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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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云目瞪口呆看著這一切,他抬頭想要看清自己的玩伴,可惜只是徒勞。 林逾有意將他的臉埋在衣服里,除了呼吸,小云連發(fā)出聲音都難以做到。 林逾抬起頭,空中的太陽依舊不受影響。 但他知道,那不是太陽,那是某只令人作嘔的眼睛。 林逾總算理解“善”的意思了——是指他身邊善意的一切,或者他曾善意對待的一切。 例如謝泓、例如林茜,又例如小云。 可這場考試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難道就是逼迫他親手毀掉自己的“善意”嗎? 這樣的考試有何價值? “——你根本就是在拿他們出氣吧?” 林逾應聲皺眉,紅烈烈的太陽俯視著他,正在逐漸卸去偽裝,變成了灰褐色的山羊瞳孔。 小云發(fā)出驚叫:“太陽說話了?!” 山羊眼好像在透過一個封閉房間的貓眼,偷/窺此間發(fā)生的所有。 林逾回以冷笑,心念電轉(zhuǎn),對卑劣的監(jiān)視者施以最殘酷的制裁。 于是眨眼間,烈日隕落,四下昏寂,福利院的孩子們?nèi)缤瑹o頭蒼蠅一般四散奔逃,只剩林逾仰頭和那只詭異的眼睛對視。 僵持一陣,看出林逾無論如何也不會讓步的決心,山羊眼只好一嘆:“就像在實驗室時一樣,我是在幫你?!?/br> “我不認為?!?/br> “不客氣?!?/br> 林逾失語片刻,掌心開始浮現(xiàn)白光。 “聽好了,小魚,別總那么急性子?!鄙窖蜓鄣溃爱攧罩笔且黄七@里,不是嗎?如果你始終對我抱以排斥,那這場考試只會一直持續(xù)下去,你永遠不可能回到現(xiàn)實。” 一直持續(xù)? 永遠不能回到現(xiàn)實? 林逾心下一沉,暫且止住將山羊眼驅(qū)逐的心念,冷聲問:“你怎么知道?” “可能是我比你聰明?” 山羊眼說:“讓我?guī)湍恪!?/br> 林逾皺緊眉頭,直覺這句話不是什么好話。但山羊眼根本沒打算等他的答復,就在林逾猶豫的片刻,更加劇烈的爆炸在他身后爆發(fā)。 太過突然,以至于林逾本人都來不及反應。 林逾堪堪回首試圖拉走小云,卻發(fā)現(xiàn)自己握著的手骨一片冰冷,撲面而來的熱浪正在吞噬萬物,火舌不掩貪婪,只在一瞬間,猛地吞沒了瞠目結(jié)舌的小云。 沒有慘叫,沒有遺言,林逾只來得及抓走一只手骨。 “……”林逾瞪大了眼,難以置信地看著所有,小云手骨上還殘存著一片布料,好像在提醒他剛才發(fā)生的掠奪。 仿佛一盆冰水從頭澆下,林逾連呼吸的本能都差點忘掉。 半晌,他才艱難地張開嘴:“小云?……小云!克洛維斯?!” 這該死的! 竟然搶走了小云,搶走了他最好的朋友?! 他試圖撲向火場,撲向那些灰燼。 林逾無法理解為什么火焰會燒到他想要保護的人的身上,他明明是想守住這一次的“善”—— “守住一次又有什么用?”山羊眼叫住了他,“如果你還不醒悟,下次死的就是現(xiàn)實里的他們?!?/br> 林逾恨恨看向他:“是你害的?” “是又如何?!鄙窖蜓鄣溃翱偛荒芸粗憷г谶@里,小魚,你不能……” 他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巨大的山羊眼前掠過幾道刀光。 沒來由地,炙熱的、無與倫比的太陽就這樣被剪成碎紙,光芒驟失,殘余的碎紙片很快消散,被沖天火光納入自己的領域。 強悍的力量本就是如此毫無邏輯,山羊眼卻因此發(fā)出了一陣冷笑。 山羊眼的聲音沒有因此停下:“你不能止步于此。” “你不是指揮系的學生嗎?好好想想,身為指揮,最重要的是什么?!?/br> 怒火中燒的林逾根本聽不進勸誡,滿腦子只想著要立刻摧毀這個讓他厭惡的惡魔。 他的眼睛死死盯著世界內(nèi)每一寸土地,目光所至,萬象粉碎??墒巧窖蜓鄣脑捳Z就像蒼蠅一樣揮之不去,無論林逾破壞多少,山羊眼都像絲毫不受干擾似的。 林逾生平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無能。 不是說他想要的任何都能實現(xiàn)嗎?為什么都無法驅(qū)逐一個該死的混蛋? 可是身為指揮最重要的是什么? 林逾驀然僵住,他看向手里屬于小云的斷臂,森白骨節(jié)似乎正在等待他的答案。 林逾嘗試著開口:“小云,你能回來嗎?” ——保護指揮官的人身安全,是帝國作戰(zhàn)的第一要義。 如果指揮官能夠存活到最后,創(chuàng)造奇跡的概率會遠超過其他專業(yè)。 首先要活著,才有可能創(chuàng)造。 隨著林逾心境的變化,與他相牽的手骨逐漸生出血rou。四周紅光大盛,血rou蜿蜒直上,漸漸勾勒出克洛維斯的面孔:“——咦?小魚?這、這是哪兒???!” 天幕傾頹、厚土塌陷。只有他們兩人僵立在滿目瘡痍的土地,林逾能聽見紅石窸窸窣窣生出裂縫的聲音,他已經(jīng)透支了太多力量,這片考場早晚會徹底崩潰。 林逾有些站不住腳,小腿肚都不自覺地顫抖著,要不是克洛維斯及時扶住,他差點軟到地上爬不起來。 但山羊眼顯然很滿意他交出的答卷:“只剩最后一步?!?/br> “什么最后一步?”克洛維斯?jié)M目茫然,他不理解山羊眼的聲音從何發(fā)出,只能問林逾,“小魚,你聽見有人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