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是無法被普通的字樣定義的,他活成了一個符號，一段傳奇,一段本應(yīng)該更長久，更非凡的傳奇，帶領(lǐng)家族在幾乎每一個宇宙成為蝙蝠俠出道時面對的第一座大山,佩戴著羅馬人的名號在哥譚反派名單里名列前茅,和蝙蝠俠的名字一起糾纏到宇宙重啟。

    這讓他聽起來像一個不朽的存在,可事實是,卡邁恩·法爾科內(nèi)就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而已,不管他有過多么大的成就，給這座城市帶來過怎樣的陰影,都無法改變一枚子彈便能要了他的命的事實。

    阿爾伯特貪婪地用最后的生命咀嚼這場死亡,隨后他看到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尸體旁,從他身上取走了什么東西。

    是那枚血紅的子彈。

    被披風(fēng)包裹的青年似乎并不在意他的視線，拿回東西后,又悠然走到他身邊，將這特殊的子彈重新填裝進阿爾伯特的槍里，然后舉起他的手，對準了自己的太陽xue。

    阿爾伯特正在用一個致命武器抵住自己的致命部位，不過他并不恐慌，無論如何他也逃不過死亡的眷顧了，還有什么好怕的呢。

    “……這就是你的目的。”

    阿爾伯特只能發(fā)出氣音了。

    “毀滅法爾科內(nèi)家族？”

    青年用一種看智障的憐憫眼神注視他，但是并沒有說話。

    也許是覺得沒必要，也許是覺得他不配。

    阿爾伯特不知道是哪一點，他的手指在緩緩扣動扳機，說點什么，再說點什么，無意義的瘋話也行，至少要把生命最后的這點時間利用上。

    你究竟是誰？

    鬼使神差的，阿爾伯特問了另一個問題：

    “我是誰？”

    青年有些愕然，為這個問題，但是他沒有為此放慢動作，而是利落地讓血色子彈貫穿阿爾伯特的頭部，然后在新能源炸彈爆炸之前起身后退一步，消失在空氣中。

    *

    赫萊爾遙望著山間巨大的轟鳴，氣浪生生將山體削矮一截，爆炸點燃了周邊的樹木，一場山火無可避免將要持續(xù)上幾個日夜，而當山火撲滅后，這枯山恐怕也什么都沒有了。

    什么炸彈啊這么厲害，爆炸威力是不是有點超限了？還是那個莊園是卡邁恩用來貯存武器的一個基地？如果阿爾伯特真的研究出來了點厲害的東西，那他得讓麗莎努力爭取接受這部分資產(chǎn)才行。

    好東西就應(yīng)該在背包里囤到99，赫萊爾做了回夢，然后便停止看戲，回到了迦南。

    他的腦海中又浮現(xiàn)出阿爾伯特死前的最后一個問題。

    “我是誰。”

    “阿爾伯特·法爾科內(nèi)，不被允許接觸家族事務(wù)的家族的‘棄兒’，卡邁恩‘最喜歡的兒子’，夢想成為犯罪之王的……‘假日殺手’?！焙杖R爾低聲念著。

    這是杰森記憶中，阿爾伯特·法爾科內(nèi)本該有的樣子。

    “真是強大得令人恐懼?！焙杖R爾低頭轉(zhuǎn)了轉(zhuǎn)【神圣的逆反】，如果不是杰森他還真不知道這玩意居然改變了這么多事，因果律系的能力都讓人捉摸不透找不到破解之法。

    還好這東西屬于他。

    赫萊爾心情有點復(fù)雜，權(quán)戒的力量能順從他的心意讓一些事情向讓他更偏好的方向發(fā)展，但是他不想承認法爾科內(nèi)父子的劇情是他“更偏好的方向”。

    “人們只會對無法達成的目的抱有無謂的幻想和執(zhí)念。”赫萊爾撇了撇嘴，“我又不是?！?/br>
    他潛意識把【神圣的逆反】為什么會選擇他這件事拋之腦后，還能是為什么，當然是被他的風(fēng)姿迷倒了。

    大事件塵埃落定，赫萊爾看了一眼任務(wù)進程。

    支線任務(wù)的第一個分支進度條直接推進到100%，但是第二個分支任務(wù)還沒完成，之后哥譚要動蕩上一段日子，等到法爾科內(nèi)家族這巨大的無主之物被各方徹底瓜分完成時，恐怕才能真正完結(jié)這個任務(wù)。

    但是剩下的這些事就不需要赫萊爾自己去cao心了，一切都在有條不紊地進行著，所有人都很滿意目前的事件發(fā)展狀況，除了熬了個通宵調(diào)查七家爆炸案和刺殺案的蝙蝠俠，布魯斯用腦過度緊急加班終于摸到了點幕后黑手的蛛絲馬跡，結(jié)果扭頭就發(fā)現(xiàn)半山莊園被放了個更大的煙花，法爾科內(nèi)父子當場gg，偌大的犯罪帝國轟然坍塌，所有家族都在緊急開會，沒腦子的小勢力已經(jīng)上街狂歡打算先下手為強了，義警工作平白翻了好幾倍不說，韋恩集團那邊還要再瘋狂開一個多月的董事會議，布魯斯一口氣沒提上去，差點當場哭出來。

    太難了，當蝙蝠俠太難了。

    到底是那個該死的幕后黑手在坑他！

    赫萊爾打了個噴嚏，皺了皺眉，緊張兮兮地查看面板上有沒有什么debuff。

    沒有就好。

    迦南現(xiàn)在只有他一個人。

    洛基不在他身邊，不知道跑去了哪里，可能去提前為他教皇的位置做準備了吧，杰森和羅伊頂著一臉抓痕——赫萊爾不能確定那傷口的來源是人是貓——告訴了他一聲，就也離開了，杰森想提前把他頭罩幫的雛形準備出來，雖然之后可能還要進行大幅度的時間跳躍，但是只要用上點手段，之后回歸他自己的時間線后想要推進事業(yè)線也能容易很多，尤其這個時間節(jié)點哥譚要亂上不少日子，越亂越容易出頭，否則等到秩序穩(wěn)定階級固化的時候，他就只能鋸掉毒//販的腦袋去恐嚇黑面具搶地盤了。

    羅伊抱著貓被杰森拉去打白工，還要在赫萊爾的yin威之下兼顧酒吧的生意，年紀輕輕就過上了兩班倒的生活。