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點(diǎn)頭道：“莫拉萊斯的身份是假的，此人目的不明、行蹤不明，而這則通話更是莫名其妙?！?/br>
    “我有理由懷疑，錄音是事后合成的！檢方為了給我的委托人定罪cao控證據(jù)！”

    “很聰明的做法?！卑旣惤z說。

    她總不能這時候跳出去，當(dāng)庭宣布電話是她穿越回三十三年前打的?？峙滤腥硕紩X得她想給約瑟夫定罪想瘋了。

    杰森道：“他們可以做聲紋鑒定?！?/br>
    “鵝蛋肯定會質(zhì)疑另一個人的身份。”艾瑪麗絲說，“關(guān)鍵是，另一個人的身份注定沒辦法辯識?！?/br>
    三十三年前，艾瑪麗絲都還沒出生呢。

    事情貌似走進(jìn)了一條死胡同，法官偏向鮑爾斯家族，哪怕人人都能看出律師胡攪蠻纏的成分更多，他依舊有可能往約瑟夫有利的結(jié)果下達(dá)判決。

    杰森唏噓地嘖嘖兩聲：“如果是你，你會怎么做？”

    “我會再聽幾遍錄音?！卑旣惤z說。

    “我要求再聽幾遍錄音?！蹦m說。

    “不管你聽多少遍都是一樣的結(jié)果，”律師淡淡地諷刺了一句，“既然你執(zhí)意如此，好吧，請便。”

    錄音再次播放。

    “只要他們不罷休，也許不能扳倒貓頭鷹法庭，但可以扳倒屁股還沒坐穩(wěn)的你?！?/br>
    “不是所有法庭成員都對鮑爾斯家族心悅誠服?！?/br>
    “你未免太小瞧鮑爾斯了?！?/br>
    一個微妙的聲音插進(jìn)兩人的對話里。

    “嗡嗡嗡”，像一只不長眼的蜜蜂在兩人談判時擠進(jìn)空隙，填補(bǔ)他們沉默的空白。

    莫蘭神色冷峻，他倒回去，將聲音放大。

    這次他們更清楚地聽到了背景中的嗡鳴。

    “大馬力航空發(fā)動機(jī)。”艾瑪麗絲露出邪惡的神情。

    莫蘭不斷放大聲音，終于捕捉到嗡鳴后的一段廣播。

    “哥譚飛艇，即將起飛?！?/br>
    莫蘭停住錄音，他看向被告席神色變幻莫測的約瑟夫，冷道：“你還有什么想要辯解的嗎，被告？”

    除

    了哥譚軍方，無論是三十三年前，還是三十三年后，哥譚只有一座私人飛艇。

    齊柏林飛艇，人類史上最大的飛行器，一座天帷巨獸。它屬于鮑爾斯家族。鮑爾斯酒店的最頂層就是齊柏林飛艇停機(jī)坪。

    “這段錄音沒有剪輯過的痕跡，合成錄音的人不至于連背景音都替我們貼上來。更何況，我聽說連鮑爾斯家族都只有三個人擁有齊柏林飛艇的控制權(quán)？”

    莫蘭譏諷地一彎嘴唇：“被告本人，他的妻子瑪利亞，以及他們的女兒?！?/br>
    錄音里的聲音為男性，結(jié)果可縮減為一個人。

    約瑟夫·鮑爾斯。

    “非常具有戲劇性，”艾瑪麗絲翹翹唇角，“他的財富與榮耀反而成了將他定罪的證據(jù)。

    莫蘭感嘆：“霸占哥譚天空的齊柏林飛艇，鮑爾斯家族財富與地位的象征，它果真是——獨(dú)一無二啊?！?/br>
    鵝蛋律師面上的輕松淡去，他與約瑟夫?qū)σ暋?/br>
    約瑟夫站起來：“法官閣下，我身體有些不適，庭審進(jìn)行的時間太久了，我申請休息二十分鐘?！?/br>
    莫蘭冷漠道：“哦，你要落荒而逃了嗎？”

    約瑟夫無視他的挑釁。法官自然是偏向他的，法槌敲響：“庭審暫停，接下來休息三十分鐘，半小時后繼續(xù)審理?！?/br>
    約瑟夫匆匆離開法庭，律師緊跟在他身后。他們穿過旁聽區(qū)，聽眾們的紛紛議論完全沒有避著他們。

    “這下該結(jié)束了吧?！蹦切┯廾駛冋f，“他要認(rèn)罪了，鮑爾斯家族完了！”

    約瑟夫加快腳步，他和律師回到被告休息室，有人正在這里等著他們。

    瑪利亞·鮑爾斯。約瑟夫的妻子，家族的另一個掌權(quán)人。

    瑪利亞遞來一份文件：“盡快，我們速戰(zhàn)速決。”

    約瑟夫只是潦草地翻了翻，離婚協(xié)議巨大標(biāo)題隱隱刺痛了他，他從未想過自己會走到這一步。

    后悔已無濟(jì)于事，他迅速簽好名字。他的律師與瑪利亞的律師早早為他們完成了其他流程，甚至約瑟夫此時的簽名都是可有可無的，只是少點(diǎn)麻煩。

    從此約瑟夫不再是鮑爾斯家族的一員，他的所有產(chǎn)業(yè)都轉(zhuǎn)移到瑪利亞名下。那艘哥譚唯一的齊柏林飛艇也不再屬于他。

    他寫下姓名的最后一個字母，站

    起來親吻妻子的側(cè)臉：“替我向我們的寶貝問好。”

    “我會的。”妻子道。

    她深深看了約瑟夫一眼，嘴唇蠕動，似是不忍：“你保重?！?/br>
    她終究沒有說出口。

    一旁的律師壓抑地驚呼：“他們怎么敢？”

    瑪利亞不耐道：“不要大驚小怪，事情還能有什么更差勁的發(fā)展呢？”

    律師將手機(jī)屏幕轉(zhuǎn)過來，方便他們看清。手機(jī)上是市長舉行新聞發(fā)布會的現(xiàn)場。

    失蹤整整兩天的布魯斯·韋恩就站在市長身邊，為他站臺！

    同一時間，艾瑪麗絲收到了市長秘書的消息。

    她彈了彈舌頭：“好戲開場，不枉我昨晚熬了一個通宵。”

    手機(jī)那方小小的屏幕里，市長西裝革履，他站在無數(shù)鏡頭與麥克風(fēng)前，鎮(zhèn)定道：“我們將成立專案組，負(fù)責(zé)貓頭鷹法庭的相關(guān)案件。專案組被命名為‘金雕’，一種捕食貓頭鷹的鷹科猛禽?！?/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