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節(jié)
“小顧,這回的事真是辛苦你了?!睆堅洪L握著顧金水的手,力道不小,他這幾日真是忙得腳不沾地,眼里都是紅血絲,“得虧你及時發(fā)現(xiàn),不然這損失真是不可估量?!?/br> “院長,您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br> 顧金水謙虛了一回,人家碰上這種事,回頭不定得挨批評呢,自己可別急著領功了,“這回也是我們不好,這事應該悄悄辦才是?!?/br> “你不用說,我知道那天跟你無關,老白已經跟我說過來龍去脈了,這事怪不得你?!睆堅洪L擺擺手。 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個信封,遞給顧金水,“這是我們學校、博物館跟警察局商量過了,給你的獎金,雖說也就五百,可這是我們的一點兒心意?!?/br> “這我可不能收?!?/br> 顧金水忙拒絕。 五百塊對他來說就是小數(shù)目,對他們這些人來可是一筆大錢。 “不,你一定得收下?!?/br> 張院長道:“不然我們都不好意思了,你是不是嫌棄少,嫌少我私下貼補你。” 他幽默地調侃了一句。 顧金水見話都說到這個份上,再推拒就顯得婆媽了,便道:“那好,我收下,不過咱們臨走前你們可得讓我們請一頓飯,這回我們過來,沒少麻煩你們,你們可得賞臉?!?/br> 張院長等人都痛快地答應下來。 隔壁屋里,許教授聽著顧金水這番話,那是真服了。 這小顧才三十不到吧,怎么人這么會來事? 想想人家,再想想孫志平,真?zhèn)€是云泥之別。 山東人都能喝,白教授一行人上火車的時候腿都是軟的,尤其是白教授,那張院長見喝不過顧金水,便拉著白教授猜拳。 白教授十賭九輸,醉到現(xiàn)在還覺得跟前的東西都是好幾個影子呢。 “這得虧是咱們回去能有軟臥。” 許教授一躺上床就忍不住說道,“要是坐著回去那可真受不了,小顧啊,可又托了您的福氣。” “是啊,小顧,你這酒量怎么也這么好?!卑捉淌诒活櫧鹚鲋恐眍^,只覺得腦袋脹痛,像是被人拿錘子狠狠砸了幾下。 顧金水笑了:“您幾位可不能跟我比,我可是十幾歲出來混飯吃的,這出來混能不會喝酒嗎?我這酒量就是再喝個三斤都不成問題,行了,我看你們都休息吧,我去給你們打熱水,泡杯茶就舒服多了。” 許教授跟白教授都連連道好。 顧金水拿搪瓷杯打了熱水,才要回去,就碰見那山本一行人了。 “顧先生。”翻譯跟顧金水打了個招呼。 顧金水對他們點點頭,“你們也回去啊?!?/br> 山本跟翻譯說了幾句,翻譯看向顧金水,道:“是的,顧先生,山本先生想問你有沒有興趣去東京大學交流?” “東京大學?沒興趣?!?/br> 顧金水想也不想就拒絕了,他拿著水杯,直接就走了。 那翻譯對他冷漠的態(tài)度似乎有些驚訝,想說什么,卻被山本攔住。 “來,你們喝點兒茶吧?!?/br> 拿出茶壺泡了茶,顧金水招呼白教授二人。 許教授掙扎著爬了起來,喝了一口熱茶,舒服地嘆氣,“小顧啊,你這做事實在太周到了,怎么還帶了茶壺茶杯?” 顧金水笑道:“這是打算給我?guī)煾傅氖中?,碰巧能用上?!?/br> “哦,我說呢,我還以為你出門還帶茶具?!痹S教授喝了茶,這會子也有胃口了,從行禮包里掏出一盒子餅干來,一起分了。 他們這群人昨晚上喝了一宿,今天早上起來一點兒胃口都沒有,白教授邊吃餅干邊問道:“剛才你在外面遇到熟人了?” 顧金水哦了一聲,“不是,是那個山本他們那群人,真巧,他們也去北京?!?/br> “山本教授啊。”許教授想了想,道:“我記起來了,他好像是說過要去北京古玩市場轉轉,難道他是找你盡地主之誼?” 顧金水搖頭,隨口把山本剛才的話說了出來。 他說完這話,許教授卻跟白教授對視了一眼。 白教授道:“小顧,你為什么不答應?” “我討厭日本,更討厭日本人?!?/br> 顧金水直接就說了,“我的店都從來不做日本人生意?!?/br> 兩個教授這些日子習慣了顧金水的成熟穩(wěn)重,乍然聽見這番話,都覺得好笑又覺得是顧金水的脾氣。 白教授道:“我能理解你的感情,不過咱們有句話叫做師夷長技以制夷,山本他們大學的考古成就一向很有名,咱們倒不防去學,而且……” 白教授的表情變得很嚴肅,“日本曾經從我們國家劫掠走了不少文物古籍,你眼力好,若是能在日本那邊找到我們國家的文物,帶回來,這也是一件好事。” “是啊,咱們人誰不痛恨他們,可咱們不照樣跟他們做買賣?!?/br> 許教授道:“金水,我們的眼力不如你,這事還真的靠你了。” 顧金水還真沒想這么多。 他皺眉道:“我想想吧?!?/br> 第103章 被偷聽的第一百零三天 顧金水這回一去十幾天, 這一回來,北京里已經有了過年氣息。 顧銀星知道老哥今兒個回家,特地買了一個大蛋糕, 說是要給顧金水洗塵的。 顧金水瞧了眼那精致滿是草莓的蛋糕,道:“你這是給我買的, 還是給你買的?” “哥,您問這么些干嘛, 咱們都一家人,給你的就相當于給我的?!?/br> 顧銀星臭不要臉地嘿嘿笑著說道。 顧金水無奈搖頭,他把行李放下,拿出給家里人買的手信, 女人的無一例外是金首飾, 嚴韌的是一把巴克獵刀, 顧金水偶然在黑市里瞧見有人賣的, 想著嚴韌興許喜歡,便買了回來。 “這刀是外國的吧?” 嚴韌拿過獵刀, 忍不住拔出刀鞘, 只見刀鋒上冷光閃過,顯然是開過刃的。 顧金水:“是啊,老美那邊的, 挺鋒利的你可得小心點。” “哥, 你偏心眼,給他買這么好的,給我們買這黃金?!鳖欍y星控訴道:“你可不用心哈。” “那你要這么說,你那份禮還給我。” 顧金水毫不客氣地伸手。 梁穎跟何春蓮都被逗笑了。 梁穎道:“行了, 你們別說笑了,我做了飯, 金水你去洗個澡,等會兒出來就能開飯了?!?/br> 眼下家里人不算少。 梁穎在外面買了幾道菜,自己隨手做了一道手撕包菜,煮了飯這就可以開飯了。 顧金水也是真餓了,抱著碗,愣是干了三大碗,晚上吃完后,撐得在院子里溜達。 “爸,我找您有點事。” 顧優(yōu)思穿的跟熊貓似的出來了。 今早下個雪,院子里的積雪到現(xiàn)在還沒融化,一腳踩上去咯吱咯吱的響。 顧金水扭頭,瞧見她跟個球兒似的,嘿了一聲笑出聲來,“閨女你怎么跟個球兒似的?” 顧優(yōu)思:“……” 有時候真不怪她老是不想搭理她爹,這嘴巴太欠了。 誰跟球兒似的。 “我找您說正事呢,您少吊兒郎當?shù)摹!鳖檭?yōu)思一本正經,板著臉說道。 顧金水瞧她那小孩裝大人的模樣,不禁樂了,捏了捏閨女白里透紅跟蜜桃似的臉蛋:“說,啥事,要是不是大事,爸都答應你?!?/br> “是這么著,您不在的這幾天吧,宋伯伯來打聽過您。” 顧優(yōu)思拍開顧金水的手,往后退了一步,“他不知怎的,好像以為您會去賭石市場,想打聽您去哪個,還來套我話呢。” 肥水不流外人田。 她爸要開出的那帝王綠可不能便宜了宋建設! 賭石? 帝王綠? 顧金水聽得一愣一愣,他皺起眉頭思索道:“我還真有想過去賭石市場,在城郊那邊有個地方專門做這些,我想著這明年不是90年嘛,想給你們都整點兒玉?!?/br> 顧優(yōu)思這下明白了。 她哦了一聲,道:“那您打算哪天去,要不帶上我們吧?” “這可不行,那種地方龍蛇混雜,什么人都有,小孩子去不得。” 顧金水直接拒絕。 顧優(yōu)思死魚眼地看著他,“爸,我跟藍麟不是普通小孩子?!?/br> “知道,你們是學習優(yōu)秀的好孩子嘛?!?/br> 顧金水裝作聽不懂,拍拍顧優(yōu)思肩膀,“好閨女,你們明天不是要考試,快回去復習吧,考了第一,爸獎勵你一百塊!” 顧優(yōu)思深吸一口氣,試圖壓下這口氣。 奈何顧金水那逗小孩的語氣實在太氣人,她瞪了顧金水一眼,扭身就走。 顧金水嘿嘿一笑,眼里卻若有所思。 賭石?! 期末考試對孩子們來說是最痛苦,也是最快樂的一天。 痛苦的是要是考不好,年就過不好,壓歲錢是甭想了,藤條燜豬rou就有的吃;快樂呢則是因為這是最后一天,考完就放假,就能撒開玩了。 “可算考完了,我爸說明天帶我去北海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