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節(jié)
“是。” 臨走前,徐康猶豫了下,“那需要告訴少夫人嗎?” “不用?!?/br> 幾乎想也沒想,岑晝垂著眼,喉間發(fā)澀,“我不能讓她擔(dān)心?!?/br> 10月25日是他的生日。 也是他親生母親的忌日。 每到這個時候。 像是多年來的噩夢突然被喚醒,他的情緒狀態(tài)都會變得極其差。 也嘗試過找心理師治療過,但效果總是時好時壞。 “小岑啊,不疼的,只是被刀割一下而已,你平時被那些孩子們打不都是很能忍嗎?你聽話,只要你出了意外,你爸爸肯定就能看你呢?!?/br> “你哭?。∧阍趺床豢薨?!只要你哭了,你爸爸就會來看你??!難道你不想見見你的親生父親嗎?” “嗚嗚嗚都怪你!你為什么要出生??!我為什么要把你生出來??!如果不是你,他就不會拋棄我了!” “我恨你!你怎么不去死?。≠v種!廢物!去死??!” 尖銳刺耳的女聲,東西亂扔亂砸的重響都震得讓他耳膜生疼,眼底猩紅一片。 那時候的他以為這就是極限了。 應(yīng)該不會有更糟糕的情況吧。 到了11月22日那一天。 這個總是瘋瘋癲癲的女人突然一臉溫柔地捧著他的臉,像極個正常的母親一樣充滿慈愛。 “小岑啊,今天是你的生日哦,祝你生日快樂。” “mama給你準(zhǔn)備了生日禮物,記得要早點回來拆哦?!?/br> 可能是孩子對母愛的本能。 也可能是當(dāng)時那個女人捧著他臉的手實在太溫暖。 讓他突然很想相信她一次。 結(jié)果他帶著第一次對回家的期待,打開門,入目的就是—— 今天早上還溫柔囑咐他早點回來的母親,現(xiàn)在穿著一身紅裙上吊自殺,死在了他的面前。 這一瞬間。 外面暴雨滂沱。 一道刺眼的閃電將室內(nèi)的黑暗映得白亮。 女人的面孔慘白猙獰,死死盯著他方向的目光充斥著憎恨。 鮮血汩汩浸濕地板,一路蔓延到他的腳邊..... 這殘忍的畫面從此像是詛咒般印在了他的腦海里。 每到這個時候,就會像魔鬼的低語般,提醒他—— 你不該出生的。 我恨你。 所以這就是我給你的生日禮物。 小岑啊,喜歡嗎? 岑晝猛地閉上雙眼。 雙拳攥緊,竭力壓抑著就要變急的呼吸。 他臉色泛白,身軀無力地陷進身后的椅背。 因為隱忍,手背上繃起了道道青筋。 猩紅的雙眼遍布著令人驚恐的陰郁晦暗。 岑晝垂著眼,唇角繃成條直線。 不用照鏡子,他都知道自己此時的臉色有多糟糕。 要是她親眼看到,一定會嚇壞的。 岑晝從口袋里拿出她從寺廟為他求來的平安符,在指尖溫柔摩挲。 他家小姑娘受的苦已經(jīng)夠多了。 現(xiàn)在他只想她能快快樂樂,被她所信仰的神靈偏愛著。 這些本就該他背負的苦難,就不必讓她跟著一起承受了。 “叩叩叩。” 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忽然響起。 岑晝喉結(jié)輕滾,將平安符收好,嗓音冰冷無溫,“進來?!?/br> “噔噔噔~看看是誰來了~” 喬知漾提著袋子,從門邊探出了腦袋,眉眼彎彎,清甜的嗓音洋溢著輕快靈動。 “是你最愛的小女朋友哦~” 女孩雙眸亮瑩瑩,明媚的笑容像是有種凈化萬物的感染力。 一下讓他思緒的混沌被驅(qū)散了不少。 岑晝定定地望著她,目光波動。 “三哥,你的臉色怎么那么差呀?” 喬知漾看著他,一下就察覺到不對勁,立刻擔(dān)憂地走了過來,“是不是發(fā)生什么事了?”‘ 令人舒適的馨香緩緩撲面而來。 岑晝突然覺得精神一下好多了。 他唇角輕勾,臉上的陰郁緩和了不少,聲線有些低啞,“沒事,最近太忙了,所以有些累了。” “抱抱~” 男人彎下高大的腰身,以一種臣服黏人的姿態(tài)摟住了她的腰身,雙臂纏緊。 他眼眸疲憊地淺閉,貪婪汲取著她香甜的溫暖,“讓三哥充下電?!?/br> 喬知漾愣了愣。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她不由心疼起來。 想要他抱得更舒服些,便放下手中的東西,直接坐在他懷抱里。 今年的京北入冬比較快。 才剛十一月中旬的天氣就已經(jīng)有了些涼意。 她今天穿了條霧粉色的長裙,本長度落到小腿處。 現(xiàn)在這么一坐在他懷里,將本藏在裙里的雙腿露出了半截。 在冷白的燈光下,肌膚瑩潤透亮。 像是真的想用這種方式,讓他高興一下。 她抱得緊緊的。 那具柔若無骨的嬌軀毫無戒備貼得不透一絲縫隙。 岑晝沉暗的眸底閃過了抹炙色。 可能是現(xiàn)在的情緒太過繃。 以至于所有的感官都變得放大了幾倍。 就想要抓住眼前的美好,用她的溫暖來忘掉那些令人不快的記憶。 “寶貝.....” 岑晝握著她的小手,體溫比往常還要高出幾分,雙眸漆如深潭,啞聲,“我想.....” 誒? 喬知漾懵懂眨了眨眼,隨即在他捏了下她的指尖后瞬間明白了。 她臉蛋驀地羞紅。 如果這樣做能讓他的疲勞少一些,那就來吧。 “好.....但你要關(guān)好窗,還有鎖好門!” 她害羞地將臉埋入他的頸間,嬌聲嘀咕,“不然會被人看到的.....” 岑晝深瞳滾動,暗潮洶涌。 明明對她來說,這是一件羞赧的事情。 卻為了能哄他高興,即使難為情,也沒有一絲猶豫,縱容了他。 岑晝低嘆了聲。 這世上怎么會有她這么溫柔善良的女孩啊。 “三哥?” 見他盯著自己不動,喬知漾奇怪抬起頭。 岑晝唇角緩緩彎起。 “上次三哥就對寶貝許諾過了?!?/br> 他低頭吻著她的唇,長睫下的眼底幽轉(zhuǎn)著濃郁的炙色,“所以這次換三哥服務(wù)寶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