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麗絲有些局促地坐在蝙蝠少女和遺孤之間。她想知道律所附近到底有多少義警，來律所踩點莫非是一種風潮嗎？

    “你們的慶祝派對就不用叫上我了吧？”

    艾瑪麗絲撓撓臉：“要不要我也找一個購物紙袋把臉蒙上？”

    攪局者蹦到艾瑪麗絲面前來，雙手擠著她的臉頰rou：“你可是企鵝人落馬的功臣，怎么能不叫你？”

    蝙蝠少女微笑：“況且我們今天這趟行程有很多事要做，趁現(xiàn)在大家一起玩玩，沒什么不好?！?/br>
    她的舉手投足兼具成熟女性的優(yōu)雅與少女的活潑靈動，莫名給人一種“jiejie”的既視感。

    一只手在艾瑪麗絲面前攤開。

    遺孤是一個沉默寡言的少女，她是漆黑的棉娃娃。

    棉娃娃的掌心里躺著一顆糖。

    艾瑪麗絲謹慎地接過糖：“謝謝?！?/br>
    她含著糖，和遺孤一起繼續(xù)看攪局者跳茄子扭扭舞。

    *

    “韋恩醫(yī)療基金的名單需要布魯斯老爺親自敲定，他離開以后，這項工作一直是我負責?！?/br>
    “他作為火災英雄被送到哥譚慈善醫(yī)院接受救治后，醫(yī)院幫他申請了韋恩醫(yī)療的慈善金。我在名單里看到了他的照片?！?/br>
    “哪怕他失去了我熟悉的那張臉，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他。”

    提姆點頭：“和我推斷得一樣，沒有秘密潛伏任務，只有一場意外。”

    他開始分享自己的經(jīng)歷：“我在世界各地尋找蝙蝠俠的痕跡，橫向縱向，宇宙和時間，我都搜尋過了。我意識到

    ，有人正把我往外引，而這個人是我非常信任的人。”

    “發(fā)現(xiàn)這一切后，我才把調(diào)查方向轉(zhuǎn)回哥譚。但有人隱藏了信息，我?guī)缀跽也坏今R腳。”

    “是的，我一直在刻意地引導你，提姆少爺?！卑柛ダ椎抡f，“辜負你的信任，我非常抱歉，但我并不后悔?！?/br>
    提姆沒有生氣，他純?nèi)桓械胶闷妫骸拔也?，你最開始的想法應該和我們一樣，只是想帶布魯斯回家。是什么讓你改變了主意？”

    管家露出了一個笑，那笑容比淚水苦澀。

    “如您所想，我想帶他回家。于是在發(fā)現(xiàn)他的蹤跡后，我來不及通知任何人，開車直奔哥譚慈善醫(yī)院?！?/br>
    “我以韋恩醫(yī)療基金考察的名義混進了住院部，在一間多人病房里見到他。老實說，他的情況不比在博物館里展覽的木乃伊更好?！?/br>
    “他恰好醒著，在和他同病房的病友說笑。他在笑，笑扯動他臉上的傷口，痛得他嘶嘶抽氣?！?/br>
    “但那片刻的笑容擊中了我，使我不能再往前半步。我一生勇敢，青年時為女王奉獻，老邁時為韋恩家族打點一切?？赡且豢蹋易隽颂颖?。”

    他閉了閉眼，蒼老的面龐抽動著，眼角的水光遲遲不肯下落。

    “他看起來很快樂、很輕松，就好像他從來沒有穿上過那件該死的披風，就好像他從沒和父母踏進過一條黑暗的小巷。一切都那么和平、那么剛好?！?/br>
    “我看到了另一種可能，我無法拒絕心里的聲音。”

    *

    迪克坐在車里，手指敲打著方向盤。

    從車窗里望去，路口前方有一輛賣甜甜圈的小推車。推車前方有一個花里胡哨的招牌：aa美味甜甜圈。

    負責兜售甜甜圈的男人相當受歡迎，他熟練地把甜甜圈裝袋遞出，收起鈔票找零。

    在這片不發(fā)達也不繁華的偏遠地區(qū)，一個甜甜圈的糖分足夠讓人快樂很久。

    迪克彎腰從褲兜里抽出錢夾，從里拿出兩張鈔票：“小d，去買幾個甜甜圈回來?！?/br>
    達米安坐在副駕駛座上，一張臉冷得看不出表情變化：“無聊，你自己去?！?/br>
    迪克把鈔票塞到他手里：“去吧，你不想嘗嘗杰森的手藝嗎？”

    “別說這種話，”達米安嫌棄道，“令人

    作嘔?！?/br>
    他們?yōu)閮蓮堚n票在車里推推搡搡時，一個人像敲門那樣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露出艾瑪麗絲的臉。

    “你好，迪克。你好，達米安。”她打完招呼才注意到后座上還坐著一個蒼白的短發(fā)女人。

    對方?jīng)_她點頭：“凱特，芮妮向我提起過你?！?/br>
    艾瑪麗絲補上問好：“你好，凱特?！?/br>
    她看向迪克：“你們停在這里有一段時間了，汽車拋錨了嗎？”

    “沒有，”迪克惡人先告狀，“小d想吃甜甜圈，又不好意思去買，我們在這里僵持?！?/br>
    艾瑪麗絲略帶驚異的眼神掃向達米安。

    后者惱羞成怒，一把搶過迪克手里的鈔票，氣沖沖地推門跑出去：“你等著，格雷森，我要用甜甜圈捂死你！”

    他憤怒的背影像一只暴怒的小恐龍。迪克偷笑。

    艾瑪麗絲還沒離開，她遲疑了一會兒：“迪克，你能出來一下嗎，我有事想和你說?！?/br>
    迪克看向凱特，她一動不動，仿佛什么都沒聽到。他下車，和艾瑪麗絲走到墻角。

    “杰克是蝙蝠俠。”艾瑪麗絲平淡地拋出炸雷。

    他瞪大眼睛，下意識想要否認，又馬上意識到以對方的處事風格，很快就會有十八個“異議”扔到自己臉上。

    他搓了搓臉，抬起頭看艾瑪麗絲一眼，又搓了搓臉：“好吧，名偵探，你是怎么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