。 “知知,想要哥哥親親你嗎?” 就連這句話的語氣都一模一樣。 睫毛顫了顫,她的眼睛才剛眨了一下,邊然就湊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喘勻的氣,又被柔軟的唇給堵了回來,檜樹的香味又把她籠住了,唇齒交接,舌尖碰到,她忍不住往回縮,然后就被他親到更里面。 氧氣被一點(diǎn)點(diǎn)掠走,腦子都因?yàn)槿毖醵秀绷似饋怼?/br> 想起,這人以前就是這樣。 就是從那次她點(diǎn)頭了之后。 每次都問,但是每次都是不等她回答,就自顧自吻了過來,然后又每次都要把她親到缺氧,手指都軟了,只能乖乖被他抱在懷里,他就這時候心情最好。 癢癢rou也是這樣被找到的,她有時候想反抗一下,他就掐那兒,一掐一個不吱聲,只能乖乖張嘴。 ——“……我明明沒說?!?/br> ——“可是你的眼睛在跟我說想要?!?/br> ——“呵,乖乖你真是,全身上下就嘴最硬。” 剛剛被掐出的生理性眼淚還沒干,這會兒因?yàn)槿毖?,涌出來更多?/br> 身上的熱浪從里向外一股一股地往外涌,像是被點(diǎn)燃了一樣,尤其是她越往后躲,邊然越不放開她,直到全身軟得跟水一樣了,才被他攬著腰從床上撈起來,坐起身,抱在懷里。 好不容易被松開,后背都被汗?jié)裢噶?,?xì)小的電流,還沿著經(jīng)脈血管一下一下地亂竄,紀(jì)知熱得要命,兩只手扶著邊然的肩膀,臉不自覺就貼到他頸窩冰涼的皮膚上。 喘得快從缺氧到醉氧。 男人的手順著她的脊椎撫摸著,就像是在順毛,她不抬頭都知道他現(xiàn)在是什么表情。 剛剛還在蹂躪她的嘴唇這會兒又貼到她的耳邊,說話時的吐息鉆進(jìn)耳朵,撓得心尖發(fā)癢。 “想哥哥了嗎?”他問。 手心下,纖薄的脊背,突然就開始細(xì)細(xì)地顫抖。 脖子早就被她的眼淚打濕了,埋在他頸窩的腦袋,隔了好一會兒,才點(diǎn)了點(diǎn)頭,剛點(diǎn)完,又馬上搖了搖。 眼淚還在不停往下流,懷里的人聲音很小,但還是說了:“你快走吧,我不會跟別人說的。” 算了。 腦子里那么多的疑問突然就不想問了。 其實(shí)從末世降臨到現(xiàn)在過了七年,京市又是最開始淪陷的地方,時間過得越久她也知道邊然就越不可能還活著。她從私底下偷偷關(guān)注各地幸存者的信息,到后來趁著任務(wù)在外面到處游蕩,視線總被和他身影相似的喪尸吸引。 她甚至自己一個人偷偷去過京市,但是她去的時候,京市已經(jīng)成了空城,不要說幸存者了,連喪尸都看不見一只。 這七年,她每一天都活在一種磨人的負(fù)罪感中,所以整晚整晚地做同一個夢。 最后在拍賣行看到變成喪尸的邊然的時候,她想著,啊,一直懸在她腦袋上的那把達(dá)摩克利斯之劍終于劈了下來,她終于能死心了。 就像是一天一鏟子,一天一鏟子,用七年挖出來一塊墓地,把喪尸邊然帶回家更像是帶回來一塊墓碑。 結(jié)果,現(xiàn)在的感覺就像是,她把埋他的土都填平了,結(jié)果他突然從坑里破土而出,還說,“嘿,乖乖,我打贏復(fù)活賽了?!?/br> 荒謬,就是很荒謬。 紀(jì)知一時間連自己該哭還是該笑都不知道。 只知道,他再待在這兒,可能就要打復(fù)活賽加賽。 然而邊然卻像是沒聽到一樣,或者說,聽到了,還因此罰了她。 手掌“啪”地一聲拍在她的屁股上,紀(jì)知整個人都抖了一下,火辣辣的疼剛泛起來,又被他的掌心按著揉散。 他還在自顧自地說:“你今天說話不算話哥哥都還沒罰你呢,你倒是急著趕我走了,小沒良心的,看來果然是沒想我?!?/br> 紀(jì)知要瘋了,甚至想掐著他的肩膀晃他的腦袋問他,知不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情況。 秦立山那邊還不知道準(zhǔn)備了什么手段要對付他,現(xiàn)在海城的人也來了,萬一被找到了,她都不確定能不能給他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把他傳送走。 但是剛開口叫了一聲:“邊然……” “啪?!?/br> 另一只手又重重的落在她的另一半屁股上。 “叫我什么?” 灰白色的眸子,一旦不帶笑意和情緒,就有種無機(jī)質(zhì)的冷。 紀(jì)知愣了一下,突然瑟縮了一下似的,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面前的邊然不只是邊然了,還是一只危險系數(shù)最高的叁型喪尸。 是她錯了,她不應(yīng)該在被他熟悉的行為和語氣晃了神之后,就下意識用單純看人類的方式來看他。 灰白的眼睛還安靜地看著她。 “哥、哥哥……”紀(jì)知的聲音顫抖著,又叫了一聲。 “乖。” 得到滿意的答案,漂亮的眉眼再次彎了起來,就好像剛剛非人一樣的眼神只是她的錯覺。 “你都不想我嗎?” 男人的大手,還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被他打過的地方揉著,但是在還未散去的火辣辣的疼之外,她的注意力更多集中在了從他沒有體溫的皮膚傳導(dǎo)過來的冷上。 見她不說話,不輕不重地又拍了一下。 喉嚨有些干澀地吞咽了一下,紀(jì)知搖了搖頭。 她看見邊然眼中的笑意多了些,右手抬了起來,捋了捋她垂落下來的頭發(fā),將她被發(fā)絲遮擋住的脖子亮了出來,冰涼的嘴唇貼了上來。 就落在之前被他的指腹摩挲過的,頸部動脈的地方。 “那你說說,你是怎么想哥哥的?” 喉嚨干得更厲害了,她又吞咽了一下,才能張開口。 聲音很小:“我……我經(jīng)常夢到你。” “夢到我做什么?” ……夢到他做什么? 夢到他在那個大雨的玄關(guān),一遍又一遍地問,要不要去京市找他。還夢到…… 前兩天的夢境記憶倒灌進(jìn)腦子,一直扶在他肩膀上的手不自覺地收緊,然后意識到的瞬間就后悔了。 果然,下一秒,就看到邊然的眼里,笑意漸深。 又一次貼上她的耳朵。 “怎么,夢到哥哥做什么了?這么說不出口?!?/br> “不想說也可以。” “那就做給我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