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圣地堡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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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夫人愣住。 面具怪人的氣息讓她感覺到有了極大的變化,但恐懼之下,她也想不到太多。 只是讓面具怪人很意外的是,吳夫人痛苦搖了搖頭。 “鈴衣……已經(jīng)沒辦法回來了。沒有天賦的人,去了那個世界,從來沒有再回來的?!?/br> 面具怪人寒聲道: “所以自己的女兒即便沒死,你也當她死了?心安理得享受著她沒日沒夜的勞動成果?” 吳夫人神情更痛苦了些,她不斷地搖頭說道: “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如果可以選擇,我寧愿自己去圣地的!但是沒辦法,這便是卓大人的規(guī)定。這三十年來,大家已經(jīng)默認了這條規(guī)定,誰也無法改變現(xiàn)狀?!?/br> “也就是說離開了這里后,就再也沒有人回來過,他們一直住在礦區(qū)?” 宋缺忽然想到了這么一個問題。 “是的,從來沒有人能夠回來……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在礦區(qū)的哪里,我先生,還有很多人都去礦區(qū)找過,但任何我們已經(jīng)知曉的挖礦區(qū)域里,都沒有他們的蹤跡。” “所以他們怎么存活的,想來你們也不知道了?!?/br> “不知道?!?/br> “為什么不嘗試轉(zhuǎn)堡壘?” 吳夫人難過的說道: “我們根本無法離開這里,也有很多人跟我一樣,牽掛兒女的。但沒有辦法,誰都無法離開這座堡壘。這座堡壘……外人要查詢這座堡壘的信息,也只能通過拜訪,網(wǎng)絡(luò)上的信息,都是被整理過的,我們能夠使用的網(wǎng)絡(luò),也都僅限于堡壘內(nèi)部。” “信息封鎖。這全是卓鶴的意思?” “是的,卓鶴大人已經(jīng)掌管了這里三十年?!?/br> 面具怪人內(nèi)心驚訝,這座堡壘果然是怪相叢生。 隨后又審訊了一會兒,面具怪人確認無法問出更多的問題后,便給吳夫人注射了一針試劑。 吳夫人的意識瞬間模糊起來。 【嘖嘖嘖,我們兩個里,到底是誰才是不誠實的那個?不是說好的面具摘下之前的時間都歸我嗎?】 面具怪人沒有理會識海里的聲音。 他不急不緩的整理著各種瑣細,將屋子里的一切恢復原狀。 在確認一切都還原之后,他才回到了房間里。 在鏡子面前換下了面具,面具摘除的一刻,腦海里的聲音徹底消失。 他再次變回了原本的身份宋缺。 …… …… 次日。 天花板模擬的日光照進屋子,圣地堡壘在朦朧的日光里,顯得無比圣潔。 人們開始了美好的一天。 公園里有老人打著太極。貴婦遛著寵物狗。路邊的小攤販已經(jīng)開始了吆喝,小孩子們嬉笑著穿過鬧巷。 每個人臉上再次洋溢出幸福的笑臉。 宋缺起來的時候,神情沒有變化,帶著憨厚謙和的笑容。 陸朝岸帶著陸明在院子里玩耍,見到宋缺醒來,友善的打了招呼。 幾個人神色如常。 只有吳夫人感覺有些迷糊。 昨晚她好像做了一個很可怕的夢。 早上起來連枕巾都被打濕,似乎是夢見了難過的回憶。 她神情漸漸有些驚慌,但在看到客廳的照片依舊在相框里時,吳夫人又顯得有些迷茫。 “宋指揮打算今天去哪里?”陸朝岸說道。 “我等會兒去見見卓領(lǐng)主,圣地堡壘各方面都很不錯,我很想知道,他是如何治理這座堡壘的?!彼稳焙┖竦男θ葑屓藷o法懷疑。 陸朝岸說道:“那第一堡壘的人,將來可有福了?!?/br> 吳夫人見著宋缺與自己先生相談甚歡。 回憶起昨天的事情,許久之后,她搖了搖頭。 大概真的是一個夢。 她實在是無法將眼前這個笑的無比憨厚的年輕人,跟帶著面具的惡魔相比。 …… …… 宋缺沒有過多耽擱,與陸家的三口用過早餐之后,便前往了第六層。 一路上他在每一層都有所停留。 圣地堡壘的二至五層其實與其他堡壘差別不大。 只是相對來說,人們的工作量略微少了些。 在得知了那個驚人的真相之后,宋缺也不奇怪。 第六層很快到了。 卓鶴的辦公大樓很普通,相對第六層的建筑來說,都有些過于撿漏。 就像是三層四層的建筑。 宋缺一直有些在意,整座堡壘,他見到的守衛(wèi)其實也沒有很少。 但唯獨卓鶴所在地方,卻最是守備稀松。 帶著種種疑惑,宋缺進入辦公大樓,來到了卓鶴所在的樓層。 推開門的時候,卓鶴似乎并不意外,正在打室內(nèi)高爾夫。 聽聞門響,卓鶴也沒有回頭。 他輕輕的揮桿,球進了洞。 卓鶴露出滿意的神情,這才轉(zhuǎn)過身望向宋缺。 臉上依舊掛著慈祥的笑容。 這笑容大概就跟宋缺的一樣,具備著迷惑性。 所以很難有人能夠把宋缺和面具怪人聯(lián)想到一起。 也很難有人將卓鶴想象成暴君一般的邪惡領(lǐng)主。 “總指揮參觀了一天,覺得我這堡壘可還好?”卓鶴笑道。 “天賦者去挖礦,這真的是很好的思路?!彼稳逼届o的說道。 “呀,還是被你發(fā)現(xiàn)了秘密,那老朽就不藏著了,沒錯,我們圣地堡壘之所以美好,每個人都閑暇,便是因為我們摒棄了自身的優(yōu)越。” 卓鶴驕傲的說道: “天賦者們與非天賦者們平等相處,這是一個真真正正的公平的堡壘?!?/br> “可是非天賦者們,到底去了哪里呢?”宋缺臉上的笑容已經(jīng)徹底斂去。 卓鶴微微皺眉,隨即又笑道: “總指揮這話,我沒太聽明白?!?/br> “整個堡壘,就找不出一個十二歲以上的非天賦者吧?所以卓領(lǐng)主,您這番話有問題啊,沒有非天賦者,又談何天賦者與非天賦者平等相處?他們難道不是在圣地里,沒日沒夜的挖礦,連搏一個平等的機會也沒有嗎?” 宋缺直勾勾的盯著卓鶴,繼續(xù)說道: “讓我們跳過證實與狡辯的過程,直接開門見山,我已經(jīng)掌握了證據(jù),所以卓領(lǐng)主,我們不要浪費時間了?!?/br> 卓鶴的表情很復雜,起先是驚訝,隨后是疑惑,最后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慈眉善目。 “不愧是人類的領(lǐng)袖,原本約佩拉平原戰(zhàn)事,我就在想,人類怎么可能抵擋得住獸潮?如今看來,總指揮的確有著非凡的眼光和見解?!?/br> 卓鶴正對著宋缺,臉上的笑意沒有任何變化。 宋缺說道: “為什么?非天賦者也是我們的同類不是嗎?起碼應(yīng)該給他們一個爭取身份的機會吧?” 卓鶴沒有說話,依舊看著宋缺。 “別的堡壘,至少十二歲的孩子還有通過知識改變命運的機會,可到了你的堡壘,他們連這么一點卑微的權(quán)力都要被剝奪? 我無法想象,那是怎么一個惡劣的環(huán)境。無休無止的待在礦區(qū),余生都用來挖礦,卻再也回不到這個世界,見不到自己的朋友和親人,卓領(lǐng)主,我希望您能給我一個交代。” 卓鶴拍起手來,連著鼓掌鼓了數(shù)秒后笑道: “總指揮果然是有著俠義心腸。這樣的正義感,在議會里可不多見吧?兩百多個堡壘領(lǐng)主,商討著種種邪惡的計劃時,你一定很難受吧?” “別扯開話題?!彼稳币а?。 卓鶴搖頭: “老朽可沒有扯開話題,只是宋指揮,你可憐的正義感,改變不了這個世界。 人類最夢寐以求的是什么?當然是征服礦區(qū),能夠去除礦區(qū)七天必死的規(guī)則。而在這個規(guī)則延伸下出來的制度,便是天選制度。” 宋缺皺起眉頭。 卓鶴則神情泰然的說道: “天賦者們已經(jīng)習慣了占據(jù)高位數(shù)百年。 他們生活在更高的層級,過著更精致的生活。優(yōu)越感已經(jīng)體現(xiàn)出來。難道指揮大人您自己不知道?” 宋缺沒辦法反駁這一點。 金字塔的制度便是如此。 “老朽作為領(lǐng)主,終究知道的要多一些,人類在進入金字塔時,就選擇了按照金字塔石碑里描述的規(guī)則存活。這種規(guī)則,本就把我們分成了三六九等。 天賦的出現(xiàn),更是將人類的等級化推向了極致。 宋指揮,這個世界的人類,本就是生來不平等的,天生就有高低貴賤之分,也許在最開始的時候,這一切還有可能糾正過來,但現(xiàn)在,你認為,還有可能改變嗎?” 宋缺說道: “但你做的太過了!” “有嗎?人們總說,與魔鬼做交易是要遭報應(yīng)的。可是宋指揮,魔鬼就住在我們心里。 我將非天賦者派遣去了礦區(qū),無休無止的挖礦,你覺得很殘忍? 你如果見過那些非天賦者在高層低聲下氣的姿態(tài),你就該明白,這個世界所謂晉升的機制,全部都是惺惺作態(tài)罷了。 人們不與魔鬼交易,并非是厭惡與魔鬼做交易,而是找不到與魔鬼交易的機會?!?/br> 宋缺怔住,卓鶴的反應(yīng),就像是堅定自己是正確的一樣。 但偏偏,他舉不出一個例子來反對卓鶴。 作為第一堡壘未來的領(lǐng)主,宋缺太了解天賦者與非天賦者之間的無形的階層差距。 卓鶴的表情依舊是那么仁慈悲憫,說道: “宋指揮,你認為老朽的做法殘酷,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老朽把非天賦者可以在礦區(qū)生存七天的秘密,抖出去告訴給各個堡壘的領(lǐng)主,他們會怎么做?” 這句話就像是最惡毒的詛咒一樣,鉆進了宋缺的心里。 他明明知道,該對所有人報以善念,該相信人性的美好。 但當他開始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看到的卻是另一個景象。 卓鶴很滿意宋缺的表情,說道: “你看,即便是你這樣的善良正義之人,也不相信他們能夠接受這一點吧?大概率就會像是我一樣,選擇將非天賦者徹底流放。所有堡壘的領(lǐng)主,都會與我做一樣的選擇。 作為天賦者,他們已經(jīng)高貴了幾百年了,忽然告訴他們,那些下賤的非天賦者,底層的臨時工們,礦奴們才是另一個世界真正歡迎的存在,他們會怎么想?” 宋缺忽然間說不出話來。 “你的正義天真而可笑,不過我沒有將這些消息說出去。再設(shè)想一下,如果這些消息被底層的礦奴們先知道,又有多少個堡壘會發(fā)生動亂?” “我得友善的提醒您一點,非天賦者是沒辦法在礦區(qū)長久生存的,他們甚至連一只強化級生物都對付不了。而在回到了金字塔你真的認為已經(jīng)習慣了上位姿態(tài)的人會放下架子去接納他們嗎?” 卓鶴繼續(xù)說道: “我的圣地堡壘,可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或許還會有那么一小撮人惦念著那些下等生物,但是你看到了大多數(shù)人幸福滿足的神情了嗎?” “宋指揮!我的做法,才是正義的??!” 慈眉善目的臉,陡然間變得猙獰起來。 宋缺只感覺到一股極為可怕的氣息瞬間涌出。 卓鶴的臉慢慢的扭曲,嘴巴突出,整個人看著極為怪異。 宋缺甚至沒有在意這種怪異,他被卓鶴的這番話給鎮(zhèn)住。 腦海里閃過很多念頭,可最終就如卓鶴分析的一樣。 也許這個秘密一旦公開出去,底層的人們,只會遭受到更可怕的壓迫和剝削。 因為沒有第三個世界。 他們在礦區(qū),固然可以長久的生存,卻不具備生存能力。 他們在金字塔,固然與天賦者們并無二致,卻注定無法改變被壓迫的命運。 兩個世界里,他們似乎都像是無法被真正接納的異類。 除非這個還有第三個世界,否則就如同夜楓在戰(zhàn)事結(jié)束后對自己說的那般……這些人,根本就沒有未來的吧? 卓鶴的臉終于完成了變化,宋缺看著那張臉。 “真可惜呢,第一堡壘宋家的少爺在我這沒了,我一定會有很多麻煩,但是沒辦反,宋指揮,我必須把你送去另一個地方,因為你知道了太多的秘密?!?/br> 宋缺內(nèi)心掀起驚濤駭浪。 如果說非天賦者可以在礦區(qū)生存七天,顛覆了他的認知。 那么眼前的畫面,就再次顛覆了宋缺的認知。 他的確見過可以變成人類的礦區(qū)生物。 可他從來沒有想過,有礦區(qū)生物變成人類,并且統(tǒng)治了人類的堡壘! 眼前的卓鶴哪里還是卓鶴? 呈現(xiàn)在宋缺面前的,赫然是天災(zāi)級boss生物晶鶴。 有著如同藍寶石一般的羽毛,體型不大,就像是古代傳說里能夠載人飛行的仙鶴一樣。 只是羽翼閃爍著寶石的光澤,看起來既鋒利又堅硬。 卓鶴說道: “我與不周龜,乃是法庭的眼睛。龜鶴為瞳,我監(jiān)視著人類的世界,不周龜監(jiān)視著萬獸的世界。 宋指揮,我很欣賞你,你有著十天賦,對于金字塔最頂層的存在來說,它一定很樂于將你當做容器。 可惜了,你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為了全人類,也為了萬獸,你都不能留在這個世界。” 宋缺計算著逃跑的可能性,現(xiàn)在他終于明白為何垂垂老矣的卓鶴沒有一個守衛(wèi)在身邊 天災(zāi)級boss生物又哪里需要人類守護? 萬獸統(tǒng)治了金字塔這件事,簡直比底層人被流放去礦區(qū)更加震撼。 他根本無法想象,人類的兩百多個堡壘里,圣地堡壘居然是被萬獸統(tǒng)治著。 “逃不掉的,宋指揮,你那么喜歡為底層人出頭,那我便送你去圣地好了?!?/br> 藍光一閃,宋缺的識海里瞬間生出一道警示。 【逃!這不是我們能夠?qū)Ω兜拇嬖冢∠氡M一切辦法逃!】 兩個人格同時都感覺到了極大的威脅。 但人類與萬獸,在非礦區(qū)根本無法相比。 在現(xiàn)實世界,宋缺是無法開啟天平之眼的,即便可以,他也絕對無法擊敗晶鶴。 宋缺倒在了地上。 不多時,他全身便被黑袍籠罩住??床灰娝拿嫒荨?/br> 幾名守衛(wèi)抬著宋缺,前往底層那座禁止通行的傳送門。 卓鶴遠遠的看著這一切說道: “在深坑里,好好享受吧,畢竟礦奴們還可以活下去,而你,只有最后的七天壽命?!?/br> …… …… 唐閑打了個噴嚏。 距離圣地已經(jīng)不遠,唐飛機飛了兩天,一龍二人一路上吃了不少北方的獸類。 倒還算悠哉。尤其是唐飛機,時不時盯著云層下面的獸類,就問一句能吃不,好吃不。 唐閑也沒有虧待它。事實上唐飛機也無法更快的飛行。 故而唐閑雖然很擔心卿九玉的安危,但是再急也沒用,只能祈禱那個妖嬈的女人,能夠多撐兩天。 這般想著,他又打了個噴嚏。 “看來是有狐貍在想我?!彼痤^,看著遠方的山巒。 在山巒的另一邊,便是巨大的天坑。 (這章必須斷在這里了……因為下一章是天坑底下的情景,本來以為今天能八千字的,但晚上得去看看脖子,頸椎勞損,實在是很難受。明天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