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真好,沈醉一直在。這是亞恩最后一個想法。 再次轉(zhuǎn)醒,已是日照高頭,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肆無忌憚地鉆了進來,藥效過去,他身上的傷得益于s級雌蟲的逆天恢復(fù)力,已經(jīng)好了大半。 沈醉呢?亞恩倚靠在床頭,手里端著被細心調(diào)好溫度的熱水。昨天的記憶爭先恐后地涌入腦海。 他被雄父亞魯?shù)陆谢刂骷遥皇亲屗c佩爾曼家族的那個雄蟲聯(lián)姻。亞恩當(dāng)時冷哼著表示不可能,打算起身回家,畢竟還有沈醉在等著他。 “亞恩,你敢走出去一步,我就將你徹底從伊萊爾頓家族除名?!眮嗶?shù)麓┲t色的真絲睡衣,怒目圓睜,粗短的手指著亞恩的鼻子惡狠狠地威脅著,“你也不看你多大了,再不匹配雄主你早晚會狂暴而死,我這是為你好,精心挑選的家族,你敢拒絕?” “精心挑選?你是說他們家族已經(jīng)納了8個雌侍的雄蟲?”亞恩不屑地看著他那個暴跳如雷的雄父,捧著手臂,不緊不慢地嘲諷道,“親愛的雄父,我如何您就不用再關(guān)心了,我就算狂暴死在戰(zhàn)場上也不可能和那些愚蠢的雄蟲匹配?!?/br> 亞恩又想到了什么,嘴角的陰冷越發(fā)凝成實質(zhì),“對了,雄父,您還是好好為我祈禱晚一點狂化,畢竟您這一輩子沒有雄子可以指望,要是我死了,咱們家族就一起湮滅在歷史里吧。” “至于你,emmm,可以稱為家族的千古罪人?!眮喍髌届o地說著最誅心的話,話畢,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你,亞恩!” 亞魯?shù)職獾脺喩矸蕆ou直顫,那張黑黢黢的臉漲得發(fā)紫,像一根茄子。他抄起手邊的鞭子向亞恩揮去。 “嘖。”亞恩不耐煩地向旁邊躲閃,鞭子只在空氣中留下一道風(fēng)聲。 看見亞恩竟然敢躲閃,亞魯?shù)乱呀?jīng)是火冒三丈,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可以威脅亞恩的事情,獰笑著開口,“亞恩啊,你是厲害,但是你別忘了,你的雌父是我匹配的雌君?!?/br> “哦?你要對我雌父如何,拉菲斯曼家族應(yīng)該不會答應(yīng)吧?!眮喍饔X得有點好笑,畢竟整個帝國都知道拉菲斯曼家族是最護短的,無論雄蟲還是雌蟲,這也間接養(yǎng)成了亞恩桀驁不馴的性格。 “沒錯,你外祖父家族是護短,但你知道么,你的雌父很有可能懷孕了?!眮嗶?shù)碌男θ葜饾u張狂放肆,“我記得你生理課應(yīng)該是滿分,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配合,你的雌父生不下來小崽子的?!?/br> 亞恩怔住,“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最近新在黑市買到的藥,不僅能發(fā)情還可以提高懷孕幾率。你雌父出任務(wù)的前一個晚上,我給我他用了。” “亞恩,我相信你應(yīng)該不敢和我賭?!?/br> “你....”被他亞魯?shù)碌臒o恥給驚到,但他確實不敢賭,他太了解帝國這些雄蟲了,尤其眼前這個禽獸什么都會做得出。 畢竟拉菲斯曼家族再護短也不能真的對一個雄蟲做出什么。 “你要出氣么?可以?!眮喍鹘邮芰俗约旱拿\,看向一臉得意亞魯?shù)?,那張泛著油光的臉在水晶的映射下顯得更加丑陋。他自嘲地笑了一下,看向窗外已經(jīng)完全黑下去的天,沈醉,我今天沒有辦法早點回去了,亞恩眼眸中是沉甸甸的幽深。 “這個,吃了?!?/br> 亞恩看向滾在腳邊的藥瓶,果然,抑制藥物,專門讓雌蟲失去引以為豪的治愈能力的藥物。也是,對于s級的雌蟲,幾下鞭子幾乎片刻就能愈合。 “好?!?/br> 倒刺像一條一條毒蛇撕咬著他的血rou,他已經(jīng)記不清這場凌虐持續(xù)多久了。他只知道鐘聲敲響了一次又一次。他回不去的家,也是望不到盡頭的命運。 第9章 拉鉤 沈醉端著一碗清粥和一盅湯推開臥室門,打斷了亞恩的回憶。 雙方視線在空中交匯,薄唇微啟,卻不知要說些什么。 “先吃點東西吧?!?/br> “謝謝?!?/br> 異口同聲使得雙方不由愣住,下一秒又不約而同地相視笑了起來。 陽光之下,他們肆意又放松,暖意在屋子里緩緩流淌,驅(qū)散所有的不安與壓迫。他們都是孤獨的求索者,沿著歷史的痕跡,披著一路的風(fēng)雪,踏過叢生的荊棘,終于在這里相會 時間流經(jīng)億萬光年的距離,現(xiàn)在與曾經(jīng)有了交錯。從此,他們的命運開始纏綿,直至密不可分。 亞恩酒紅色的頭發(fā)松散地扎了個低馬尾,發(fā)梢垂在胸前,他看向散發(fā)著濃郁香氣的湯有些驚訝,一方面他覺得沈醉不像能洗手作羹湯的蟲,一方面他細細地思索:自己家里真有食材讓他大顯身手么? “你做的?” 沈醉得意地揚起了嘴角,眼眉彎彎,黑色的瞳孔閃著細碎的笑意 “當(dāng)然!”他對自己的廚藝充滿自信,他上輩子是孤兒,如果不會做飯遲早要餓死在家里。 只不過.....沈醉想到剛才自己像老鼠一樣翻遍整個廚房,才千辛萬苦地找出幾顆青菜,一碰米,還有一塊他最討厭的加魯rou。 亞恩的冰箱明明大得不可思議,是沈醉上輩子的夢中情箱,但現(xiàn)實總是像冰箱一般又冰冷,諾大的空間里除了有幾瓶酸掉牙的營養(yǎng)液,可謂是一干二凈。 他想過出去買點東西,但摸了摸比臉還干凈的口袋,又想到自己路癡屬性,這個念頭很快被打消。 “快嘗嘗,我在你家廚房找到這些東西可不容易。你平常都是在軍部吃么?”沈醉想到了他尤為艱難的覓食過程,不由地撇撇嘴,俊俏的臉上大寫出 “無語”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