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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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偈十分恭謹(jǐn),“我乃小輩,禮不可廢,理當(dāng)行禮?!?/br> 朱邪品熱切地拉著徐偈的手坐下,仿若眼前是她極喜愛的小輩,“我一見你,就滿心歡喜。我瞧你器宇軒昂,有一事,我想與你商討?!?/br> 徐偈不敢拿大,只側(cè)坐在下首,頷首道:“但憑長公主吩咐。” “我打聽了,你們求親的隊伍,此次并未在國書中點(diǎn)名道姓求取何人,想來是怕再出差池,我們晉國適齡的宗室女有不少,各個國色天香,你想選哪個,我替你說和?!?/br> 作者有話說: 麻麻不愿意嫁圓圓 ps這一期榜單輪空啦,我大概率要恢復(fù)到單機(jī)模式啦,所以從今天到下周四我可能更6000字左右,希望下周能上榜~ 第22章 徐偈聞言一驚,連忙起身一揖到底,“長公主殿下,我心唯有圓禮一人,還望公主莫怪!” 長公主并不相扶,反而幽幽嘆了口氣。 “你我兩國交好,從來都是尚公主,何時嫁過坤澤侯爺?你不必?fù)?dān)憂我試探于你,徐偈,我跟你交句實話,圓禮,我是舍不得他遠(yuǎn)嫁的。他一個公主的兒子,也給你帶不來什么。我們晉國有適齡公主,和你更為相配。徐偈,你戰(zhàn)功赫赫,又是長子,娶了公主,儲君之位便是眼前兒的了。我自有本事助你娶個公主,咱們各取所需,你意下如何?” 徐偈震驚地抬起頭,卻看到長公主滿目真誠,心念急轉(zhuǎn)之下,他忽而單膝跪地,雙手抱拳于頂,肅聲道:“公主愛子之心,重于高山,巍峨無邊;而晚輩傾慕圓禮之心,亦如流水,永世不絕!與圓禮相交以來,我親見圓禮是何等備受呵護(hù),自能理解公主不忍他去國遠(yuǎn)嫁之心。我徐偈在此立誓,若公主肯將圓禮許配于我,我定以一生呵護(hù),不叫他受一絲委屈!如有違誓,我身敗名裂,人神共棄!” 長公主雙目凌厲,“你就不怕我國再尚個公主,你無緣皇位?” “是非成敗,若僅因裙帶,我也不必爭了!我此心唯有圓禮,違心之舉,抱憾終身,我何必做!” 朱邪品望著那長跪于地的少年,良久,忽而泛起滿心酸澀。 那少年不過十八,脊背已然不再單薄。 長公主長嘆一聲,竟顯得蕭索起來。 他忽而就明白,她那少思寡慮的傻孩子,為何就非他不嫁。少年情意,如酒濃烈,便是撞了南墻,又豈肯生悔? 滿心算計,滿腹刁難,皆化成灰燼。 她也不叫徐偈起來,只是半晌,才嘆聲道:“你不必立誓,我不信這個,我只有一句,若有一日,你對他情淺意淡,叫他回來吧。我們晉國,會謝你放他回家?!?/br> 徐偈抬起了頭。 只見長公主面冷似鐵,一雙眼,卻泛著紅。 方才的容光煥發(fā),方才的盛氣凌人,好似一瞬間,都煙消云散。 徐偈忽而就懂了對面那人重重身份之下,一位母親的掛懷與擔(dān)憂。 徐偈重新低下了頭。 “公主可愿聽晚輩講一個自己的故事?” “請講?!?/br> “我原本拜訪晉國,是準(zhǔn)備親來致歉的。我因一人任性退婚,致侯名譽(yù)受損,是我之過。只是在遇圓禮之前,我實在不愿娶一個非我愛之人。我自小父母慈愛,父皇母后也算伉儷情深,可我仍見母親暗夜垂淚,父親感慨孤寒,我見父皇佳麗三千,卻仍覺他孤家寡人,形影孤單。故而自懂事以來,我就落下癡病,此生惟愿一人,彼此陪伴,白首不離。” 朱邪品倏地坐直了身,“你的意思是……你不納側(cè)妃?” “此生不納?!?/br> “若當(dāng)了儲君呢!” “不納?!?/br> 朱邪品一瞇眼,“你若敢違誓呢?” “我若違誓,公主自可接圓禮回家,若我們有子,圓禮不忍分離,可一并歸國,讓我承受妻離子散之苦!” 朱邪品一聲冷笑,“你莫蒙我,你們虞國你承大統(tǒng)成算最大,到時候,你難道在群臣面前唱故劍情深?” 徐偈一頷首,“請公主容我僭越,如若真有那日,今日所言,記起居注,入青史中,若有違誓,千古可傳!” 朱邪品忽而長出一口氣。 “起來吧。” 徐偈站了起來。徐偈是少年英朗之姿,長公主是中年瘦弱之軀,這一站一坐,站的似挺拔的松,帶著朝氣,帶著剛毅,帶著不容置喙的銳利,這樣的人,竟將愛子心切的中年貴婦的脊梁,壓成了無可奈何的彎軟。 徐偈微垂下首,以示晚輩的恭謙。 朱邪品卻道:“孩子,你看著我。” 徐偈抬起了頭。 朱邪品望向他,口幾經(jīng)開闔,方道:“圓禮是我寵大的,我把他慣壞了。你亦有母親,應(yīng)知兒女有苦,母親數(shù)倍受之,你以后,萬望多包容他,疼愛他,莫傷了遠(yuǎn)在萬里的母親的心,莫讓我……晝夜難安?!?/br> 徐偈心中一震,鄭重道:“我對圓禮之心,不敢與公主相比,卻是全心相付,公主還請放心!” 朱邪品低下頭,眼中泛淚,嘴角牽出點(diǎn)笑。 “好?!敝煨捌飞袂槭捤飨聛恚澳阆氯グ?。” “晚輩告退,公主舟車勞頓,早些休息。” 眼見徐偈退至門邊,朱邪品突然道:“等等?!?/br> 徐偈轉(zhuǎn)過身來,“長公主有何吩咐?” “你們求親隊伍已入境內(nèi),你有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