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她驚訝地觀察到不得了的東西:哦?這人臉上的傷口愈合了? 反轉(zhuǎn)術(shù)式嗎? 不,好像更詭異些,像是身體自主的修復(fù)—— 她有些堅持不住,暫時放下火箭筒,彎下身去,將小腿上系著的止血布勒緊了些。 血液的流失讓她嘴唇有些發(fā)白,編著絲巾頭飾的長發(fā)因為這次的襲擊變得亂蓬蓬的。 嚼著甜蜜的糖果,理子從裙子下拔出一把灌注過咒力的匕首,捅死了兩只試圖靠近自己的咒靈,對著對面的玻璃鏡面抹去臉頰上的臟污:“希望他們沒事。” 樓下。 因為不了解咒靈的攻擊模式,刃用手腕生生抵擋下咒靈的咒力沖擊,只消片刻,本就纏繞著繃帶的手背通紅一片,傷可入骨。 那咒靈露出一副志在必得的喜悅,發(fā)出尖銳的笑聲。 “你們先行,這里我來對付,”丹恒示意穹去救人,水紋纏繞長槍,發(fā)出陣陣寒意。 熊貓有些遲疑:“可是……你身上的傷?” 丹恒給幾人留下一個孤決的背影。 穹知道丹恒的實力與心思,如果強行留下,只會干擾他的戰(zhàn)意:“走吧,我們先去救人。” “記得不要再受傷了,我可沒有秘技點給你回血了?!?/br> 丹恒面露疑惑,偶爾聽不懂穹的某些話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他還是點了點頭:“……嗯?!?/br> 狗卷和熊貓帶著擔(dān)憂地跟上穹。不管怎樣,他們的主要任務(wù)是救人,而不是不知所謂地跟一只特級正面對抗。 穹回憶著平板上看到的商城地圖,踏進了安全出口的樓梯通道。 等三只爬上頂樓與理子會和,樓下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升級,進入白熱化。 熊貓抗起火箭筒,朝樓下看去。 樓下兩層的圍欄已經(jīng)被戰(zhàn)斗打到變形。自頂層垂落下去的燦爛奪目的精致吊燈噼里啪啦落了一地,地面、墻壁上都開了大小不等的洞。 刃手腕上的傷已愈合,他執(zhí)劍而立,一只腳踩著只剩下了軀干的咒靈的腦袋,令它掙扎不得。 因為戰(zhàn)斗,他兩只眼睛都流下了詭異的血淚,冰冷的神情加上令人毛骨悚然的笑聲,猶如從地獄爬回的厲鬼。 “飲、飲月!”他腳下用力,令咒靈發(fā)出哀嚎。 “不……能……忘、記?!彼嬷^。 聲音戛然而止。 熊貓一整只突然打了個冷顫,發(fā)出一聲驚呼。 他放下火箭筒。 胸口起伏,剛剛是不是看到了什么可怕的畫面。 狗卷棘趴在圍欄上,向下張望,逃避地移開視線。 他搖了搖頭,沒有看到什么,什么都沒有看到。 穹也朝樓下看去,脫落的吊燈燈光閃爍著,一片混亂中,刃的脖子被擊云穿透,鮮血從中汩汩冒出。 系統(tǒng)x在穹的衣服里,微微顫抖?,F(xiàn)在在踐行開拓星神意志的人都是些什么狠人啊—— “我無意挑起爭端,也對那無意義的過去沒有興趣,”丹恒的聲音傳來,“為什么要執(zhí)著于過去,為什么要一次次奪走我的同伴和安身所在?!” “咳!咳咳——”刃吐出一口鮮血,拽住了穿過自己脖子的槍尖,艱難地回頭,與握緊長槍的人四目相對。 “飲、月,”他動了動手指,卻沒能拿起劍來,便倒了下去。 看來記憶沒有完全清除。 穹拿起被熊貓放下火箭筒,感慨了下這物件還挺重,用瞄準(zhǔn)鏡當(dāng)望遠鏡,停在刃身上。 穹嘆了口氣,雖是不死之身,但還是能感覺到疼痛的吧。 丹恒抽出長槍,鮮血甩開:“現(xiàn)在輪到你了?!?/br> 咒靈伸出一只還未成形的手,握住刺過來的長槍槍尖,似乎有些疑惑、懼怕,眼角竟留下一抹淚水。 也許它很疑惑長槍中沒有咒力為什么還會對它造成傷害;也許它在懼怕名為死亡的臨近。但最終都沒有得到答案和一絲一毫的憐憫。 蒼龍濯世的水波盤旋在擊云之上,落地生蓮,金色蓮花綻放開來,將咒靈滌蕩成了碎塊,一根蠟化的人的手指滾落出來。 丹恒撿起那根手指。 蠟化的肌rou僵硬、干癟,拿在手里其實并不能感受到什么,但丹恒很確定,這是穹曾提起過的傳送裝置的能量來源。只是,這東西是怎么運轉(zhuǎn)起傳送裝置的呢? 咒靈殘留的痕跡逐漸消失。那只特級咒靈被祓除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嗎?小棘你臉色好蒼白,”理子扶著圍欄,站起身來,“看到了什么嗎?” 樓下一片狼籍,沒有一角完整的地板、玻璃,人的鮮血、咒靈的血rou到處都是。 她瞪大眼睛,看著樓下長著一對青綠色龍角的人,嘴里的棒棒糖被咬得咔吧作響。 她向幾人問道:“你們過來的時候,有碰到硝子和伊地知嗎?” 丹恒感覺到了視線,轉(zhuǎn)過頭看向樓頂,湖綠的眼珠閃過光,發(fā)現(xiàn)不是敵人后才收了鋒芒。 理子移開視線,眼看著自己的腿上爬了一串黑色的圖紋,“我們被咒靈攻擊,中途走散了。必須快點找到他們?!?/br> “他們朝哪個方向走的?”穹抓了一只小咒靈捏了個粉碎。 理子雖然對穹感到陌生,但選擇了相信:“地下,伊地知的車子停在下停車場里?!?/br> “你想怎么做?”熊貓將理子抱起來,準(zhǔn)備轉(zhuǎn)移,他注意到了穹沉思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