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后被裝乖學弟釣住了 第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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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麻煩,是我擅自要煮面的,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br> 簡渺下意識低頭,江宴濯這種進退有度的前后輩距離感,忽然讓他浮現(xiàn)出昨晚那種感覺。 是難以言喻的,仿佛無意踏空般的失落感。 江宴濯希望他裝作不知道暗戀的事情,保持這樣的現(xiàn)狀。 可是他對江宴濯的“不知道”,已經(jīng)覆蓋了高中兩年,他還要繼續(xù)“不知道”嗎? “小濯?!焙喢旌鋈徽玖似饋?,站在廚房的門口。 江宴濯擰上了洗碗池的水龍頭,轉(zhuǎn)過身:“嗯?” “……喜歡吃的?!焙喢煺f。 江宴濯反應(yīng)了一秒,才意識到他說的是這碗面,輕笑著低頭:“謝謝夸獎?!?/br> “還有,”簡渺慢慢低下了視線,聲音不由變輕,“我想,我不能把你那天說的話當做沒聽見?!?/br> 他有點緊張,怕自己說得顛七倒八,不由自主地咬了下下唇。 “嗯?!苯珏獩_干凈了手里的泡沫,隨意地在褲子上抹干雙手后,慢步走到簡渺跟前。 他輕輕俯身,平時著簡渺,分外認真:“好,那就不當沒聽見?!?/br> “簡渺,我喜歡你?!?/br> 猝不及防的重新表白,簡渺心間怦然,第一次在那雙茶色的眼瞳里看清自己的輪廓。 他忽然意識到,江宴濯似乎也是個很有儀式感的人。 他說不能當做沒聽見,所以……他重新表白了。 “我……我知道?!倍脊诌@句表白,簡渺原本打好的腹稿猝然凌亂,只能胡亂地翻找話題,“你昨天晚上那首歌,是唱給我聽的?!?/br> “也許你會覺得我很輕浮,明明才結(jié)束上一段戀情,一被人表白就動搖了?!焙喢煅劢廾p輕地顫抖著,自我陳述,“但我還是想解釋,我跟段敘的關(guān)系沒那么……深入,我們沒有所謂青梅竹馬的十年,也沒有很多刻骨銘心的感情?!?/br> 江宴濯安靜地聽他解釋,每一個字都像滴落在心湖里綿延的細雨。 簡學長這是在告訴他,他對段敘了無牽掛了嗎? “我這個人……向來比較遲鈍,一開始沒有察覺你的心意,到后來不知道怎么面對你的心意。你很溫柔,對我也很好,我確信這種感覺我是喜歡的?!焙喢焯鹧?,溫軟的眼神像極了一只無害的小兔子,“所以,小濯,你可以不只是我的學弟?!?/br> 興許這是簡渺的第一次剖白,能聽得出來,最后一句話夾雜了很多勇氣。 可偏生江宴濯太過敏銳,聽出了他的避重就輕。 ……他可以不只是他的學弟。 好狡猾的一句話。 他們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似乎只有幾厘米,卻像忽然隔了一重玻璃。 而先前飄落的雨,落在距離之間,將情緒淋濕。 簡渺壓抑著眼底的局促,緊張地等待江宴濯的反應(yīng)。 “學長,什么叫可以不只是學弟?”江宴濯稍稍往后退開,距離拉遠,情緒消落了三分,“我聽不懂?!?/br> “就是……”冷銳的視線像是利刃,從那雙湛澈的茶色眼瞳而出,貫穿了簡渺的心房,他故作鎮(zhèn)定,“就是,我們之間沒有距離,你想,想對我做什么都可以?!?/br> 什么都可以。 多么輕飄飄的五個字。 “是么?”江宴濯垂落的右手忽然抬了起來,手背向他,細長的指尖先拂過簡渺的側(cè)臉。 猝不及防的觸碰讓簡渺顫了一下,下意識想后退,卻被他忍了下去。 因為剛碰過水,江宴濯的指尖有點冷,劃過頰邊時帶起輕微的,令簡渺顫抖的戰(zhàn)栗。 江宴濯的指尖延到耳垂,換做掌心托起他的臉。 “是可以像這樣,近距離留在你身邊,摸你,牽你?”他問。 那陣酥酥麻麻的癢沿著皮膚蔓延,像輕軟的羽毛撫過最敏感的地方,簡渺感覺到自己神經(jīng)末梢在顫抖。 他聽到了自己不成語調(diào)的回應(yīng):“嗯?!?/br> “那其他呢?”江宴濯慢慢低頭,掌心用力,迫使簡渺抬頭,“親你,吻你,把你帶到……床上呢?” 他的聲音低輕,昨晚被酒意熏陶的磁性尚未完全退下,啞啞的很磨耳朵。 因為距離過近,晨間的光落不進兩個人的距離之間,一層陰翳驟然降在江宴濯的眉眼間,平添了三分異樣的偏執(zhí),郁然。 這樣的小學弟莫名地,很陌生。 可偏偏,簡渺卻因為面前的人,心態(tài)止不住地加速。 他的問題好露骨。 寂靜蔓延了好些秒。 才是簡渺輕之又輕的應(yīng)答。 “嗯。” 可以。 可以親他,吻他,或者把他帶到…… “那算什么呢?”江宴濯貼著他側(cè)臉的手忽然松落,掌心好不容易氤氳起來的溫度驟散。 一陣涼意貼到簡渺的側(cè)臉。 像個巴掌。 “沒有身份,卻親你,吻你,還把你帶到床上做過界的事……那不是小學弟會做的事情。”江宴濯的嗓音又冷又沉,他回過頭,避開了視線相觸,“是炮/友會做的事情。” 簡渺微愕,近距離接觸時浮現(xiàn)的淺紅驟退,只剩下白。 “可以越過那條線,肆無忌憚地親昵接觸,但是卻沒有身份的枷鎖,不用承擔感情的責任……這是學長你的意思吧?”江宴濯茶色的眼瞳重新映光,破碎不已,“學長是覺得,單戀你的我,很可憐?” 因為可憐,所以他在補償。 “不是。”簡渺立即道,可后續(xù)卻底氣不足。 通過昨天晚上的接觸,簡渺知道了自己對江宴濯也并不是能毫無底線地接受的,他不排斥這個人的接觸,撫摸,可是吻還不行。 他有心理障礙,他無法完全交出自己,而且他不知道這個心障要怎么跨越。 跟段敘在一起的時候,簡渺無法讓他觸碰,所以給他提供資源,鋪好未來的職業(yè)道路作為補償。 ……可即便如此,段敘還是寂寞難耐,找了別的慰藉。 如果他擅自答應(yīng)了江宴濯的表白,卻在情到濃時無法回應(yīng)……他會覺得自己作為伴侶,很失格。 他也許會一輩子都接受不了那樣親密的行為,難道就要江宴濯一輩子跟他維持著牽手,擁抱的進度,為他忍受嗎? 偏偏江宴濯跟段敘不一樣,簡渺想不出來能從什么地方彌補,他不缺錢,不缺愛,不缺任何。 思來想去,最好的解決方式不過是去掉“戀人”的大前提。 江宴濯喜歡他。 那么他可以默許江宴濯在出現(xiàn)下一個更喜歡的人之前,從他這里得到能獲取的。 而在多次被拒絕,心灰意冷堆疊到一定程度后,江宴濯也能毫無負擔地離開。 沒有段敘那樣的欺瞞和背叛。 可是江宴濯卻將他的設(shè)想的這段關(guān)系定義為炮/友……怎么是炮/友呢。 可又怎么不是炮/友呢。 “對不起?!焙喢齑鞌〉卮瓜乱暰€,很想辯解,卻無從辯解。 到頭來,他想的一切還是為自己在開脫。 “我真的不是那個意思……對不起?!笔竦吐涞恼Z調(diào),像是犯錯被指出來的孩子。 簡渺的提議并沒有惡意,更沒有其他輕佻的想法,只是基于他的心病給出的最好解決方案。 但他搞砸了。 江宴濯沒想過會把簡渺逼到這個地步,但剛剛那句話,確實讓他的情緒稍微失控。 他是有點生氣。 ……簡學長到底有什么秘密,才能在明明厭惡段敘不自潔的前提下,跟他提出那么荒誕的關(guān)系? 簡渺心亂如麻,這是他想了一晚上得出的最佳解決方法,卻不知道會有那么冒犯的另一重意思。 他為什么總是在這種問題上犯錯? 明明他是想給江宴濯一點回饋的。 心焦慌張時,一只柔軟的手忽然落到發(fā)間,順著簡渺柔軟的發(fā)絲揉了揉。 親昵的舉動,輕易掃開了籠罩在簡渺理智間的大半烏云。 他抬起頭,看到了江宴濯溫柔的笑:“簡渺,喜歡你不是一件可憐的事?!?/br> 這句話落到心頭,像是在枯野中新生的花。 虛渺的荒原迎來了江流與風。 “你只是不夠喜歡我而已,不用勉強自己?!苯珏┥砀揭暎J真而有耐心得像個長輩,“畢竟我對你的喜歡也是這三年日積月累下來的,要你十天半個月就回饋相同分量的感情確實有些強人所難?!?/br> “你能記住我的表白,并且在意,這已經(jīng)讓我很高興了?!苯珏榛厥郑D(zhuǎn)身走向洗碗池,“獻身的話,還是當你愿意成為江宴濯男朋友之后再考慮吧?!?/br> 語調(diào)輕又溫柔。 可回過身時,江宴濯臉上溫柔的笑容驟散,陰郁攏聚在眉間,難以言明。 簡渺剛剛在提出那段關(guān)系時,他聽到兩把聲音在心頭叫囂。 一個說反正親密行為是簡渺默許的,就這樣占有他侵吞他也未嘗不可,反正江宴濯的目的由始至終都是得到這個人。 另一個聲音卻在勸阻,錯誤的開端只會引向錯誤的結(jié)尾,他不該任由自己心愛的人衍生出那么扭曲的想法。 ……只不過剎那的一瞬撕扯,江宴濯就已經(jīng)辨出哪個才是正確的。 他喜歡簡渺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 呵,裝乖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