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有部分條款絕對不在平等的范疇內(nèi),但阻擋不了哈莉的雀躍。

    她原地蹦起來,接著滿臉肅然地立正敬禮：“保證完成任務，長官！”

    艾瑪麗絲不太習慣和行為跳脫的人打交道。她撓了撓臉：“不用喊我老板或者長官，你叫我的名字就行。”

    “好的，小艾！”

    哈莉蹦蹦跳跳，她跑進律所，背影好似一只歡快的兔子。

    艾瑪麗絲剛準備走進去，一位裝修工人叫住了她。他朝里看看，確認哈莉聽不到后，壓低聲

    音：“阿德金斯律師，我勸你最好不要和那女瘋子打交道?！?/br>
    他神情緊張：“你無法想象她之前犯下的罪行，她是一個丑角。小丑臟兮兮的手指打一個響指，她什么都會做的！”

    哈莉一邁進律所里，就受到了尤米爾不歡迎的低吼。一人一貓在律所追逐打轉(zhuǎn)。

    艾瑪麗絲道：“謝謝您的提醒，我會注意的。”

    裝修隊是布魯斯出錢雇的，她想里面也許混著蝙蝠的眼線。既然蝙蝠俠沒對哈莉出現(xiàn)在律所發(fā)表意見，哈莉應該是安全的。

    律所原本畫著兩個粉“a”的大門被裝修隊拉走。艾瑪麗絲和哈莉的午餐是另一條街上買的三明治和牛奶。杰森走后，艾瑪麗絲的伙食水平直線下滑，和每天趕路吃飯的卡車司機一個等級。

    哈莉?qū)Υ藳]有半點不滿，她兩手抓著三明治嚼嚼嚼，一只腳在桌下?lián)芘粷M的小黑貓尤米爾。

    有人按響律所的門鈴，哈莉立馬把最后一口三明治塞進嘴里，小跑過去開門：“歡迎光臨，親愛的客人……”

    門外站著的人詫異地看著哈莉毛茸茸的金色發(fā)頂，艾瑪麗絲連忙過來：“秘書先生，您有什么事嗎？”

    市長秘書很快恢復鎮(zhèn)定的神色，他忽略了哈莉，直接和艾瑪麗絲交談：“我有一個個人委托希望您能幫忙，阿德金斯小姐?！?/br>
    他關上門，瞟向哈莉。

    艾瑪麗絲道：“沒關系，她是律所的員工?！?/br>
    “員工？”秘書多打量了哈莉一眼，對方撅起嘴，氣鼓鼓地坐到沙發(fā)上。

    或許是情況太過緊急，秘書默許了哈莉的存在，他對艾瑪麗絲道：“我希望您能親自到現(xiàn)場看看情況?！?/br>
    “我家里好像死了人，”他吐出令人震驚的話語，“但是尸體……消失了?！?/br>
    艾瑪麗絲和哈莉坐上秘書的車，前往鉆石區(qū)與市政區(qū)之間的哥譚老城。很多富人精英在這里購置房產(chǎn)，方便工作通勤。

    車停在一棟擁有前后花園的三層小別墅前。哈莉貼在車窗上瞅了瞅，忽然彈進后座縮成一個綁了兩只蝴蝶結的球。

    她尷尬地沖艾瑪麗絲和秘書笑：“我肚子有點不舒服，你們?nèi)グ?，我就在車上坐著?！?/br>
    “女士，”秘書不吃她那套，冷冷道，“我不能接受你獨自一人留在我的

    車上?！?/br>
    哈莉委屈地鼓起腮幫子，像一只充了氣的氣球。她在車里到處翻找，找出秘書購物用的紙袋，戳了兩個小孔套在頭上。

    “走吧，”她恢復了雄赳赳氣昂昂的姿態(tài)，斗雞一般邁步下車，“我們?nèi)莻€失蹤的死人?！?/br>
    穿過草坪，他們走進別墅前門。一個美麗端莊的女人坐在客廳抹淚。

    看到秘書領著艾瑪麗絲進來，她急忙迎上來：“事情辦得怎么樣？”

    秘書道：“我正要請阿德金斯小姐看看現(xiàn)場?！?/br>
    艾瑪麗絲從下車起就開始觀察眼前的小樓。她問道：“案發(fā)地點在哪里？”

    夫人向頭蒙紙袋的哈莉多看了一眼，她為艾瑪麗絲引路：“在書房。”

    她們穿上鞋套、戴上乳膠手套，夫人打開鎖住的書房房門。

    “11月29日下午1時12分

    哥譚老城瑞文街a214號”

    “搜查開始！”

    書房位于一樓右手邊，有一扇很大的窗戶，直通后花園。

    一整面墻的書架中內(nèi)嵌一臺電視，它還開著。新聞頻道里兩位主持人正為超級罪犯法案展開言辭激烈的討論。

    電視對面是沙發(fā)，毛毯和抱枕凌亂不堪，有幾個抱枕滾到木地板上。艾瑪麗絲檢查了抱枕下方，除了淺淺的劃痕沒有別的東西。

    最醒目的是沙發(fā)靠背上的血跡，滑落的血淋成一條紅色的瀑布，在白色的靠背上凝固。在血跡的起點有一個槍眼，艾瑪麗絲沒有貿(mào)然伸手去碰，她猜里面能挖出一顆子彈。

    沙發(fā)后是一張辦公桌。桌上的筆記本電腦熄了屏。哈莉剛想偷偷挪動鼠標，被艾瑪麗絲不贊同地一瞪，立馬干笑著縮回手。

    紙袋下飄出哈莉神神叨叨的低語：“新鮮的臭味和腥氣，多么純正的罪惡，是犯罪的氣息?！?/br>
    艾瑪麗絲的目光放向窗口，窗戶被推開了，窗沿邊上蹭了點血。她仔細感受房間里的每一處細節(jié)，隨后走過去關上窗戶。

    她蹲下來，趴在地上，偏頭看向地面的四周。夫人有些焦急，剛想張嘴，哈莉在紙袋前比了一個噓：“別打擾我的老板工作?！?/br>
    “我有幾個想法?！卑旣惤z爬起來，她望向不安的夫人和眉頭緊鎖的秘書。

    “第一，這不是

    你家，案件的親歷者也不是你?！卑旣惤z對秘書道，“雖然你和夫人手上都戴著婚戒，但款式不是同一款。”

    秘書冷靜道：“我沒說過她是我的妻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