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天色已黑，哈莉揉著眼睛換上衣服,下樓填飽饑餓的肚子。

    街頭就有一家快餐店，哈莉買了一角披薩,廚師和服務(wù)生把披薩裝盤拿給她，大聲討論著哥譚最近的新聞。

    “聽說死了好幾只貓頭鷹,要我說，警察查它干嘛呢，費力不討好。弄死這群貓頭鷹還減輕他們的負擔(dān)。”

    “反正他們有錢有勢，在牢里也過得不錯，不如干脆都殺了哈哈。哥譚每天都在死人,死幾個混賬闊佬多好?！?/br>
    哈莉咬了一口披薩，含糊道：“你們在說什么呢？”

    她常常過來買宵夜,廚師和服務(wù)生都是哈莉的熟人,不介意和這位前危險人物分享情報。

    廚師點開手機，屏幕轉(zhuǎn)到哈莉那邊：“這段時間死了好幾個人，有媒體扒出來那些死者都是法庭成員的家族成員,回哥譚是要繼承那群有錢鳥人的財產(chǎn)呢！”

    服務(wù)生補充：“這件事都鬧開了，明天肯定要上新聞頭條。”

    哈莉咀嚼的動作變慢,她皺眉道：“哪家媒體情報這么準確,這些都是警局的內(nèi)部資料了吧？”

    當警局發(fā)現(xiàn)受害者之間的關(guān)聯(lián)后,為避免輿論風(fēng)波,他們肯定會封鎖消息。

    廚師擺擺手：“不知道,反正那群記者一個個都有自己的本事?！?/br>
    他吹著口哨，給哈莉接了一杯免費的飲料：“明天有熱鬧看嘍！”

    哈莉匆匆將披薩塞進嘴里，抓起手機給艾瑪麗絲發(fā)消息：“你們還好嗎？你找到克里斯汀了嗎？”

    她很快收到回復(fù)。

    “找到了，我們在警局……發(fā)生了一些很復(fù)雜的事，總之，克里斯汀正在接受檢查。好消息，刀片上沒毒?！?/br>
    第二條消息：“實在放心不下，你可以過來一趟。我是指，警局外面。”

    發(fā)完消息，艾瑪麗絲一拋手機。她隔著審訊室房門上的透視窗向里觀察。

    服務(wù)生戴上了手銬，被固定在椅子上，接受馬庫斯和

    查理的審訊。

    不管馬庫斯和查理如何威逼利誘，他始終保持沉默，用靜止對抗探尋。

    艾瑪麗絲搖頭，警探們大概一時半會兒在服務(wù)生身上找不到突破口。

    而克里斯汀和妮可仍是她的高度關(guān)注對象，她現(xiàn)在抽不開時間為兩個女孩做心理輔導(dǎo)，交給哈莉保護反而是最好的結(jié)果。

    她走進警局的醫(yī)務(wù)室。克里斯汀和妮可在這里休息，前者手臂上纏了一圈繃帶，后者歇在前者旁邊。

    兩人都不說話，低頭發(fā)呆，直到艾瑪麗絲走到她們身前，怯怯抬頭。

    艾瑪麗絲道：“我之前沒想到這個問題，你們私下應(yīng)該有額外的聯(lián)系方式?！?/br>
    她看向克里斯汀：“事到如今，你仍要堅持蘭登是無辜的嗎？”

    她沒有多說，留給克里斯汀思考的空間，妮可小聲嘀咕：“你就說吧，別給警察添麻煩。”

    克里斯汀猶豫許久，咬牙交代：“我們除了游行前集合用的大型聊天室，私下有一個小聊天室，成員不超過十個人?！?/br>
    “我知道了。”艾瑪麗絲記下克里斯汀給的網(wǎng)址，叮囑兩人，“哈莉稍后來接你們，在她過來前，你們別離開警局。”

    妮可震驚地捂住嘴：“哈莉？哈莉·奎茵嗎，那個據(jù)說打碎了小丑骨灰瓶的前女友？”

    艾瑪麗絲勾唇：“也許是呢?！?/br>
    她將情報寫下，貼在馬庫斯的電腦屏幕上，順手撈走紅頭罩的頭罩，急忙離開警局。

    拐到監(jiān)控外的角落，角落里掏出一只手，抓住她的后衣領(lǐng)。

    艾瑪麗絲順勢靠上墻，對遮擋光線的家伙道：“我拿到他們集會的聊天室了，能根據(jù)ip地址追蹤他們的位置嗎？”

    “沒問題，”杰森揚眉，“‘頭罩的士’為您服務(wù)?！?/br>
    他松開艾瑪麗絲，暗暗觀察她的臉色：“抱歉，我忘了檢查服務(wù)生身上的武器，這是我的失誤?！?/br>
    正如艾瑪麗絲精通頭罩語言學(xué)，杰森頗擅長解讀艾瑪麗絲的表情。

    律師嘴角噙笑，但是冷笑。女友眼睛發(fā)亮，但是冷光。

    他屏住一口氣，心懷僥幸。

    萬一——

    兩只手揪住他的衣領(lǐng)，身位互換，兇神惡煞地把他推到墻上。

    艾瑪麗絲陰惻惻道：“

    好啊，被我抓到了吧。我就說，所有蝙蝠都忙著抓人去了，偏偏你有空?！?/br>
    她抱臂冷笑：“說吧，臥底，你肩負什么重大任務(wù)？”

    杰森干巴巴地開口嘲弄：“哈，我不屑與蝙蝠為伍?！?/br>
    艾瑪麗絲平靜道：“你知道你心虛的時候，眼睛喜歡朝右看嗎？”

    有詐。

    杰森下意識垂眸，和艾瑪麗絲對視。他十幾歲就接受過蝙蝠的表情控制訓(xùn)練。

    艾瑪麗絲的嘴唇緩緩下撇，意味深長道：“不反駁，哦，看來你真有事情瞞我?！?/br>
    有詐啊！

    艾瑪麗絲后退兩步，她思考著：“蝙蝠俠能交給你的任務(wù)不多，我猜他給你的要求是保護我的安全?！?/br>
    “如果是擔(dān)心我的安危，為什么不親自叮囑我，這又不是不能說的事情?！卑旣惤z的手指輕輕點在胳膊上，“有什么事是他需要防備，又不想讓我知道的？”

    可怕的安靜。杰森抬頭望天，強裝鎮(zhèn)定地吹著無聲的口哨。

    艾瑪麗絲用手指點著杰森的胸口，一字一頓，一頓一戳：“哈維·丹特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