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裝乖學(xué)弟釣住了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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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濯唱著“喜歡”,眼底卻沒有情緒。 很清楚地告訴薛凝,這只是出于體面的“懲罰”,他不過是被意外選中的路人。 又是一陣晚風(fēng)過臉,薛凝竟然忘了后面的所有詞。 圍圈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九點半,因為s大晚上十點宵禁,兩個社團火急火燎把垃圾清理好就往校門跑。 出了校門,簡渺本來想跟喬橋說他不去了,畢竟在cao場的時候他已經(jīng)很不舒服,ktv那種密閉空間只會加重他的不適。 “喬橋,我……” 可是剛開口,簡渺就從人群中看到了江宴濯。 他站在人群之中,像是被簇?fù)淼脑鹿狻?/br> 江宴濯身側(cè)很多人,似乎都在跟他談笑,隨后不知從那冒出一只細(xì)白的手輕輕拉了一下他的袖子。 江宴濯垂著眼,沒什么情緒地低了下頭。 ……小學(xué)弟要被搶走了。 與眼前畫面一同闖入腦海的,是這句荒誕的話。 “渺渺?”喬橋又在叫他,簡渺回過頭,才對上他關(guān)切的視線,“你今晚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要先回家嗎?” 簡渺看著他,沉默了三秒:“沒事,我去?!?/br> 街舞社的社長訂了三個大包間,房號是并排的,可以隨便亂竄。 簡渺跟著喬橋到1101,進門時簡渺就感覺到一陣特別悶熱的氣息,那陣未散的煙酒味仿佛一層密不透風(fēng)的膜,瞬間壓在皮膚的每一寸。 很難受,想走。 可連簡渺自己都不知道,為什么在那么難受的時候,他會選擇坐在沙發(fā)的角落,而不是離開。 他看著門口,一開始進來的都是熟面孔,可從街舞社的社長進來之后的人,他都不認(rèn)識了。 而且,江宴濯不在。 “陳旭希把他們拎去隔壁包間了,這個不夠大?!眴虡蚪忉?,看到服務(wù)生上果盤了,就動身去吃東西。 簡渺聞言,當(dāng)即起身就想走,卻被另一道身影稍稍攔住。 眼前這位是街舞社的社長,跟喬橋打過招呼之后,徑直就走到他面前。 “簡渺同學(xué),對嗎?”他低聲開口,輕笑道,“我是大三的學(xué)生,白梵?!?/br> 他坐得隨意,雙腿岔開時輕碰到簡渺的膝蓋,簡渺下意識躲開了。 白梵卻似沒發(fā)現(xiàn)他的小動作:“唱歌嗎?我?guī)湍泓c?!?/br> “不用了,我不會唱歌?!焙喢焱嘲l(fā)更里處靠。 白梵支著下巴看他,許久才開口:“我們今天應(yīng)該是剛見面?” 簡渺微頓,點了點頭。 “所以,我做了什么不招你待見的事情?”白梵往后微靠,手伸落到簡渺身后的沙發(fā)上,“讓你不高興了?” 白梵很早就意識到自己的性取向,所以會下意識尋找同類,他并不認(rèn)為自己是個招人討厭的類型,所以下意識覺得這樣的簡渺……是欲迎還拒。 可他沒想到的是,身側(cè)的人直接站了起來,臉色不善:“如果非要提的話,就是現(xiàn)在。” 白梵的表情有些僵硬,確認(rèn)簡渺并不是在跟他開玩笑時,把手收了回去:“抱歉,是我誤解了。我這人向來比較直接,尤其是對自己中意的人?!?/br> 簡渺眉心一蹙。 白梵含笑看著他:“難道我表達得很隱晦嗎?今天晚上這個局我是專門為了請你的……你跟段敘分手了,不是嗎?” 段敘之前沒有刻意掩藏,總會有好事者去探求風(fēng)聲。 看著簡渺的表情一瞬間變得厭惡,白梵笑容更加愉悅:“分了好,我一直都覺得那個垃圾不適合你?!?/br> 即便是為他說話,簡渺也不覺得有多開心:“我們好像不是能談?wù)撨@些的關(guān)系?!?/br> “好,那就不談?!卑阻蠖Y貌地退回原位,拍了拍簡渺剛剛坐過的地方,“我沒有惡意,真的只是想認(rèn)識你……要不,剛剛那句話你就當(dāng)沒聽過?” “什么?” “我喜歡你那句話。”白梵笑著,“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 同樣的話,猝不及防從第二個人口中說出來,簡渺卻只覺得白梵無比輕佻輕浮。 從他嘴里說出來的喜歡像是有多隨意,輕描淡寫就能收回,給他留下的只有莫名和冒犯。 ……跟江宴濯的感覺一點都不一樣。 簡渺不想搭理他,轉(zhuǎn)身就想走。 白梵輕笑:“隔壁都是大一的小孩兒,人玩得高興,我們這些做學(xué)長的不好去吧?” 簡渺腳步微頓,回頭看向白梵:“你們那個……薛凝,也在隔壁?” “想知道?還是喜歡?”白梵一臉遺憾,“別想了,人家芳心暗許了,想追的就是你們家姓江的那個?!?/br> 簡渺的臉色不受控制地沉了下來,心虛難辨。 這明明是已經(jīng)猜到的結(jié)果,為什么現(xiàn)在聽到答案他會不高興呢。 “現(xiàn)在這些個有錢有顏的公子哥還真是受歡迎啊,”白梵似不解,“小姑娘們沖著皮囊就陷進去了,也不管人家是不是玩咖?!?/br> “玩咖?”簡渺似很好奇,回頭看著他。 “你不知道?江宴濯還挺有名的?!卑阻笳f,“他在國外留學(xué)了一年,玩得很開,天天有不同的女生從他公寓門口出來……” “有證據(jù)嗎?” 白梵本以為簡渺是抱著吃瓜的興趣問的話,猝然聽到他那么認(rèn)真的質(zhì)問,微微一愣。 “證據(jù)?難道人看到妹子從他家出來還要特意拍照嗎?又不是什么娛記狗仔?!?/br> “沒證據(jù)就不要亂說話?!焙喢炖渎暤?,“白梵,你剛不是問我做了什么不招我待見的事情嗎?” “從你湊過來,到現(xiàn)在詆毀我學(xué)弟,每一件都讓我很討厭?!焙喢焐ひ粲l(fā)沉冷,“所以現(xiàn)在,滾開?!?/br> 白梵沒想到自己被拒絕了,還是拒絕得那么狠,看了簡渺一會兒,沉默無聲地離開了沙發(fā)。 人走后,喬橋端著果盤到簡渺身邊:“渺渺這個好好吃,你快嘗嘗!” 看到喬橋時簡渺不高興了一晚上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一些,他笑了笑,接過果盤:“……學(xué)弟學(xué)妹們,在隔壁嗎?” “對,一個大包間只能容納二十個人,他們在隔壁?!眴虡蛘f,“陳旭希為了看薛凝還故意跑過去玩了,也不知道學(xué)長在會多掃人家興?!?/br> 簡渺拿起一瓣橘子,隨意道:“……掃興?” 喬橋噗嗤一下笑了:“對呀,人家新生就喜歡漂亮學(xué)姐,他一個糙學(xué)長過去不是自找討厭?” 橘子是酸的,余味泛苦,可是簡渺還是把它咽了下去。 ……學(xué)長過去會掃興。 他去也會嗎? 簡渺實在沒有太多這種聚會的經(jīng)驗,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就能動搖他的信心。 他是有話想跟江宴濯說,但也不想當(dāng)掃興的氣氛終結(jié)者。 他想了想,拿出手機,給江宴濯發(fā)了個信息。 [簡:有空嗎?出來一下。] 信息發(fā)出去后,簡渺的注意力便再也不能挪開。 他在等回信,邊等邊斟酌著自己的措辭。 可四十分鐘,仍是沒有回音。 被偏愛是個可怕的習(xí)慣,越是等不到回信,以前跟江宴濯聊天時的秒回就越顯得特別。 不知不覺,他就把消息記錄往上翻到了最開始那頁。 ……江宴濯的自我介紹。 失神時,簡渺聽到了喬橋的聲音:“完了,我得去隔壁看看,小屁孩們居然在玩深水炸彈!” 簡渺一頓:“什么?” “有人找江宴濯拼酒,聽說小學(xué)弟已經(jīng)喝吐了?!?/br> 簡渺自然知道深水炸彈是什么,用伏特加兌啤酒,要多烈有多烈。 他以為只有常年混酒吧的玩咖才會不計后果玩這種東西,沒想到江宴濯會碰。 簡渺立即站了起來:“我過去看看?!?/br> “我跟你一塊兒?!眴虡蜻B忙放下東西跟上。 簡渺推開隔壁包間門時,看到的就是列在桌面上的一排酒杯,十杯里有八杯都空了,還有兩杯色彩斑斕。 不知道這群家伙往里兌了什么東西。 他視線一掃,先看到守在包間洗手間邊的陳旭希:“怎么回事?” 陳旭希見到是他,臉色微妙地變了一下,還是如實:“一進來的時候薛凝就跟江宴濯表白了,江宴濯很果斷地拒絕了,有個暗戀薛凝的男生氣不過,說要替她出頭。” 這不僅是為女神掙回面子,更是為了博女神芳心,那人就想了個陰損招——深水炸彈。 說到這里,陳旭希就郁悶:“誰知道那個傻逼是個瘋子,玩那么大?!?/br> 普通兌酒也就算了,那傻逼什么都往里加的。 簡渺從陳旭希的表情里意識到他們玩得有多荒唐,立刻走到洗手間門邊:“江宴濯,開門,是我?!?/br> 里面寂靜了一會兒,隨后才是江宴濯啞得嚇人的嗓音:“……我沒事?!?/br> “開門。”簡渺沉聲。 沉默了兩秒,眼前的門徐徐打開了一條縫隙,簡渺輕輕推開,就聽到里面沉悶的啞音:“陳旭?!瓕W(xué)長,不準(zhǔn)跟進來?!?/br> 陳旭希:“……” 簡渺推門而入,看到一臉微紅的江宴濯倚在洗手臺前。 他輪廓還滴著水,應(yīng)該是剛剛清洗過,薄薄的眼皮微垂著,看不出是醒是醉。 但至少很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