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瑪麗絲捂住胸口，她胸中泛上來一股惡心感。

    “不是激進(jìn)與保守的問題，”她忍住反胃的沖動，慢慢說，“是黨派之爭?！?/br>
    她抬眼：“我早就在想這個問題了。凱文的弟弟和埃莉諾的腿，真的只是小丑幫一次隨機(jī)作案的結(jié)果嗎？”

    法官下意識移開目光，不讓艾瑪麗絲看清自己的表情。

    他的嘴唇顫動兩下，聲如蚊吶：“精神病人是一把好用的刀，任何事情都可以用精神病來解釋?！?/br>
    原來如此，果真如此。

    艾瑪麗絲道：“我明白了，謝謝您為我解惑?！?/br>
    她走出法院，恢宏的建筑外是哥譚灰蒙蒙的天空。滴水獸在天際垂獸，冷漠地觀察下方如螻蟻般渺小的

    人類。

    杰森靠在巷口的墻上，身邊停著他心愛的機(jī)車。艾瑪麗絲很想知道他在哪里完成了換衣的動作。

    她自覺等他騎上機(jī)車后，爬上機(jī)車后座。

    漆黑的鐵獸一路狂飆，兩人無話。

    艾瑪麗絲的頭抵住杰森的肩膀，她認(rèn)清了，冬天騎機(jī)車的人腦袋都有毛病。

    杰森從后視鏡里飛快一瞥。

    他解釋道：“我可不是故意瞞你的！”

    他仔細(xì)品了品自己的狡辯，發(fā)現(xiàn)沒誠意到不能算“撒謊”，只配叫“胡言亂語”。

    杰森改口：“好吧，我只是沒想過要告訴你?！?/br>
    越抹越黑。

    他明智地閉上嘴。

    艾瑪麗絲從他肩后探出一雙沒有感情的眼睛：“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br>
    她縮回去，小聲道：“謝謝你留下證物。”

    按照紅頭罩往常的作風(fēng)，他這里才沒有和警方合作的選項。

    小丑幫搞鬼，他單槍匹馬殺去小丑幫；小丑搞鬼，他連夜擦槍磨刀逮小丑。

    那張撲克牌是為法庭上的正義保留的。為此他愿意走上法庭，哪怕他從不信任這個地方。

    杰森張了張嘴，吃了一嘴風(fēng)。

    他沒說話，腦袋里閃過一個又一個念頭，最后只說：“哦?！?/br>
    太棒了，紅頭罩，你真是一個巧舌如簧的男人！

    他把艾瑪麗絲送回律所，叮囑道：“我們在城里有工作，今晚輪到羅賓值班。你就待在律所里?！?/br>
    “還有杰克，”他不情愿道，“要是他過來，你讓他今晚也留在律所?！?/br>
    艾瑪麗絲很想探究紅頭罩和前任蝙蝠俠之間的關(guān)系，但她眼睛就快要睜不開了。

    “交給我?！彼龥_杰森比了一個手勢，直接倒在沙發(fā)上。

    陷入昏睡前，她給杰克發(fā)了一條消息。

    “我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過來一趟？”

    如她所愿，半夜里艾瑪麗絲一睜眼，她正合衣躺在床上，身上蓋著溫暖的毛毯。

    她找到自己的毛絨拖鞋，上去律所一層。

    小燈亮著，沙發(fā)上躺著一個人。

    杰克沒蓋毯子，他沒閉眼，艾瑪麗絲一上來就被他捕捉到蹤跡。

    “你醒了，”他問，“身體

    怎么樣？”

    “睡了一覺，感覺好多了?！卑旣惤z接了一杯水，她疑惑道，“我最近的身體是不是太差勁了點，我生病了？”

    杰克走過來，觀察了她的瞳孔和舌頭，又捏了捏她的耳朵。

    “暫時看不出生病的跡象，也不像中毒?！彼溃澳銘?yīng)該去醫(yī)院做一次全面檢測?！?/br>
    “現(xiàn)在時間太晚了，等明天最后一天庭審結(jié)束，我去找我的醫(yī)生朋友預(yù)約。”

    她跑回地下室，給杰克抱上來一床被子。

    “辛苦你今晚睡沙發(fā)?！彼驯蛔釉谏嘲l(fā)上攤開，猶豫問道，“你怎么還沒睡，是不習(xí)慣嗎？”

    她可以睡沙發(fā)，讓杰克睡床。

    杰克愣了一下，擺頭：“我發(fā)了一會兒呆?！?/br>
    昏暗柔和的燈光下，他英俊的臉上鍍著一層憂郁。

    他有心事，他只是不愿說。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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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0章 律師的職業(yè)生涯波...

    這一夜,很多人沒有睡好。

    艾瑪麗絲醒后就沒有再躺下，她看了一整晚案件資料。杰克總是在窗邊發(fā)呆，偶爾會來辦公桌邊和她分析記錄案情。

    第三天,法院里少了很多人。緊張嚴(yán)肅的氣氛不自覺在人群中蔓延開，一些人茫然不解，一些人眉頭緊鎖。

    艾瑪麗絲又在自行車棚碰到了檢察官。

    兩人擦肩而過，一句話飄進(jìn)艾瑪麗絲耳朵里。

    “市長失蹤了,哥譚重案組正在秘密調(diào)查?！?/br>
    艾瑪麗絲一驚：“什么時候的事？”

    檢察官的腳步停頓片刻：“昨晚。你小心?！?/br>
    這件事讓艾瑪麗絲憂心忡忡，她步履匆匆地踏進(jìn)被告休息室。凱文三人還沒到，她盯著桌上的茶水看了一會兒。

    她如往常一般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將紙巾捏成一團(tuán)扔進(jìn)去浸泡。等了半分鐘,她用攪拌棒把紙巾挑出來,放進(jìn)提前準(zhǔn)備好的小證物袋里。

    她剛把證物袋放進(jìn)公文包，被告休息室的門打開，凱文推著埃莉諾，和耶茜一前一后走進(jìn)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