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興趣使然的占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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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果實,看到這幾個字的時候,唐閑隱隱猜到,也許這顆果實和自己有關。 這一層的筆記,大抵都是關于獸神們的種種。 截至到此,唐閑開始想到,假如自己是伊甸之主,又為何要留下這些信息? 不管這座海島多么神秘,它終究會被人發(fā)現,甚至自己有可能不是第一個到達這里的人,那么伊甸之主為何要留下這些信息? 是因為將全世界戲弄了無數歲月,想要有個人知道? 不應該。 現在看來,伊甸之主是一個極其善于掩飾自己和克制自己的人。 高塔云端之下,那些層級里的學術資料唐閑可以理解,但這些明顯是黑歷史的東西,它為何要留著? 伊甸之主對于人類的態(tài)度到底是怎么樣的? 關于后一個問題,唐閑翻遍了這里的資料,卻并沒有得到答案。 這些資料里,講述了伊甸之主是如何慢慢的控制每一個獸神。 它的手段太高明了,它并沒有試圖掌控這些獸神,而是想著慢慢塑造這些獸神的部分性格,或者說喜好。 而后利用合適的機緣與因果,每個獸神便會在關鍵的時刻,做出它所期待的選擇。 海神果然停留在了大海之南,抵御住了機械族入侵,卻并未參與諸神黃昏那場獸神聯合之戰(zhàn)。 破壞神果然是與其他獸神不再往來,里頭還補充了大量的細節(jié),關于那個瞎子男孩的生平,關于它死之后,破壞神為其報仇的過往。 銀河的一生也同樣如此,風華絕代的銀河,愛上了人間一個風華絕代的女子,因而對整個人間有了好感。 每個人的喜好決定了每個人的命運。 便連法官也是如此。 法官生性貪婪,適合做那個背叛者。而機械族的首領,秩序者的前身,果然蠱惑了法官。 如今想來,當年的機械組首領,秩序者的前身,也許只是自以為自己覺醒了,擁有了自己的意志,事實上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伊甸之主的劇本所走的。 這是一個真正的執(zhí)棋人,最讓人絕望的是,這盤棋它根本沒有對手,它只不過是在自導自演罷了。 唐閑最終還是沒有找到伊甸之主對于人類世界的看法,如果有可能,他根本不想與這樣的存在為敵。他真希望伊甸之主只是覬覦獸神們的力量,而對人間并無貪婪。 只是這個想法有些過于天真。 他漸漸的看完了所有的事情,最終找到了第一個問題的答案。 想要消失在歷史中的伊甸之主,為何要留下這些筆記? 它到底是想要將這些信息告訴誰? 這本就是一件顯而易見的事情,按照伊甸之主至今從未算錯的強大計算能力,那么自己抵達這里,也許也在他的算計當中。 但真正親眼見到這段內容的時候,唐閑忽然覺得一切很諷刺。 “當我記錄下這些訊息的時候,機械族的誕生還有七年零九個月。是的,你應該已經注意到了,我用的是人類世界的時間。因為在計劃里,我應該會被因果之神擊敗,它會奪走能夠威脅到我作品的一件武器。它討厭人類,自然會想辦法奴役人類,但他不會滅絕人類,至少數百年的時間里不會,因為它不懂科技,它需要借助人類的智慧來重現我的作品。所以最適合接過我傳承的便是人類。多么具有諷刺意味,不是么?” “就讓統(tǒng)治世界的美夢,先束縛住因果之神吧吧。而你才是我最為偉大的創(chuàng)造,作為唯一的觀眾,也是唯一的參與者,你將和我一體,見證所有獸神的隕落。” 這不是一段筆記,而是一段跨越時空的對話, 這個伊甸之主,其實根本就是在預測許久之后的未來,在與進入這座高塔的人對話。 …… …… 百川市。 占卜店的老板娘最終還是有了營業(yè)執(zhí)照,黎小虞主要是很好奇這個老板娘姓甚名誰。 最后在登記資料里,黎小虞發(fā)現店主的名字很獨特,叫歧源。 黎小虞并不知道這個姓氏,也覺得這不像是一個女人的名字。 但對于歧源所展現的計算能力,或者說智慧,黎小虞還是很佩服的。 如她所言,她想學這門占卜的本事,盡管歧源并不答應。 但多和聰明人接觸,總是不差的。 這一日黎小虞依舊沒有唐閑的消息,唐景從礦區(qū)趕回,帶來了一些法庭的消息,似乎萬獸法庭的法官已經離開圣山,而萬獸法庭也出現了極大地動蕩。 法庭正在瀕臨瓦解。唐閑和法庭之間的真正決戰(zhàn)或許就要到來。 黎小虞很擔心唐閑,便詢問唐景勝算如何。 唐景也無法算出來。 他只是有一種感覺,唐閑和法官,很快會再次對決。 這一切只過去了三個月。 三個月前,法官跨界來到了人間,唐閑連反抗的念頭都沒有。如今能否戰(zhàn)勝法官,在所有知情者看來,都是一件希望很渺茫的事情。 假如未來絕對無法改變,那么知曉未來的意義便等同于零。 可即便如此,還是有無數人希望自己的人生被劇透。 于是黎小虞和唐景的話題便聊到了那位算的很準的占卜師。 “占卜師?嫂子,我覺得你不該是會信這個的人?!碧凭安唤獾目粗栊∮荨?/br> 這聲嫂子叫的黎小虞很受用。 二人此刻正在前往大學街的路上,黎小虞解釋道: “如果只是單純的玄學,我自然不感興趣,但至少她目前的一些說法,顯得很有智慧,你和唐閑都是精于算計的人,或許你們會意外的很投緣?!?/br> 唐景被勾起了一些興趣,盡管這個他確信占卜師根本解決不了自己的問題。 大學街很近,走到這家沒有名字的占卜店門口的時候,唐景才發(fā)現居然排起了長龍。 “假如世界真的存在先知,那么我們的行為算不算是急著暴露自己的隱私?” “你應該多跟你哥哥學習如何聊天。” “……” 唐景覺得這話不對,哥哥跟你說話的時候,更直男,只是你自帶迷妹濾鏡。 當然這話他還是很有分寸的沒有說出口。 “百川市的主人也要排隊嗎?”唐景問道。 “我倒是樂意排隊,不過很快你就會發(fā)現,我想排隊也不行。” 黎小虞的聲音很小,接近占卜店隊伍的時候,人們一看是黎小虞,便自覺有人退出了隊列。 一旦有人這么做了,其余人也都這么做。 黎小虞和唐景沒花啥時間就排到了隊列最前列。 走進占卜店的時候,黎小虞還在想著如何發(fā)問。畢竟過于具體的事情,歧源不會講。 而唐景就簡單了,不管是什么樣的神棍,在他的天賦下都會暴露無遺。 “來了,坐。”歧源的聲音很好聽,卻聽不出什么情緒波動。 黎小虞點點頭,稍加思索便問道: “二十天后,我男人會回來嗎?” “會?!?/br> 歧源這次的答案倒是出乎意料的干脆,這讓黎小虞有些懵。 “我能不能再多問一個問題?” “我說過,你有這個特權。” “但我得想想?!?/br> “我并不著急。”歧源的目光落在了唐景身上。 黎小虞思索著該問些什么,盡管內心的理性其實也認為這占卜只是求個心安。 而她并沒有注意到身后的唐景的表情。 唐景從進來后見到歧源的那一刻起,那張臉便不可抑制的做出了驚恐的樣子。 一向淡定的他,可以說從來沒有過哪一刻,如同此時一般驚慌。 他想要說些什么,卻因為恐懼與緊張,導致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她……她為什么會在這里?她不是在神座嗎?為何來到了百川市?” 這些問題困擾著唐景,如果黎小虞稍微回頭看一眼,就能感受到唐景那種如臨大敵的恐懼。 “冷靜,冷靜,她沒有發(fā)難。說明來這里有著別的目的?!?/br> “不對……我現在的這些想法,她是否能夠看穿?” “她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唐景徹底慌了。 因為他怎么也沒有想到,這間占卜店的老板娘,居然是秩序者。 歧源意味頗深的看了唐景一眼,這一眼沒有什么警示的意思,只是示意他平靜下來。 唐景無法平靜,此時此刻他也意識到了,如果在這里將一切拆穿,無疑是極為愚蠢的行為,但內心掀起的驚濤駭浪,一時間卻是無法壓制。 “對了,我想到了,此前您說冬染和宋缺會在另一個地方達成所愿,那個地方是哪里?” 在黎小虞看來,歧源也是來自金字塔,如今的人族,又哪里還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歧源微微搖頭說道: “這個地方你的朋友們去過,答案不需要由我來說?!?/br> 黎小虞還想再問,但歧源說道: “你朋友好像不大舒服?!?/br> 黎小虞不解,回頭看了看唐景。 唐景猛然間調整自己的神情。 “你不舒服?” 黎小虞心說唐景好像已經不是人類了吧?也會有不舒服一說? “沒有,只是有些擔憂哥哥罷了?!碧凭坝行┟銖姷恼f道。 “你不占卜嗎?” “不……不了吧。嫂子,我有些事情要處理,你也早些回去吧?!?/br> 黎小虞直覺唐景有些奇怪。 但她也沒可能一下想到這一切和占卜店的老板娘歧源有關。 歧源的話語,總是不說透,就像寺廟求簽的簽文一樣。黎小虞想了想,還是不再多問,萬一是一個不好的結果呢? 不多時,黎小虞和唐景便離開了。 在將黎小虞送回她平日的辦公地點后,唐景又折返了回來。 他直奔那家占卜店。 歧源,或者說秩序者,就像是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一樣的繼續(xù)營業(yè)。當唐景再一次出現在店里的時候,她也很平靜,說到: “現在想到要問什么了?” “你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既然已經有了人類的思維,自然也會有可能做出人類的行為。” 秩序者倒是沒有和唐景兜圈子。 “你來百川市,到底是要做什么?” “一個興趣使然的占卜師罷了。”歧源微微抬手,示意唐景坐下。 去而復返的緩沖之后,唐景的情緒已經穩(wěn)定了不少。 他坐在歧源的對面,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歧源。 “你不用這樣看著我,你的能力對我無效,而你的計算能力,還沒有到不依賴天賦就能看出我行為的程度,你不行,唐閑也不行?!?/br> 唐景沒有理會,說到: “回答我的問題,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為什么需要做什么?這座城市,乃至整個人間,對我來說,都不需要刻意的去做些什么?!?/br> 歧源看著唐景,眼神就像母親看著孩子。 唐景不知道該不該相信歧源所說的,這個時候歧源又說了一句話: “如果一定要有什么,那大概便是樂趣,根據我的推演,唐閑快要拿到所有的獸神傳承了吧?” “你怎么會……” “你以為我安排齊尋做我的探子,真的是為了打探消息?” 唐景不解的看著歧源。 “你們讓齊尋帶來假消息,來限制住我,但我安排齊尋,也只是讓你們以為可以由此限制住我。” 這就像是一個人說禁止套娃,然后另一個人說禁止禁止套娃,又或者一個人說我看穿了你的計劃,另一個人說我看穿你看穿了我的計劃。 秩序者的算計終究還是比人類更遠一步。 “從唐閑將時間改為九十天的時候,我就知道他要賭一把?!逼缭吹脑捵屘凭罢麄€人滯住。 “但我也很好想知道,在他發(fā)現真相的時候,會做出怎么樣的選擇?!?/br> “什么真相?”唐景問道。 “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曾經我作為純粹的機械生命時,以為自己獲得了意識,后來在破碎之后,才發(fā)現自己的行為和思維,都有了人為cao控的痕跡?!?/br> 這段話來的莫名其妙,唐景沒有聽懂。 歧源也沒有解釋,而是繼續(xù)說道: “所以我想成為人類,只有變成了人類,才能徹底擺脫那個存在設定好的步驟,反抗命運的不止是你們,也有我。數百年前那場戰(zhàn)斗,我以為我是按照自己的意志進行,但我的意志其實是早已被暗示?!?/br> 歧源站起身來,俯視著唐景,平靜的說道: “天地一局,我所做的,不過是努力的從棋子,變成執(zhí)棋者。” “你到底在說什么?” “有一天,你在神座堡壘里,發(fā)現了那間七月才會出現的屋子。從那一天起,你便不再是人類,并站在了人類的對立面?!?/br> 說著這句話的時候,歧源的目光柔和了一些,她本就是將自己算作秩序之子的母親。 “我的孩子,你又怎么知道,唐閑不會在礦區(qū)里,找到類似的一間‘屋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