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軍雌們瞪著眼睛,或驚異,或羨慕,或不可置信,餐盤中的飯明明沒扒拉幾口。 但是…… “我感覺我飽了,你呢?”凱瑟推了推身邊張著嘴的同伴。 “嗝~我也是?!?/br> * 下午伊爾西回星河集團,艾克文單獨收拾出一間屋子,用于白榆精神海梳理的地方。 “下一個。”白榆斜倚在寬大的皮質(zhì)座椅上,再次切換成沒有伊爾西時的面無表情。 “閣下。”艾克文帶著凱瑟走到這間診療室,關(guān)上門的瞬間,凱瑟再次“撲通”跪下。 他垂著頭,看著地面的三棱花紋,還沒等白榆開口,先自顧自的說了起來: “上午對您的沖撞,我真的深表歉意。無論您想要如何懲罰我,我都接受?!?/br> 雄蟲當(dāng)時只是讓他起來,并沒有說不追究,凱瑟覺得自己總該為自己沖動犯下的錯誤買單。 此時的診療室中靜得嚇蟲,白榆坐著,艾克文站著,凱瑟跪著。 這幅場景與午后溫柔的陽光極不和諧。 “嘖。” 艾克文和凱瑟從白榆的這道氣聲中聽出明顯的不耐煩,凱瑟的頭垂得更低,靜靜等待著該有的審判。 “上將怎么看?”白榆話鋒一轉(zhuǎn),眼神從凱瑟的身上移開,懶懶地看向如松柏般直立在凱瑟旁邊的上將。 “凱瑟沖撞雄蟲,言語無狀,應(yīng)該受200道光鞭然后去邊緣星服役3年?!卑宋淖鳛樯弦蝗紊蠈@些條例可謂是手到擒來。 法律對待雌蟲太過苛刻,尤其是遇上雄蟲,更是變態(tài)到令人發(fā)指。 他忍不住握緊拳頭,迎著白榆黑白分明的眸子說道: “但是,請白榆閣下高抬貴手,凱瑟他真的不是故意的?!?/br> 如果換做其他雄蟲,老上將絕對提都不會提,但是眼前的雄蟲是白榆,在短短幾個小時之內(nèi)顛覆了他各種認(rèn)知的白榆。 “或者閣下還有什么要求,義務(wù)處一定盡力滿足?!卑宋牟恢肋@個砝碼的重量夠不夠,畢竟從他的視角看來:白榆有能力有金錢,只要不造反,應(yīng)該什么都不太缺。 “你能做多大主?”白榆突然問道。 “我雖然已經(jīng)卸任,但軍部的話語權(quán)并不會因此消失?!?/br> 那些都是他用血rou拼出來的榮譽。 “這樣吧。”白榆拉著長音,手指不規(guī)律地敲擊著扶手。 “我每個月都會抽出時間來梳理軍雌的精神海,但是得答應(yīng)我一件事?!?/br> “您說。” “過一段時間我應(yīng)該要出去一趟,在此期間保證伊爾西的安全?!?/br> “不能讓任何蟲欺負(fù)他?!?/br> 艾克文雙腳并攏,舉起右手,鄭重地敬了個軍禮: “以我的生命和榮譽起誓,不惜一切代價,保護伊爾西先生和白榆閣下安全?!?/br> “噔噔噔?!鼻瞄T聲過后,門外響起一道聲音: “閣下,上將,阿文醒了?!?/br> 【作者有話要說】 白榆方:武力值 1 第39章 雌父 白榆在走廊中疾走,耳側(cè)的風(fēng)聲呼呼作響,直到看見那扇半敞開的門,才恍然頓住腳步。 “閣下,您不進去么?” 帶路的軍雌有些疑惑。剛才雄蟲閣下確實表現(xiàn)得很著急,幾乎是收到消息的瞬間就起身趕了過來。 白榆沉默著垂下眼,小幅度后退兩步,身側(cè)的手忍不住攥緊。 毫無疑問,他愛著雌父,愛著曾經(jīng)給予了他全部親情的雌蟲。 但是,他穿過來的時候是已經(jīng)有著成年意識的,獨自生活了20多年的人。 那個時候尤利安才30多歲,所以在好長一段時間,他并不知道如何克服心中的別扭,叫這個年輕的雌蟲為雌父。 所以在他小心翼翼地享受著從天而降的親情時,也刻意避開了尤利安的社交圈。 但猝不及防的分別,就像南方四月的天,潮濕中漫著腥氣,氤氳了他剩余的人生。 以至于在他發(fā)現(xiàn)身邊的蟲好像都將雌父淡忘的時候,他開始迫切地渴望尋找所有有關(guān)尤利安存在的證明。 但是他又會害怕。 怕更加鮮活的形象只會帶來更加巨大的痛苦。 “白榆閣下?” 剛剛蘇醒的軍雌還很虛弱,但聽見同伴講了白榆閣下的英勇,講了自己的幸運,他感覺自己在昏迷前好像瞥見了十分熟悉的臉龐。 直到他順著門縫看見了徘徊在門口的白榆。 白榆和尤利安其實很像,只不過完全不同的眸色和發(fā)色將這些掩蓋了一二。 還有就是,尤利安是一雙圓滾滾的杏眼,而白榆的眼睛更加類似丹鳳眼,卻因為尤利安的基因,丹鳳眼更加圓了些。 聽到了阿文的聲音,白榆猶豫了一下,還是將門完全推開,走了進來。 病房與義務(wù)處的風(fēng)格很實相近,除了大片的白,就是大片的灰,那個被他剛從生死線上拉回來的雌蟲正躺在雪白的病床上。 臉色依舊蒼白如紙,胳膊上的繃帶印著已經(jīng)干涸的血跡,他掙扎著動了動身體,好像想下床行禮。 “不用,你別動。”白榆的眼神幾乎沒有在阿文身上停留,他轉(zhuǎn)頭對病房中其他的軍雌和醫(yī)療蟲說道: “可以出去么?我想單獨和他說兩句?!?/br> “當(dāng)然,閣下?!彼麄兾⑽㈩h首沒有任何異議,雖然好奇卻也不會多問,并且還在離去后將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