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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玄幻小說 - 五千年來誰著史在線閱讀 - 第四百八十一章 趙構(gòu):老子真想多了

第四百八十一章 趙構(gòu):老子真想多了

    寢宮里,趙構(gòu)平視著墻壁上懸掛的一副大大的地輿圖,這是一副包囊內(nèi)外的地輿圖,也是中原現(xiàn)所知道的整個世界。

    從東方到西方,少不了天竺和天方,也不會忘記了羅斯和神羅,包括神秘的黑蜀黎們。

    在這幅地圖上,代表著趙宋的紅色印記還很小很小,就是把籠罩著北方大草原的粉紅色給加進去,這片紅對比整張地圖來也是很小很小的。

    “可惜沒時間啊……”

    趙構(gòu)心中嘆息著,他若是能一輩子都留在這個世界,那至少還能干上四五十年,依靠著趙宋的國力,有這么大的基本盤做依靠,傾吞整個亞歐大陸是比較難,但拿下南洋,掃蕩天竺,再鎮(zhèn)壓天方,則估計問題不大。

    因為這個時間點太優(yōu)秀了。

    不管是天方的塞爾柱人,還是天竺的朱羅帝國,全都處在沒落期。

    尤其是塞爾柱人,歷史上的塞爾柱素丹連新興的西遼王朝都搞不定,帶上一干小弟,氣勢洶洶的來干架,卻被耶律大石以少勝多,直接打崩了王座。

    而天竺的朱羅帝國呢,這倒是一個還算強大的地方政權(quán),可后者連北天竺都沒有擺平,實力再強大,又能強到哪兒呢?

    而且朱羅帝國的精華區(qū)域——主要的產(chǎn)糧地,都是南天竺的臨海疆域,與那真正難纏的德干高原根本沒有啥瓜葛。

    天竺大陸為什么從古到今幾千年里都沒有真正的大一統(tǒng)過?原因就是中南部的德干高原。

    事實上,某種意義上這天竺大陸與遼東半島有著極大的相似,都是被山巒高地占據(jù)了中間,只留下劍刃一樣的兩條細邊(沿海平原)最適合人居住。

    用莫臥兒帝國這個很多人都知道的王朝做例子,歷史上的莫臥兒帝國為什么崩塌的?一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馬拉塔人。

    馬拉塔人依靠著德干高原的地理優(yōu)勢,讓帝國軍隊疲于奔命。皇帝奧朗則布在死前不久,還在頻頻調(diào)動大軍,以絕對的優(yōu)勢兵力一個個圍困并降服馬拉塔人在德干高原的險要之地的堡壘。

    然而廣袤的德干高原上有太多太多的險要之地了,馬拉塔人時降時叛,就跟明末的流寇一般,像一個無底洞一樣,無情地吮吸著帝國的生命。

    偏偏朱羅帝國起家的地方是沿海平原,且泰米爾人也不是馬拉塔人。

    再有,后者的海軍相當(dāng)不錯,曾經(jīng)發(fā)兵南洋,將矛頭對準(zhǔn)了三佛齊國。雖然沒有成功,但無疑也是天竺海上的一霸,可這不正撞在趙宋的鋒頭么?

    想要吞吃南洋,在大海里一展身手的趙宋,水師建設(shè)那是重中之重。

    趙構(gòu)也好,其后的繼承人也好,只要不是笨蛋,就不可能允許自己的身邊還有一個挑戰(zhàn)者潛伏。

    臥榻之地豈容他人酣睡?這是老趙家的祖訓(xùn)!

    所以,順風(fēng)順?biāo)模w構(gòu)就有把握吞吃了天竺和天方。

    而至于更加遙遠的歐洲,那還真不是想吃就能吃掉的。

    別看蒙古人兩次西征打的那么溜,但大敗歐洲兵馬和征服歐洲,那是全然不同的兩個概念。

    蒙古人西征,一次次吊打歐洲軍隊,斬殺貴族、騎士跟砍瓜切菜一樣,但蒙古人有占據(jù)歐洲一寸的土地么?

    別說是中歐了,就是羅斯人,他們都沒徹底擺平。

    要不然羅斯諸國就不是金帳汗國的屬國了,而是金帳汗國的領(lǐng)地了。

    可是想要在萬里之外,在自己的強弩之末,把別人安排的服服帖帖,那談何容易?

    大伙兒人種都不一樣,站到一塊,rou眼可見的差別。怎就能融合了?

    不下真功夫,不下大工夫,怎么能夠成功?

    何況,那天竺和天方真就容易擺平嗎?

    哪怕天竺跪的如意,那天方呢?信仰這東西可是需要用重手段去‘潛移默化’的。

    家門口的還沒擺平,就眼巴巴的看著歐洲,太得隴望蜀了。

    眨了眨眼,趙構(gòu)轉(zhuǎn)身躺在一張搖椅上。不想這些了,橫豎他也看不到,自己想的再多也是白搭不是?

    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兒子將來能長成什么樣呢。

    要是跟劉據(jù)那種子不類父的,他留下的攻略就是再完美,又有個屁用?

    九歲啊,他在這個時空十年,頂多看著倆便宜兒子長到九歲多,這能有多大用?真覺得“三歲看大,七歲看老”非常非常的靠譜么?

    李亞子可是個現(xiàn)成的例子。

    人家都三四十了,最后不也短短三年就墮落的一塌糊涂了?

    所以啊,今后的這一切還要看天意。看他這兩個便宜兒子里最出眾的一個會不會被他挑中,看他那便宜兒子在接下來的日子里會不會長歪了。

    這些根本就不是他能控制的……

    趙構(gòu)閉上了眼,再不去想這事兒,偷得浮生半日閑。如今的冬季,大越那里倒是一年最舒適的時候,天不冷不說,還少見雨天,所以陳遘選在這個時候動兵。

    可對于中原呢?秋收秋稅都已經(jīng)結(jié)束,年末總結(jié)又沒到來,外頭寒風(fēng)呼嘯,向東北移民也只是準(zhǔn)備,而沒有實際展開來,這正是一年中最輕松的時候。

    當(dāng)然,草原上會有些亂攪。

    每年入冬后,就會有部族頭領(lǐng)來向趙宋哭窮哭救濟,但這是燕京留守的差事。除非草原上真生了白災(zāi)了,這種事兒一般是傳不到汴梁的。

    要不然趙構(gòu)現(xiàn)在多是沒時間在寢宮里清閑的。

    ……

    黃昏時分,刮了一日的北風(fēng)小了些,天上微微泛著些黃暈的云彩裹著一輪有些發(fā)紅的日頭,漸漸地沉了下去。

    暮色四合,廣闊的天幕上閃出了幾點星光。

    潘氏身邊的安蘭坐在一乘小轎上,由幾個婆子抬著進了潘家的角門,一路到了正堂外。

    小丫頭打起轎簾子,安蘭只覺得一股子寒氣撲面而來,忙緊了緊身上的斗篷,才抬腳下了轎子。

    隨手遞給就近的婆子一銀錁子,笑著道:“大冷天兒的,有勞mama們送了我來。這些個錢mama們拿著吃些酒去,避避寒氣?!?/br>
    婆子們?nèi)绾尾幌??都忙陪笑道:“勞蘭姑娘賞酒吃。原是我們該做的,這可怎么好意思呢?”

    這位姑娘也是伺候人的,可人家伺候的是潘家的貴人,比老夫人跟前的管事姑姑都有臉。

    安蘭不在意地笑了笑,幾句暖心的話罷了,一點小錢算的甚?給自己經(jīng)營個好名聲,太惠而不費了。

    說著往正院里頭去了。小丫頭在后抱著個小包袱,忙忙地跟上。

    潘家夫人,也就是潘氏的親娘正在屋子里頭等著呢,自己女兒輕易的不叫人回府,今兒必有大事。

    “奴婢見過夫人?!?/br>
    潘母忙叫人把安蘭扶起來,問道:“宮里頭生了甚大事?叫你這會子回來了?這天又冷又黑的?!?/br>
    就如安蘭說話叫那婆子暖心一樣,這潘母的話也叫她心里暖呼呼的。更重要的是,這話兒安蘭聽了是真高興。

    “事情倒也不急,可端的是大事。老夫人不知,官家已經(jīng)發(fā)話,要為皇子挑選伴讀……”安蘭張口就放出了一顆大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