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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五千年來誰著史在線閱讀 - 第二十章 調(diào)兵遣將

第二十章 調(diào)兵遣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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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必要如此嗎?”鄭芝龍皺起了眉頭。心里暗暗盤算著……

    朝廷已經(jīng)有決意,要調(diào)他率軍北上,但這在鄭芝龍眼中純屬無用之功。他手下的戰(zhàn)船又不能開到陸地上去?

    而沒了水師,就靠他手下的“家丁”,也就是鐵人營、黑番兵和日本挺身隊,就是渾身是鐵,又能攆出幾根釘?

    人黃臺吉手下可是十幾萬家丁的。

    不管是松山的洪承疇,還是錦州的祖大壽,那都是籠中的鳥,飛不走逃不脫的。

    指望著他不靠譜,指望著吳三桂那幫殘兵敗將,更不靠譜。

    崇禎帝與其對松錦念念不忘,還不如趁機在寧遠城外的險要之地多修筑些城堡呢。

    但崇禎帝的主意不是他可以當家的,鄭芝龍現(xiàn)在就面臨著一個選擇題。

    “管他nn的德不配位,先看老子的刀子配不配。大兄休要理會陳鼎那酸秀才,凈他娘的放屁!”鄭芝豹直接爆了粗口。他顯然是不信陳鼎的那套說法的。

    “老四,你說?”鄭芝龍問向鄭鴻逵。他同胞兄弟五個,老三早亡,老二鄭芝虎實在了劉香手里,身邊就剩了兩個親兄弟。

    “小弟倒是覺得陳先生之言未嘗沒有道理?!?/br>
    “四哥,你莫要被那窮酸秀才給唬了?”

    “老五閉嘴?!编嶘欏淤p了鄭芝豹一個不耐煩的白眼,繼續(xù)說鄭芝龍說道“就不說那德不配位是不是真有道理。只說大兄你的名頭,那可真不如左良玉那個逃跑將軍?!?/br>
    “名頭有個鳥用!”

    鄭芝豹在旁邊小聲嘀咕著,又得了鄭鴻逵的一記白眼鏢。

    “名頭怎的沒用?又不是用嘴吹出來的名聲,這是用刀子砍人砍出來的名頭。

    誰都知道我鄭家金銀滿倉,就也要讓他們知道我鄭家的刀子更鋒利!”

    “那皇帝若真的南逃金陵,想要包住半壁江山就必須有什么”

    “京城的達官顯貴南逃后,想要重新掙一份家產(chǎn)來,又需要什么?”

    鄭鴻逵知道自己大哥準備在當今天子山窮水盡的時候拉他一把,送到江南來再辟新天。而自己則就仍然不出頭,縮在一旁經(jīng)營自己的勢力。但想要朝廷繼續(xù)無視閩地,這談何容易啊。

    鄭家手中的銀子就是禍害。

    “豈不聞懷璧其罪的道理”

    而那個時候,鄭芝龍和他手下兵馬的威名可就是一個保障了。

    “大兄拿韃子的人頭唰的聲望愈高,我鄭家兒郎的戰(zhàn)力越顯得厲害,屆時我鄭家愈是能高枕無憂。”

    “甚至再長遠點說,這對日后舉事也大有助益啊?!?/br>
    鄭芝龍道“這又從何說起”他舉事可不會是放在近期。鄭鴻逵能看那么長遠

    “刀子能鎮(zhèn)得住北人,又豈震不住南人”

    鄭芝龍可是要改革制度的。

    清丈田畝那都是小意思,官紳一體當差,一體納糧也都是小意思。還有加商稅、鹽稅等。這可是動了東林黨的命根子,是只憑刀子就能震住的嗎?那必須殺啊。

    鄭鴻逵看著鄭芝龍不以為然的神態(tài)說到,“大哥你是身在局中啊,太小瞧了韃子的人頭了。那可比咱們漢兒的人頭精貴多了?!表^子的人頭都能砍的下來,你們官紳的人頭且比韃子還要了得嗎?

    你是要錢還是要命

    在改朝換代的時候,兇名也是一種名啊。

    “小弟觀大哥之思路,頗有見德川家康之感。然德川家康雖有烏龜之稱,麾下卻也有所謂的四天王十六神將。一生亦征戰(zhàn)良多?!钡麓铱惦m然是個老陰龜,但他可不是縮在老巢里一仗都不打的。

    在鄭鴻逵眼中,他大哥要塑造一個全新的鄭家王朝,要革除朱家王朝的不少破爛規(guī)矩,那鄭芝龍的名頭當然要越大越好,威嚴越深越好。

    “大兄未雨綢繆,行事持重,并非是要短期內(nèi)就揭竿而起。如此,就有的是時間來經(jīng)營聲明。焉不知屆時也能眾望所歸”

    “何況那當今天子素刻薄寡恩,非明君英主。一如大兄所言,天子果真難保京城,其到了金陵就能得好么?”

    “大兄欲在朝廷山窮水盡之時拉天子一把,但其后再想置身事外則未免太想當然了?!?/br>
    “然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朱家天子盡失民心人望,氣數(shù)已盡,而大兄偏又威望高隆,那我鄭家要奪天下豈不是事半功倍”

    總之,鄭鴻逵是站在陳鼎、施富這一邊的。主張鄭芝龍領(lǐng)兵北上拿韃子唰撥聲望。

    鄭芝龍長吁了一口氣。

    把心中對洪承疇的厭惡感給押下去,想點正大光明的,比如說松山城內(nèi)的萬多官兵,那都是他不能視而不見的,是不是?

    還是先前的道理,往日沒機會伸手的時候,那也就可以‘心安理得’的坐視不管了。但現(xiàn)在有了這個機會,而且似是很有必要,那就不能再推脫了。

    這眼看就是崇禎十五年了。崇禎皇帝在燕京城內(nèi)的龍椅寶座會越來越燙屁股了,這個時候他跳出來顯露一下自己的肌rou也是可以的。

    至少內(nèi)部是沒威脅的。

    他穿越的時間越久,對明末的認知越深,就對眼下的局勢有越深刻的認知。

    明廷對地方的控制早就失去了。崇禎帝很豪爽的把九千歲的腦袋給砍掉了,然后卻又與無能的東林黨翻臉,他對江南膏腴之地的掌控力就每況愈下了。

    到了現(xiàn)在,松錦大敗之后,如鄭芝龍這般的實力派,只要不打出造反的旗號,那是可以活的相對肆意一些的。

    看明廷對松錦大戰(zhàn)的處置,南逃的六總兵,被打入大牢的只有勢力損失最重,也是罪魁禍首的王樸。余下幾人,唐通、馬科、白廣恩、李輔明和吳三桂都只是貶秩,充為事官。

    實則是毛的損失都沒有。

    而吳三桂更因為自身實力的緣故和在關(guān)寧軍中的影響而被加了提督關(guān)外兵馬職銜。是不是很可笑?

    打了大敗仗后反而高升了。

    當然,現(xiàn)在的王樸也還沒被砍頭,只是被打入了大牢。何時能夠砍頭,還有待商榷。鄭芝龍聽到吳三桂不僅沒受罰,還被加了提督職銜后,心中就好一陣兒的笑。

    虧得他當初還想著在閩地默默種田三年,那真是高看了如今的大明朝了,也太低看了“自己”了。

    但他那時候也沒能想的太深,直到現(xiàn)在,他真的是要調(diào)整自己的思路了?,F(xiàn)在他揚一揚聲名也沒甚大不了的。只要不造反,也沒必要像往日那般狗在閩地,當富家翁,做守家犬!

    拿定主意了的鄭芝龍,動作是雷厲風行的。

    既然要年后行船北上,他這時候也就著手組建隊伍了。風向的緣故,加之戰(zhàn)斗區(qū)域在近海,他手中的幾艘蓋倫船是全不能帶的,只能用配著硬帆和吃水淺的烏尾船和鳥船。

    當然還要配幾艘老閘船,這是運輸船隊。再有是幾艘蜈蚣船,這就是巡邏隊,也是于近海江河水戰(zhàn)的利器。

    蜈蚣船就是葡萄牙戰(zhàn)船,別看有一個很中國的名字,但這并不能改變它是葡萄牙戰(zhàn)船的事實。只是因其船舶屬于輕快型帆船,船體狹長,兩舷有槽極多,俯視形如蜈蚣,故被叫做“蜈蚣船”。

    這種船只能配小炮,但速度快,非常快。底尖面闊,兩傍列楫數(shù)十,其行如飛,而無傾覆之患。除狂風怒號外,有無順逆風向皆可行矣。而若是能順流鼓拽,一日何嘗不數(shù)百里哉。

    鄭芝龍手下也有如此的戰(zhàn)船,都被布置在安平港口和廈門,屬于近海戰(zhàn)船,往日里根本不被他重視。

    而此次北上關(guān)外,鄭芝龍卻覺得自己很需要一支隨時監(jiān)視韃虜岸上舉措的警哨。而且他還準備著帶船隊沿遼河、大小凌河逆流而上。那難道自然用得著蜈蚣船。

    一艘艘的船只匯聚到安平城,家大業(yè)大的鄭芝龍麾下有足夠多的各類船只供他挑選。五十艘鳥船和烏尾船所組成的主力船隊,外加十艘老閘船,十艘蜈蚣船。臘月之前便已經(jīng)悉數(shù)聚集。

    同時,一支人數(shù)只有千五百人的隊伍也被海船運抵到了安平。他們就是半年來從多批抵臺的難民流民中選出的壯勇者。

    鄭芝龍拿出了這段時間里兵器局打造的鎧甲,當然不可能是板甲,時間太短了,少數(shù)技術(shù)高超的大匠固然能用精鐵打造出板甲,但對于士兵,全身板甲就也太過奢侈了。

    反倒是札甲,技術(shù)成熟,有了風力/水力催動的鍛錘,鐵片打制不僅質(zhì)地強出許多,更簡單快捷許多,整體上將盔甲的造價大大拉低。

    鄭芝龍為這一千五百人準備了堅厚的鐵盔、鐵鎧及兩臂、裙圍、鐵鞋等項,可利箭穿而不入。又制鐵面,只露眼耳口鼻。

    如果有第二個‘見多識廣’的穿越者在,他一定會叫出‘鐵人軍’三字來。

    沒錯,鄭芝龍依照的就是歷史上鄭成功的鐵人軍編整的眼下隊伍。就連基本的編隊都照抄了來,其兵三人一伍,一兵執(zhí)團牌蔽兩人、一兵斫馬、一兵砍人!

    伍之上為棚,每棚甲兵十人,從兵十人;棚之上為排,下屬五棚;排之上為隊,一樣下屬五隊。

    也就是一棚甲兵十人,一排甲兵五十人,一隊甲兵二百五十人。

    而隊之上的營,則下屬五隊,甲兵一千二百五十人。另余二百五十人為預(yù)備隊!

    名號——鐵人營。為鄭芝龍黑番兵和挺身隊之外的又一支陸地親衛(wèi)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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