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哦!沈醉厲害!”第一軍的軍雌們開始?xì)g欣鼓舞,聲音回響在諾大的演武場上空。經(jīng)過這兩場戰(zhàn)斗,整個軍部無人再敢小看沈醉。 他用自己的實(shí)力證明,亞恩撿回來的少年是一個可以與他并肩作戰(zhàn)的人。 沈醉佇立在場地的中央,周遭的聲音在耳畔慢慢淡去,他好像察覺到什么,向遠(yuǎn)處的第一軍部大樓望去,他看不清,但能感覺到那里有一只蟲。 原來如此。沈醉明白亞恩的用意。他朝著那個方向笑著招手,長劍上的寶石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他知道亞恩可以看見他。 “亞恩?!鄙蜃碓陂T后探出頭,他就知道亞恩在等他。 他咧著嘴蹭到了亞恩旁邊,滿眼歡喜,“有水么?我好渴?!?/br> 亞恩將手邊的水遞過去,剛喝一口,就聽“砰”一聲,是林斯急匆匆地跑進(jìn)來,他一把抱住沈醉,開始左右搖晃:“天哪沈醉,你太牛b了,你現(xiàn)在就是軍部最......” 最...最........三只蟲看著傾灑而下的水同時沉默。 “沈醉,林斯你們是挺厲害?!皝喍饕е?,皮笑rou不笑地看著兩只顯得弱小無助又可憐的蟲子。濕透的襯衫再也遮掩不住亞恩完美的身材,胸肌與腹肌依稀可見,浸濕的布料包裹著一塊塊肌rou,溝壑分明。 罪魁禍?zhǔn)讉兠婷嫦嘤U,眼神無聲地交流著: 沈醉:【咋辦】 林斯:【你和上將關(guān)系好,就交給你了】 沈醉:【交給我?那你呢?】 林斯:【我,我先溜了?。⌒值?,你的話,上將肯定沒脾氣?!?/br> 沈醉:【你?。?!】 “上將,你交代的事情我還沒辦完哈,我先撤。沈醉,你....你...幫著處理一下哈?!绷炙雇耆珱]有革命友誼精神,像受驚的兔子飛快逃竄。 亞恩看著眼前的景象,臉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神情,他的確無法對沈醉發(fā)火。他用盡量平和的語氣說道:“沈醉,你幫我把衣柜里的襯衫拿過來。” “好?!鄙蜃硐駛€鵪鶉一樣,低著頭紅著臉向默默去拿替換的襯衫。 他揚(yáng)著手里的衣服,回首詢問:“是這件么?亞...恩...”最后兩個字幾乎是鈍在生銹的喉嚨里??辞逖矍暗木跋?,沈醉的瞳孔不斷放大,呼吸也變得更加急促,紅色從脖頸爬上耳朵尖。 屋內(nèi)的百葉窗關(guān)閉,亞恩脫掉上身濕透的襯衫,露出精壯的上半身。百葉的陰影打在亞恩宛若雕塑的身軀,本來若隱若現(xiàn)的胸肌此刻完全暴露在沈醉眼前。腹部蜿蜒著復(fù)雜的紋路,盤旋于人魚線兩側(cè)最后又隱隱沒入黑金色的皮帶之下,蟲紋在昏暗的封閉空間里泛著金光,顯得性感而又怪誕。 “好美,這是什么?”沈醉的腦子一瞬間短路,猝不及防地看見總會讓人的大腦處于宕機(jī)狀態(tài)。若在平時或許他還會仔細(xì)翻找在軍艦上學(xué)過的知識,就會猜到這是雌蟲特有的蟲紋。 亞恩耳力很好,他聽清了沈醉的疑惑,但他比沈醉更疑惑:蟲紋,如骨翅一樣,都是雌蟲特有的標(biāo)志,精神力越強(qiáng)紋路越復(fù)雜。 一種不好的感覺在心底蔓延開來,他不敢細(xì)想,只是試探地問道:“你沒有么?” “我當(dāng)然沒有??!”可能是與亞恩的相處過于放松,或是還沒從眼前的“美景”中緩過神,沈醉此時說話根本不過腦子,也理所當(dāng)然地沒察覺到亞恩的眼神變得晦暗不明。 雌蟲都會有蟲紋,精神力最低的也會有。亞恩感覺全身的血液被瞬間冰封,他調(diào)動起全身最后的力氣,大步走向沈醉,一把扯開少年的衣服。 果然腹部光滑細(xì)膩,什么也沒有。 他死死地盯著那塊皮膚,希望這是幻想,但無奈,這就是現(xiàn)實(shí)。 亞恩的腦子嗡嗡作響,感覺上天開了天大的玩笑,沈醉,這個答應(yīng)一輩子對他好的蟲子,是個雄的。 沒錯了,沈醉也沒有骨翅…… 所有的疑竇瞬間連成絲線,之前隱隱的不解,終于有了頭緒。亞恩用手捂著臉,鎏金色的眼睛泛起猩紅的血絲,發(fā)出低聲自嘲:“我真蠢?!?/br> 可笑,自己當(dāng)初還為他找補(bǔ),告訴所有蟲,這是個命運(yùn)悲慘被剝落了骨翅的雌蟲。誰能想到,什么身世凄慘,都是騙局,他是出生在塔尖俯瞰雌蟲茍活的雄性。 氛圍愈發(fā)凝重,連空氣都凝滯不前。沈醉的腦子終于在混沌中清醒,他多年養(yǎng)成的警覺讓他迅速鎖定了一個他看過的知識: 雌蟲腹部有蟲紋 靠!翻車了?。。?? “亞恩,你聽我說。” “你是雄蟲。” “我不是蟲子?!?/br> 第13章 往事 “你還騙我?!眮喍髀牭缴蜃碚f自己不是蟲子,不可置信地?fù)u頭,他好似力竭一般踉蹌向后退去,直到撞上辦公室的桌角,后腰堅硬的木板給了他一個支撐點(diǎn),他死死地握住桌緣,手上的青筋暴起。 亞恩垂著頭,酒紅色的發(fā)絲散落在臉頰兩側(cè),讓人看不清他眼底晦暗不明的情緒。沈醉只能瞧見他蒼白的下巴,聽見他咬著牙一字一句地頓道:“為什么騙我?!?/br> 為什么要騙他。曾經(jīng)所有的信任與憐惜終在此刻化成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地插在心臟,連著血液一寸寸剖出,最后被毫無憐憫地扔在地上。而他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訴自己沒什么大不了的: 不過是被騙了,被自己信任的蟲子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