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 漢jian沒人權(quán)
城外鄭軍陣地。鄭芝龍仰頭望著天空,暖暖的陽光讓他不得不瞇縫起眼睛,“老天爺真是不給面子,刮場大風(fēng)該多好!” 雖然現(xiàn)在這樣的日子真挺好的,沒有了刀子一樣‘鋒利’的寒風(fēng),鄭芝龍都覺得天氣都暖和了許多。 但這里是青州啊。青州這地方冬天里還沒有風(fēng)嗎? 縱然比不得登萊,益都(青州府治)到萊州灣也沒有多遠(yuǎn)啊。 “或許是老天爺可憐他們吧……”鄭芝龍只能這么想。 因為現(xiàn)在他手里的三十輛投石車已經(jīng)造好,只需要一場大風(fēng),現(xiàn)在只是火苗攢動的青州城就將迅速的化為一片火海。里頭的上十萬人不管是百姓還是軍兵,只要不想死就必須逃出來。雖然一個大城的財貨權(quán)都要化為灰燼,但戰(zhàn)事的勝利毫無疑問的就將歸于鄭軍的手中。 鄭芝龍將不費吹灰之力,就解決了城內(nèi)的這三萬人,尤其是內(nèi)中的一萬八旗韃子。 他已經(jīng)嚴(yán)密監(jiān)視著青州城的東西南北四門,東門外的鄭軍主營地內(nèi)更是有將士枕戈待旦,還叫鄭芝豹帶著兵馬在堯山頂住了祖可法。 這鍋灶都已經(jīng)搭好,就等著肥rou下鍋了。 可是老天不給臉啊。都是第三天了,還不見風(fēng)刮起來。不過鄭芝龍不著急,一點都不著急。這次戰(zhàn)斗他都覺得自己已經(jīng)穩(wěn)cao勝券了,根本沒有輸?shù)美碛伞?/br> 或者說豪格還有阿秀哥的本領(lǐng)能召喚大隕石術(shù),砸趴下鄭芝龍這個穿越者? 不然,他真的想不到自己為什么會敗。 青州城內(nèi),豪格看著眼前托盤里盛放的兩顆腦袋,笑的是那么殺氣騰騰?!肮窎|西,死不足惜?!?/br> 大清給你們了官做,還讓你們保住了家產(chǎn),甚至對他們在變革之中上下其手的給自家撈取好處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結(jié)果卻養(yǎng)出了一雙白眼狼! 豪格現(xiàn)在恨房可壯和馮溥兩個比恨曹珖還要深,叛徒人人得而誅之。 “給本王扔出去喂狗!” 大手一擺,豪格沒必要為這些個死去的叛徒煩心。他轉(zhuǎn)而收起了臉上的兇戾,看著邊上本本分分候著的孫之獬,滿意的點著頭。這是個忠心的好奴才。 “孫之獬,你坐?!?/br> 豪格直呼姓名,還是粗野的很。但他這話里話外透出的意思就讓孫之獬露出個大大的笑臉。雖然那房家、馮家的哀嚎聲,還有曹珖那死老頭子的那張老臉還在他眼前浮現(xiàn),房家、馮家乃至曹家女眷的凄慘叫聲還在他耳邊回響,可這都沒有肅親王的看重來的重要。 “本王知道你是個忠心的。這次就做的很好,要不是你留神主意到這些無恥之輩,本王怕都要栽個大跟頭?!?/br> 孫之獬連忙謙遜不敢,豪格又是把手一揮“你們漢人就是愛整這些虛頭巴腦的。是你的功勞就是你的功勞,本王記著呢。等咱們出了這青州城,本王定給你上報功勞。” 孫之獬知道自己果然更得豪格的信任了,這份投名狀,房可壯他們是做的再結(jié)實不過。 但是……,“王爺是說…,出了青州城?”孫之獬驚訝道。 “當(dāng)然要出青州城了。這里是不能呆了。鄭軍的大炮厲害,還能打出那種引火的炮彈來。不趁著沒起火時早早脫身,你還要留在青州等著被火燒死么?” “可是王爺。這青州丟了不要緊,那就是退去濟南府,鄭芝龍還這么打……”那豈不是濟南府也要不成了?孫之獬有些緊張的說。 “沒有大炮。鄭芝龍又不顧惜城里人的死活,就這個打法,別說濟南,就是燕京也不頂事兒。”豪格對于這一招是束手無策。除非老天爺下雨,把整個城池都泡的發(fā)霉,這招兒才不管用。 孫之獬臉色大變。 他雖然決心效忠滿清,但他到底是不想死啊。這甭管滿清能給自己什么高官厚祿,可要是他們不成了,那最后不還是一場空么?那還不如老老實實過他的安穩(wěn)日子呢。 一瞬間里他都生出了后悔之心。 豪格卻沒能透過現(xiàn)象發(fā)現(xiàn)本質(zhì),在他眼里,孫之獬是個忠心的好奴才。眼下臉上都是擔(dān)憂,都是對大清的擔(dān)憂,是對大清的忠誠。 “別把自己嚇著了。鄭芝龍能這般做,也要先有那個能耐把諸多的大炮送到城下,真當(dāng)我八旗鐵騎是豆腐捏的不成?這次是本王大意了。八旗鐵騎都被堵在了城中。要不然……”豪格臉上又顯出一片兇戾,還是那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孫之獬大松了一口氣。就像豪格看不透他的內(nèi)心一樣,他也看不出豪格這滿滿的自信表情下是尷尬的虛心。因為豪格在說大話。 他手下的八旗兵不多,縱然手下的馬甲兵都布置在城外,也只多是sao擾鄭軍一二,并不能有實質(zhì)性的意義。 因為人數(shù)有些少。 就那些個馬甲兵,可沖不破鄭軍的防線。而連鄭軍的防線都破不開,又如何能對炮隊展開襲擾? 但他肅親王也是要面子的不是? “你回去就悄悄準(zhǔn)備吧。”豪格吩咐孫之獬要保密,然后又把時間告訴他——就在今晚。 孫之獬得到確切消息后就連忙回去準(zhǔn)備,豪格這把手下軍將都著急來。 左手第一人是一等公塔瞻,第二人是巴哈納,第三人是屯齊,可以說豪格這一路軍中還是有人物的。右手漢將第一就是劉澤清,第二個是青州總兵柯永盛。 兩人全是灰頭土臉的,顯然是剛從前線下來。 “王爺,城南、城西都沒見鄭芝龍增兵?!眲汕逑染驼f道。 “王爺,鄭芝龍也沒有在城北增兵。”柯永盛接著第二個說話,那還是一個好消息。 豪格臉上肅穆的表情也多出了一抹和婉來。 今日清軍要脫困而出,但城內(nèi)馬步軍三萬余,卻不可能一股腦的都從一門突圍。那樣太慢,太容易被鄭軍堵回來了。 除了東面鄭芝龍本軍所在位置外,清軍是要分三路突圍的。 “鄭芝龍確實有點本領(lǐng),他的陸軍才編練不過三四年,就能有這般的聲勢。我大清自從入關(guān),在津門在齊魯,在關(guān)外,已經(jīng)多次吃了他的苦頭。所以這次突圍之戰(zhàn),咱們得好生謀劃,萬不可落得大敗。” “朝廷在齊魯可就指著咱們這支兵馬了。” 豪格在桌子上面敲了敲手指,言語里話中有話,韃子在齊魯指望的可不是劉澤清,而是豪格手下的這萬兒八千的八旗兵。 “王爺。多日來咱們一直盯著城外鄭軍的一舉一動?!闭f話的是五大臣之一舒穆祿·揚古利的次子塔瞻,他是一等公,在豪格這一路人馬中地位排第二。崇德二年,襲父超品公爵,擢內(nèi)大臣。六年,隨軍圍錦州,敗洪承疇援兵13萬,與大臣伊爾登率軍追擊,設(shè)伏高橋,斬明兵甚多。后因不能率眾轄守御營,致使明兵沖入,降為一等公。“您覺得鄭芝龍會在城外給咱們設(shè)套?” “那倒不至于。青州周遭都是平原,有沒有伏兵,一眼望過去就能看個清楚。”豪格握緊了拳頭,“我怕的是,咱們兵馬不能沖破鄭軍的槍炮。” 除去東門,其他三門外的鄭軍營壘都在城門兩里左右的地方。但他們的前哨兵寨,也就是之前修筑好的的炮兵陣地,距離城墻卻還不到一里。而且呈一條長矩形堵在城門口。 而前哨兵寨的前方,也就是距離城墻五十丈距離的位置,更好有幾個小兵堡在。 能不能沖破這里,或者說能不能頂著這兒的槍炮火力,沖到射程之外迅速列陣,對其后(鄭軍營壘)殺出的援軍予以牽制、威脅,乃至沖破,這將是清軍能否順利‘轉(zhuǎn)進(jìn)’的關(guān)鍵因素。 順利轉(zhuǎn)進(jìn)的關(guān)鍵不是‘轉(zhuǎn)進(jìn)’,而是‘順利’。 如果城內(nèi)的三萬多清軍用自己的損失慘重來做轉(zhuǎn)進(jìn)代價,那豪格是絕不愿意看到的。他希望的是大軍能以輕微的損失來換取自己重新“排兵布陣”的機會。 青州城要丟了,城內(nèi)儲備的大量軍需糧草都要一把火燒個精光,在豪格看來,這本就是慘痛的損失,要是還要折損大量的兵力,他這就不是‘轉(zhuǎn)進(jìn)’而是突圍了,還是絕境之下的拼死突圍。 雖然眼下的青州就是如此。 豪格把目光看向劉澤清。 都這個時候了,劉澤清必須是表態(tài)的。要不然誰來做這第一波的rou盾炮灰呢? 總不能讓八旗大爺們上吧? 劉澤清心里頭泛起了一百個苦澀,自己真是……,真是……,悔不當(dāng)初啊。 當(dāng)年要是不耍小聰明,哪怕是慢悠悠的往燕京爬呢,皇帝(崇禎)也肯定不會恨自己那么深。 當(dāng)初的那一落馬,真的是把自己的后路都給斷掉了。 現(xiàn)在雖然清楚滿清不拿自己當(dāng)‘人’看,但他也只能繼續(xù)為滿清效死了。 站起身來拍著胸脯向豪格保證,那沖破鄭軍營壘的事兒很難,哪怕只是鄭軍的前哨兵寨,可是做rou盾炮灰,他們齊魯?shù)木G旗兵一定當(dāng)好。 侄子劉之榦與麾下的副將鄭隆芳、姚文昌等,等到了一臉愁苦歸來的劉澤清,問明白原由后,心頭也是一陣陣的苦澀。 “韃子欺我太甚!”劉之榦氣的臉紅脖粗。 “就是,韃子這也太欺負(fù)人了。”鄭隆芳也恨得牙癢癢的。 這些日子里,在城墻上下挨炮的人是他們,韃子倒是優(yōu)哉游哉的躲在城中心的衡王城里,現(xiàn)在當(dāng)rou盾的還是他們,這日子沒發(fā)過了。 “小將軍,鄭兄都休要說氣話,叫外人聽去了就大事不好了。大帥與南朝皇帝結(jié)了疙瘩,若是造了韃子的反,這天下豈還有大帥的容身之地?” 與其在這里說氣話,還不如仔細(xì)想想,自己手下有誰該死,有誰又能打硬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