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系統(tǒng)要規(guī)定童工使用時間呢，童工真好用,赫萊爾恨不得以后路都不自己走了。

    杰森：o皿o

    好吧，不能壓榨的太過分。

    雪上加霜的是，不知為什么安妮塔居住的那棟樓電梯壞掉了，而安妮塔住在十四層。

    赫萊爾差點猝死在七樓。

    他顫顫巍巍地一步一喘，而杰森卻從不緊不慢忽然變得有些急躁，開始不斷轉(zhuǎn)圈圈。

    “別催，別催，在爬了?！?/br>
    “最好別讓我知道是哪個不想活的把電梯停了！”

    赫萊爾望洋興嘆，最后等不及的杰森拉起他就往上飄。

    “杰森，你終于愿意帶我走了，誒等會，你飛慢點，慢點！”赫萊爾險些被樓梯卡掉腦袋。

    靈魂體飄得其實不算快，但耐不住兩點之間直線最短，就這么晃晃悠悠也很快到了十四層，而隔著老遠他就聽見了兩人的交談聲。

    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有點意思，她聰明到可怕，短短幾句話就摸清了布魯斯的心理，一步一步用語言誘導他，擊穿他內(nèi)心深處的防線。

    有智慧有手段有孤注一擲的決心，如果不是她已心存死志，赫萊爾還挺想拉來給自己打工的。

    安妮塔還沒有結(jié)束，她的初步目的已經(jīng)達成，布魯斯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他以為自己已經(jīng)下好了決心，此時卻被安妮塔的幾句話統(tǒng)統(tǒng)撕碎，脆弱的不堪一擊，兩種觀念進行劇烈的沖突，他低著頭，額頭上的汗珠大顆大顆地滑落。

    安妮塔笑了，見火候已到，她用一種摻雜著惡意的粘稠語調(diào)加了一點料。

    她開始細數(shù)自己的罪孽。

    “不過兩相比較，你確實是正義的?！?/br>
    “我曾經(jīng)用計害死過我的上司，下一個坐在那里的變成了我?！?/br>
    “我讓人推進人體實驗計劃，只為了復仇計劃能夠進一步發(fā)展?！?/br>
    “我讓約翰·拉米溫對我言聽計從，讓他把矛頭對準自己的親人，甚至暗害了自己的親弟弟?！?/br>
    “我為了拉米溫集團能擁有更高的地位，商場是無聲的戰(zhàn)場只有你死我亡?！?/br>
    最后，安妮塔對著不知不覺已經(jīng)舉槍向她，雙手顫抖眼神掙扎的布魯斯，扔下最后一個雷。

    “我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猜猜看，你的隊友告訴過你的那個可憐女人和她上幼兒園的女兒，是死在誰布置的爆炸之下？”

    “嘭——！”

    女人頸側(cè)后方的墻壁上出現(xiàn)了一個焦黑的彈坑，徐徐飄著黑煙。

    “真是惡劣啊，瘋子小姐。倒也不至于不想活了就拖別人下水，雖然他剛才的樣子確實很好玩沒錯?！?/br>
    趕到現(xiàn)場的赫萊爾及時擠開了布魯斯，用手擋開了槍口的方向，而且門口處根本站不下兩個人，撞得布魯斯險些一個趔趄。

    加速度提供者杰森：o v o

    “……”

    布魯斯無奈地看著一進來就開始打岔搞得氣氛全無的赫萊爾。

    赫萊爾忽的轉(zhuǎn)頭看他，瞇起一只眼睛，另一側(cè)的眉毛向上提，說話的調(diào)調(diào)陰陽怪氣：“呦呦呦，這不是加百列嗎，怎么，審判之劍更新?lián)Q代這么快，就連準頭都不行了？”

    沒錯，布魯斯其實在開槍前偏移了正軌，即使沒有赫萊爾的干涉，那顆子彈也只會打在墻上。

    兩人都知道這一點，但不妨礙赫萊爾嘲笑他，也不妨礙布魯斯理虧。

    也不妨礙對這一切感到莫名其妙的安妮塔。

    她仔細用視線摩挲了一遍赫萊爾的臉，隨后恍然：“原來是那晚的入侵者先生，你可真是給我?guī)砹瞬簧俾闊?，你知道我廢了多大力氣才穩(wěn)住拉米溫那個蠢貨嗎？”

    果然被看見了，動態(tài)視線優(yōu)秀得出奇啊。

    “忽悠他有什么難的，你都忽悠十年了不差這一天。”

    “你知道的不少啊?！卑材菟f道，隨后粲然一笑：“老城區(qū)的防空洞環(huán)境怎么樣，我可是特意叫施工隊提前一天挖斷了幾根承重柱?！?/br>
    “……我說我們怎么那么倒霉，真是心機深沉，比不過比不過，不過還是要謝謝你的情報?！?/br>
    兩人一來一回，倒是叫布魯斯顯得像是后來的人。

    而布魯斯正在通過兩人的話一點點填補事情的全貌，他愕然發(fā)現(xiàn)安妮塔幾乎無時無刻不在偽造謊言，即使只是一個非常巧合的偶然，也從來不會放松警惕。

    安妮塔說：“有情報有什么用，真相是世界上最無用的東西了，它唯一能證明的就是你的無力和弱小?！?/br>
    赫萊爾則自顧自地自我介紹：“請叫我真相的挖掘者，致力于撿起于塵埃中的每一片故事拼圖?！?/br>
    ——已經(jīng)亂到不知道在討論什么了。

    安妮塔開始不耐煩，她瞥了一眼布魯斯。

    “如果不動手的話，就離開這里吧，我的時間要到了?！彼_口，下了逐客令。

    布魯斯問：“什么意思？”

    安妮塔沒有回答，她想要讓布魯斯殺掉他的愿望落空了，但她也不是瘋癲到必須要一個璀璨的靈魂陪葬才肯罷休，只是死前一個無傷大雅的嘗試罷了。

    或是一個瘋子的惡趣味，因為漫長的時間幾乎抹殺了她的正常感情。

    而無論成功與否，未來的哥譚都再也與她無關(guān)。

    女人沒有聲音，布魯斯卻明白了。

    借來的刀，總歸是要付出代價的，現(xiàn)在到了還債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