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兩個末日級的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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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霜看著唐閑如此落寞,不禁有些疑惑。她說道: 【不戰(zhàn)而死,豈不是會不甘?】 唐閑很清楚末日級和浩劫級之間的差距,那種差距難以用數(shù)值來計算。 法官說道: 【難不成,這滿城的生靈,你也不管不顧?】 它比白霜更為敏銳的察覺到了唐閑如此頹喪的原因。 不是因為一次敗北。 不是因為戰(zhàn)斗力上的巨大差距。 而是因為無數(shù)人被自己牽連。 這個世界根本沒有準(zhǔn)備好面對萬獸的怒火。 即便是如此頹喪的情況下,唐閑也能夠很好的認(rèn)清局勢: “我順從你,影響的不過是我一人。殺了我,或者不殺我,這一城的人類,對你來說都該有著自己的計劃吧?” 法官眼里閃過一絲欣賞,人類的確是極具智慧的生物。 但唐閑甚至比那些在禁地以北的議員們更為聰明。 【殺你,委實可惜,但你的死亡對我而言,也僅僅只能到可惜罷了?!?/br> 法官舉起了手。 唐閑甚至懶得抵抗。 他早在此前就和法官交手過一次,根本連碰都無法碰到法官,抗性也無法建立。 這個掌握著因果輪回之力的怪物,能夠用這個世界本身來對付自己。所有的規(guī)則可以被它拆解,重組。 這種恐怖的能力,超越了生死。 所以這一刻,在法官抬手準(zhǔn)備殺死唐閑的時候,玄鳥出手相助,藍(lán)色的冥界火焰試圖阻擋法官。 但那些火焰卻還在沒有碰到法官的時候,就盡數(shù)化作了一道道橙色的光芒,然后被法官吸入體內(nèi)。 法官的眼里一絲赤紅色的光芒涌動,漠然的看著玄鳥,說道: 【良禽擇木而棲,我給你最后一次機會?!?/br> 玄鳥的忠誠倒是讓唐閑意外,白霜這個時候全身戒備的盯著法官,尋找出手?jǐn)[脫法官的因果標(biāo)記的機會。 但這一切,在法官眼里都是小孩子的把戲。 它冷笑道: 【若是你的主人還活著,它倒是我的克星,但你的主人死了,雪鹿,就憑你的這點微末道行,不足以對我造成半點威脅?!?/br> 白霜沒有回應(yīng),但心里確實明白的,自己根本沒有辦法對法官造成任何傷害。自己的空間術(shù),優(yōu)先級也低于法官的因果輪回領(lǐng)域,不管這一刻,帶著唐閑去何處,哪怕世界盡頭,也都無法擺脫法官,最終還是會回到原地。 這種霸道的手段,昔日的生靈里,只有兩個存在能夠戰(zhàn)勝它。 其一便是伊甸之主。掌握著數(shù)千種生物能力的伊甸之主,足以和法官僵持許久,而僵持的越久,對伊甸之主來說便越有利。 另一個便是自己的主人,銀河。 白霜看著唐閑說道: 【打起精神來,黎小虞還在等你?!?/br> 唐閑頹喪的表情略微有了變化,眼里有了些微的光。 白霜知道黎小虞,看來黎小虞在這個任務(wù)上完成的不錯。只是這一切,意義已經(jīng)沒有了。 今日自己會死,玄鳥會死,白霜也會死。 黎小虞……宋缺,這些人都是人中翹楚,或許會被法官留著?百川市還有許許多多的精銳。 因為這些人的存在,唐閑沒有什么戰(zhàn)斗欲望。但提及到黎小虞,他還是站了起來,眼神漸漸變得銳利。 盡管內(nèi)心深處,已然不報任何期望??芍辽?,該選擇一個體面的方式死去。 熱血很少屬于唐閑,那該是宋缺該是林決或者阿卡司這些人才有的。 只是此間的風(fēng)雪驟急,也冷卻不了唐閑想要保護一個人的想法。 他笑了笑,說道: “我果然還是不夠涼薄。” 白霜卻很滿意,但眼中也有一閃而逝的哀傷,只是語氣卻平靜,帶著自信與底氣: 【你不會死,百川市也不會有事,今日的一切,不過只是一個小插曲?!?/br> 唐閑不解的看著白霜,難不成白霜留有后手? 法官也嘲弄道: 【就憑你們?nèi)齻€?】 白霜說道: 【你是神級,我們這里也有神級,而我們?nèi)藬?shù)又比你多,你在驕傲什么?】 很少見到白霜說這么多話,但這會兒唐閑也沒心思調(diào)侃。 他想解釋些什么,卻還沒開口,就被法官先說了: 【這個人類如果是你的底牌,那你可會失望了,他雖然有著神級的潛力,但現(xiàn)在的他,也不過只是橙階生物的水準(zhǔn)?!?/br> 法官輕蔑的看著唐閑,對于它而言,要殺死唐閑實在是太簡單。 伊甸血脈的確越戰(zhàn)越強,對天下生靈都有著極大的克制,但這個累積的過程,如果是伊甸之主,自然不算冗長,如果是唐閑這樣的人類,那就是致命的弱點。 法官身影一閃,展現(xiàn)出了堪比雷梟的速度,瞬間來到了唐閑的面前。 它甚至可以刻意的不去殺死唐閑。 有著因果之力在,這周遭的天地本身,就能夠成為一把足以毀滅橙階生物的武器。 唐閑的身體被擊飛,隨后風(fēng)雪湍急了數(shù)百倍,將他整個人凍結(jié)住。 盡管下一秒他便掙脫,破開了那層束縛,可法官的第二重進攻,第三重第四重第五重進攻也全部襲來。 這也所有的手段都是在戲耍唐閑。 要殺死伊甸魔童,只需要一擊便好,拖得越久越不利,法官也不是驕傲狂妄之人,它只是要讓唐閑徹底死心,想要得到唐閑口中的秘密。 只是它并不知道,唐閑其實也什么都不清楚。 那幾個獸神的傳承,但凡得到了一個,也不至于被如此戲弄。 玄鳥的冥火再次噴涌,甚至試圖將法官拉入靈薄獄內(nèi),可法官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玄鳥,那股冥火便分解為了普通的火焰,然后被風(fēng)雪覆滅,至于靈薄獄的那道牽引射線,根本連近身都做不到。 白霜試圖在唐閑的周遭布置一道空間盾,將法官的一切進攻挪移開,可同樣的,這之中種種手段,對于法官來說實在過于弱小。 因果標(biāo)記之下,不管被挪移去了何處,都會在下一個瞬間里再次回到原地。 唐閑被徹底的困住。 加之身上伊甸血脈帶來的強大恢復(fù)力也因為祭壇獻祭而暫時被封印,所以這一刻的唐閑,生死懸于一線,危在旦夕。 法官看著雪鹿玄鳥與唐閑,說道: 【你們應(yīng)該意識得到,我們之間的巨大差距,這也是我最后一次問你們,要不要效忠于我?!?/br> 冰封禁制再次破裂,唐閑頭一次感覺到了凍入骨髓的寒冷。 他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白霜說道: 【真不后悔?你現(xiàn)在還可以求饒。你得知道,你死了以后,黎小虞會死。你在百川市里所有的努力,都會付之一炬?!?/br> 唐閑依舊搖頭,沒有說話。 法官也沒有動手,他負(fù)手而立從容不迫,像是一個君王,在等待著敵臣頷首。 白霜又看了一眼玄鳥,沒有說什么。玄鳥的姿態(tài)已經(jīng)表明了一切。 【雖然錯信賊人數(shù)百年,但至少它的忠誠是毋庸置疑的。既如此,留它在百川市也未嘗不可,你覺得呢?】 白霜這句話是對唐閑說的。 但唐閑卻覺得白霜似乎沒有分清狀況。 “我們……應(yīng)該都快死了?!?/br> 法官皺起眉頭,不知為何,看到白霜鎮(zhèn)靜的樣子,有些不喜。 它猛然想起來,這頭鹿似乎只有在最開始見到自己的時候,才有驚訝的表情,隨后都一直很淡定。 哪怕唐閑被自己戲弄,哪怕展現(xiàn)出了讓三人絕望的實力,似乎這頭鹿一直都沒有什么反應(yīng)。 它生性多疑,猛然間想到了什么。 唐閑也一樣,他腦子轉(zhuǎn)的快,也猛然想到了某個可能性。 似乎是印證法官與唐閑的猜想。 原本還是白晝的天空,原本還有著驟急風(fēng)雪的天氣,忽然間變成了無波無折的夜晚。 就是這么一個變化,讓法官眼中閃過一絲恐懼。 【這怎么可能?】 【這怎么不可能?】白霜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 唐閑在一瞬間,腦海里閃過諸多想法。 “白霜的主人是銀河。那個掌管著時空,最接近人類的存在,實力強大自不必說,而且時間的力量似乎能夠扭轉(zhuǎn)因果。正是最為克制法官的?!?/br> “但我之前見著白霜,她一直不讓我靠近,為的應(yīng)該是防止我泄露某個消息?!?/br> “這個消息或許是銀河死了,但也有可能是銀河還活著。” “法官尚且重傷,銀河的傷勢必定更重,但這也就說得通了?!?/br> “如果法官得知了銀河所在,哪怕自己不來,也會不斷地派遣浩劫級生物前來削弱銀河試探銀河?!?/br> “所以白霜那個時候,無論如何都不肯讓我進去,也始終不曾透露半點消息,只是對我說,我太弱了。因為她早就知道了我必然會有面對法官的一天?!?/br> “而銀河……即便活著,恐怕也是垂危之際,這是一個空城計,縱然法官被克制,但如今法官傷勢恢復(fù)不少,即便被克制,恐怕實力也在銀河之上?!?/br> 這一切念頭轉(zhuǎn)過,唐閑就明白自己該怎么做了。 只是他也沒有百分百確定,銀河——是否真的活著。這白晝變黑夜,風(fēng)雪化為晴空的手段,也許白霜也能做到? 法官似乎也與唐閑想到了一處,逐漸平靜下來,說道: 【雪鹿,你在虛張聲勢?!?/br> 【在你因果領(lǐng)域里,我的一切能力都會被化解,除了我的主人,誰能夠欺瞞你?你不如試試看,將這黑夜再變回白晝?將這晴空再喚出風(fēng)雪?】 白霜的語氣帶著一絲嘲弄。一幅“你做得到的話盡管嘗試”的樣子。 法官神情遲疑,它其實已經(jīng)有嘗試過,但一切如同白霜所言,它無法用因果之力將這一切追溯回原點。 這意味著,這的確是時間之力。 因果可以掌控生死,卻無法超脫時間。 法官卻很聰明的向前走了三步。 第一步,風(fēng)雪雖然消融,但狂風(fēng)大作,能讓砂石變?yōu)樗樾嫉娘L(fēng)暴瞬間肆虐整個戰(zhàn)場。 它又邁出了第二步,唐閑,玄鳥,白霜,在法官跨出這一步的時刻,全部都感覺到了一股恐怖的威壓。 這種實質(zhì)性的威壓,讓唐閑白霜玄鳥不得不屈膝,仿佛是一座山壓在了身上。 這并不是任何特殊的手段,只是法官單純的用念力施壓,它并非精于念力者,只是在表明自己已經(jīng)不再是重傷瀕死的時候,有著足以毀天滅地的力量,哪怕用自己最弱的一面,也足以輕松殺死反抗者。 第三步,法官內(nèi)心已然認(rèn)定這一切不過是白霜故弄玄虛,它避免夜長夢多,決定殺死唐閑與白霜。 這第三步將要落下之時,唐閑的心也是一上一下。 他以為自己真的快要死去,那股恐怖的威壓,隨著法官的接近,數(shù)倍增加。 但他看了一眼白霜,白霜雖然同樣痛苦,鹿角都因為念力而扭曲,神情也無法做到平靜,可眼里那股淡然卻還在。 法官的這一步,最終沒有落下。 因為他踏下的時候,一片虹光從白霜身后的山洞里溢出。那些光芒色彩繽紛,看起來并不怎么快,但饒是強如法官,也無法避開。 而虹光之后,法官的位置便回到了三步邁出之前。 那恐怖的風(fēng)暴也已經(jīng)消失。 唐閑和白霜以及玄鳥,雖然還有著方才的記憶,卻感覺到自己的身體似乎沒有經(jīng)歷任何的戰(zhàn)斗。 法官這一次,終于徹底驚恐起來: 【你怎么可能還活著?】 洞內(nèi)的人沒有回答。 因為只要一開口,重傷將死的事情便會暴露。 空城計要唱出效果,得有一個多疑的對手,法官多疑,但僅僅如此還不夠,還得一虛一實。 唐閑是個演技派,白霜就不是了? 白霜這一刻也告訴了唐閑,她不僅僅是廚藝碾壓,在演技上也絲毫不差。 【我的主人數(shù)百年前受了重傷,本該死去,但時回之力,讓它回到了重傷瀕死的狀態(tài),你看這座荒廢了數(shù)百年的城市,有沒有覺得很奇怪,為何它能夠一直嶄新如初?】 法官自然是想到了答案。 白霜繼續(xù)說道: 【主人受了重傷,也一直知道你便是那個叛徒。不過它傷勢實在太重,便沒有去找你?!?/br> 唐閑會意,明白這個時候如果吹噓銀河身強力壯完好無缺正值巔峰,法官必然識破。 反其道而行之,才更有可信度。 法官果然遲疑了起來。 白霜便說道: 【我主人現(xiàn)在傷勢也只是略有恢復(fù),數(shù)百年來都不見痊愈。不過如今對付你,它甚至不需要露面,便可以牽制住你,你戲弄這個人類,但你也知道,一旦給了他足夠的時間,你會是什么下場,而我主人,最不缺的便是時間?!?/br> 法官后退一步,大驚道: 【銀河,你若沒死,出來見我!】 唐閑緩緩站了起來,抹去了嘴角的血,笑道: “所以那個神階,說的不是我,而是山洞里那個人?難怪你說它死了,卻不讓我進去看?!?/br> 唐閑這看似拆臺的話,反倒更加加深了法官的恐懼。 “它的傷勢恢復(fù)了多少?” 【三成?!堪姿f道。 “但法官至少恢復(fù)了六成。” 唐閑很擔(dān)憂,這影帝與影后的配合,像是真的在分析這場戰(zhàn)斗的勝負(fù)可能性。 白霜說道: 【在我主人之外,你,我,玄鳥,百川市的所有人,都足以補上這三成。】 虹光將天地染的五顏六色,絢麗多彩。 銀河沒有出來見法官,這這種巔峰狀態(tài)下才能施展的時空領(lǐng)域,讓法官膽顫心驚。 而在這領(lǐng)域里,唐閑與白霜身上的因果標(biāo)記,全部都消失掉。 玄鳥的羽翼漸漸壯大,唐閑也感覺到了自己的生命恢復(fù)能力在逐漸變強。 法官雙眼中滿是懼色與忌憚,因為自己的傷勢,正在一點一點惡化。 時回領(lǐng)域,處在這個領(lǐng)域里的生靈,身體狀態(tài)將會隨著時間逆行。 白霜內(nèi)心深處有著濃烈的哀傷,已然在和銀河訣別。 但它的神情平靜,數(shù)百年來的孤單也不足以讓它動搖,所以這一刻,法官沒有看出任何端倪。 于是這場讓唐閑絕望的戰(zhàn)斗,就在這虹光漫天最為徇爛的一刻結(jié)束。 百川之戰(zhàn),兩大末日級生物交手的一瞬間,勝負(fù)已分。 法官毅然遁去,再見識到了這等手段之后,內(nèi)心不再生疑,沒有半點的猶豫。 鼻息里徹底沒有了法官的氣味之后,唐閑也沒有耽擱,說道: “它走了,應(yīng)該是回到了礦區(qū)。” 白霜發(fā)出一聲鹿鳴,其聲也哀,眼里哪里還有半分平靜,只有無盡的悲傷。 而這聲鹿鳴之后,漫天的虹光消失。 只剩下黑漆漆的夜晚,和一片死寂之意。 這是唐閑的第七日,這一日里,他見證了末日的降臨,也見證了一個末日級強者——最終的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